第239章 無題(2 / 2)

高遠道:“沒人,回去吧。”

“隻能這樣了。”田園園點點頭。

人家沒開門也隻能回去了,就在兩人走出兩步之遠時,店裡突然傳來瓦罐破裂的聲音。

二人不約而同的回頭望去,門還是緊閉著,裡麵卻傳來人說話的聲音。

高遠問:“敲門嗎?”

田園園頜首:“敲唄。”

高遠上前幾步去敲門,“扣扣!”,隨後店裡傳來應答的聲音,“來了!”,接著是輕快的腳步聲。不大會兒,門“吱呦”一聲打開了,一張素白的臉探了出來,柳葉眉杏核眼,瓊鼻紅唇,望之可愛,確實是個美人。見到門口是兩個陌生人,目露疑惑,輕聲問道:“你們是誰?”

田園園走上前來,未語先笑,“你好,叨擾了,我是受人之托過來的。”

點心娘子柳眉微蹙,打量了一下田園園,對她沒什麼印象,開口詢問:“不知道娘子受何人所托?”

“陳老九。”田園園說完,從懷裡拿出手帕和玉佩遞到她的麵前。

點心娘子盯著她手中的物事,臉色緩緩沉重起來,不知又想到了什麼,眼圈瞬間就紅了。

玉佩寄心,他既托人送還回來,便是拒絕了她的一片心意!

她是個要強的人,不願意在旁人麵前落淚,便深深了一口氣壓下的心頭委屈,看向田園園,問道:“他,他為何不自己來?”

陳老九讓田園園幫他回絕這女子,當時也沒有什麼交待,應該是讓她自由發揮。

田園園想了想,還是實話實話:“他不方便來此。他說他不是一個良人,不想耽誤你!”

聞言,點心娘子本來素白的臉越發蒼白。

看著她強撐堅強,眼含淚水的樣子,田園園覺得自己是個沒有人性推波助瀾的幫凶。

明明她是個送信的,這該死的、微妙的愧疚感是怎麼回事?許是她太善良,許是點心娘子我見猶憐……

她側頭看了一眼高遠,後者也是一臉為難。

點心娘子擦乾眼淚收回玉佩,轉身離開,走了兩步又回頭看著二人,問道:“你與他又是什麼關係?”

田園園愣了一下,回道:“呃,我是他乾姐姐。”

(陳老九:喂喂!你明明比我小啊!不帶這麼占便宜的!)仟千仦哾

高遠從身後探出頭也道:“我是他乾弟弟!”

點心娘子向二人福了福身子,這才離開。

望著她娉婷的背影,田園園遺憾的歎了一口氣:“多好的女人,你陳哥居然狠心的拒絕了,這是要打一輩子光棍的節奏嗎?”

“可不是!”高遠也有同感的點點。

他把手揣進袖子,比起陳老九鐵石心腸的愛情,他更擔心晚飯吃什麼。

剛才還算清朗的天又陰下來,北風呼呼地刮了起來,兩人趕緊加快步子回家去了。

同一時間京城,今日天氣倒也晴朗,可惜北風凜冽,寒風刺骨。

洗秋閣中,炭盆裡熱氣蒸騰,盆邊有塊烤著橘子皮,邊緣處卷起,發出“滋滋”地聲音。

周廷禕斜倚著窗邊的羅漢床上,低著頭手裡正剝著橘子,手邊的矮幾上放著一個白瓷盤子,裡麵有四五個剝好的橘子,腳下是一筐新鮮帶著綠葉的橘子。

他剝的很仔細,連橘子上白色的脈絡都剝的掉了,圓圓紅紅的橘子,在陽光裡像是一個個通透的橘子燈籠。

不遠處,孟星惟正在處理堆積如山的公文。

古語有雲:官憑印信,私憑文約。今年臘月十九就要封印,停止一切辦公,所以各地兵部上呈的文件機要全都一窩蜂的送了過來。

周廷禕剝完第六個橘子,就起身將盤子和橘子一起端到認真工作的某人麵前。

“……你壓到了公文!”孟星惟麵無表情的看著公文上的橘子。

周廷禕挑起他的下巴,笑道:“我是故意的,誰讓你不理我!”

孟星惟半斂著星目,纖長的睫毛在眼窩下投下一片陰影,眼球轉動時像是一把小扇子,忽閃忽閃的。

周廷禕忍不住親了親他的唇瓣,然而下一秒就被心上人的牙齒咬了一口,唇上的疼痛讓他哀聲叫了起來:“疼,疼…快鬆口!你是屬狗的嗎?”

孟星惟這才鬆開嘴,白了他一眼,半躺回圈倚裡,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你是你兒子嗎?自己不會玩嗎?”

“哼?不會!”周廷禕揉了揉嘴唇,隨後俯身圈住他,在他白淨的額前親了一口,下巴抵著他的頭頂,哼著鼻音不滿地說:“我來了許久,你也不陪我說說話。幾日不見,你不想我嗎?”

孟星惟拿起桌上的公文,問道:“再過一個來月你就大婚了。你不準備準備嗎?”語氣十分平緩,好似再問一個不相乾的人。

許是他過於平靜,周廷禕飛快地捏起他的下巴與他對視,那眼神如古井般,無波無瀾,沒有一絲漣漪。

兩兩對視,誰也沒有說話,可是又像說了很多。

終是周廷禕先鬆了手。他長歎一聲,隨後把孟星惟擁入懷裡,在他耳邊輕歎:“我該拿你怎麼辦!”

聞著他身上龍延香的味道,孟星惟垂下眼,沉默未語。

二人相擁了片刻,周廷禕攔腰將他抱起來,抱起的瞬間還顛了兩下,發覺又輕了,心疼的說:“為何不多吃些?這又清減了!”

“近日忙,胃口就差了許多,放我下來!”

“不放,我想你!”

周廷禕在他臉上啄了兩口,抱著他往寢室裡去,顯然是精蟲上腦,想要白日宣淫!

孟星惟無奈的看著書桌上的公文。他和王爺殿下不同,忙的要死,實在有心無力。於是悄悄的背過手,在他胳膊肘上一彈,那處是麻筋,最是脆弱,再加上他力道也足。正美滋滋的抱著人的周廷禕,沒看到他的小動作,剛走了兩步,突然胳膊肘上傳來一陣痛麻,頓感雙臂無力,不由自主的鬆開了手。

在落地的瞬間,孟星惟身形一轉又回到了書桌前,整了整衣裳坐下。

周廷禕眼見人跑了,揉著胳膊上的痛處,哀怨的看著他:“這都多少日了。你就不能成全我這一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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