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毒物(1 / 2)

“小遠怎麼沒來?”

高瞻笑道:“他不肯來。估摸著會有段日子,他不會來了。”

來之前他也沒問,心裡頭希望他是不來的。

一小碗的牛奶轉眼喂完了,高瞻溫柔地摸了摸蘭心的小臉,溫聲笑道:“可以給蘭心吃些蛋黃和米粥了。”

孩子已經四個來月了,是時候增加些輔食了。田園園點點頭,又擔憂地問他:“小遠,他身上的斑塊與他們可是一樣?”

“不是,彆多想了。”高瞻搪塞一句,不想讓她跟著擔心著急,話題便轉到她身上:“聽小遠說,你在家裡埋了具屍體,可有此事?”

一說起這個,田園園可有話說:“有啊,這具屍體你也知道!就是兩年前槐樹街挖出來的十七具屍體之一………”

“稍等,我先處理你的傷。”高瞻打斷她,心裡記掛著她受傷的事,溫聲道:“你該說說!”然後起身打開藥箱,拿出藥粉和乾淨的棉布,又出門去拿盆。

她的手上不止有血,傷處的指甲縫裡還有不少泥土,不處理乾淨肯定會感染的。

高瞻打了盆水端到屋內,又倒上些熱水,水溫不冷也不熱。

他溫聲道:“手來。”

田園園把右手遞過去,高瞻接住她的手。當兩隻手碰到的時候,高瞻的耳朵尖“倏”地紅了。

說來這還是兩人第一次身體上的接觸,田園園大大咧咧的倒沒有什麼反應。可高瞻是個純情的男人,平日裡不近女色,何況眼前人還是心上人,心境自然不同。

心怦怦跳的厲害,隻覺得手裡的手又小又輕又軟,他輕輕吐了一口氣,穩住心神。然後拿起半濕的棉布,小心翼翼地清理起她的指甲縫,傷口裡有不少泥和沙子,不清理乾淨後患無窮啊!

“嘶!”傷處被不小心的碰到,瞬間傳來鑽心的疼,田園園倒吸一口涼氣,眼淚忽地流了滿臉。

太他奶奶的疼了!玉樓你個殺千刀的!死的不能死的死鬼!

“啊!對不住,是我手重了!”高瞻見她流淚,立刻鬆開手,手足無措的道起歉來。

他已經夠溫柔的了,田園園眼淚汪汪搖搖頭:“沒事,你來吧。我忍得住!”

高瞻看著她腮邊的眼淚,很想伸手去擦掉,可卻不能逾矩。不由地心陣陣發悶,手上越發的溫柔起來。

以往也見過受傷更為嚴重之人,斷胳膊斷腿也有,麵對再血腥的場麵,他都能理智的處理。如今田園園一受傷,他慌了,他心疼……然而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不能做!

田園園自己擦掉眼淚,一抬頭就看到高瞻眼中的自責和心疼……

她低下頭,歎了一口氣!無福消受啊無福消受,情之一事最是惱人,隻能盼望高瞻早日脫單,她才能脫離這個甜蜜的苦惱啊!

他望著她的頭頂,她望著手,二人誰也不說話,氣氛詭異而微妙。

芃芃小丫頭在她娘的懷裡,早上醒的早,這會兒竟然又睡著了。

還是高瞻率先打破了尷尬地氣氛,“先讓她好好睡吧。”,隨後起身從她懷中接過睡著的孩子,放到床上,蓋好被子。

然後,兩人再次沉默。一個清理手,一個疼的齜牙咧嘴。

“對了,咱們繼續說玉樓的事情吧!他並沒有下葬,而是被我藏到我家後院裡了……”田園園為了緩和微妙的處境,把關於玉樓的一切都向高瞻儘數倒出來。

……茶喝了三壺才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清楚,簡直就是老太太的裹腳布一樣,又長又臭。

田園園喝完碗裡最後一口茶,她的手也被包成了一個大粽子,不由地瞪圓了眼睛:“……我隻是傷了兩根手指,不是整個手。這讓我怎麼乾活?”

高瞻輕輕一笑,囑咐道:“你這幾日,手是萬萬不能碰水的,一日三餐我自會送過來。”

一聽他要送飯,田園園不淡定了,要是再讓孟季碰到,可真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於是,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你還有醫館要忙,我自己上街買東西吃就行了!”

被拒絕的高瞻還是不死心:“……現在是臘月二十一,再過兩日就是小年,商戶都閉市了!你又去哪裡買?”

“我左手沒事能自己做飯!”田園園說道,看到他微蹙起眉頭,起身去端木盆:“你看這水我就自己能倒!”

“放那,你的手剛剛才包好!”高瞻見她真去端水,連忙去拿盆。

一個去端,一個去攔,高瞻情急之下不小心握住了她的手,她的右手,她剛剛包好的右手!!

“臥槽啊~~~”一陣殺豬般的慘叫聲從田園園嘴裡發出,眼淚鼻涕瞬間飛流直下三千尺!

怎麼會那麼痛!!田園園在心裡又問候起玉樓!

然後,耳邊又是一陣:“哇啊啊啊啊啊………”,是嬰兒響亮的啼哭聲,睡著的芃芃被她娘的慘叫聲驚醒,小小腦瓜子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先哭為敬。

大的抱著手哭,小的閉著眼乾嚎!高瞻被這娘倆哭的頭大,剛才發生的太突然,腦子反應不過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安慰誰了!

正在此時,“砰!”地一聲,屋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一個高大的人影赫然出現在門口。

高瞻抬頭望去,居然是孟季。

他往常穿著黑色常服,而今日卻著了一身戎裝,長眉星目,英俊不凡,猿背蜂腰,高大俊挺!當真是威風凜凜,不似其他凡夫俗子!

孟季見自己的妻女都在哭嚎,冰冷地眼神瞬間落在高瞻身上,寒芒畢露,像是一把要出鞘的長刀,聲音冷地掉渣,質問道:“高大夫,我妻女為何哭泣?”

高瞻剛才被田園園嚇到,又被他的氣勢鎮住,腦子慢了半拍隻是茫然的看著他。

孟季見他沉默不語,倏然怒火中燒!一次兩次,被他撞到二人單獨相處,今日更是登堂入室!莫不是見色起意,欲行不軌,妻子不從!當真是一而再再而三,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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