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陳老九一動不動裝啞巴。都說小人難纏,這閹狗確實不能輕易得罪!
“江虎子給雜家……他是啞巴?!”安明正想讓江虎子把人給綁了,聽到將軍夫人說他是啞巴,眉頭一皺一點也不信:“可是他明明罵了雜家,怎麼會是啞巴呢?”
田園園溫柔一笑,撒謊忽悠他:“哎呦,您聽錯了。他真是啞巴,還是胎裡帶的。我夫君與王爺關係匪淺都是自己人,我又怎能欺騙於你!”
“不對,雜家確實聽他說話了……”
“他真不會說話,是不是您聽錯了……此地陰氣極重…”田園園環顧客一下四周,意有所指道:“不會是…不會是……”
安明咽了一口唾沫,還彆說他背後忽然吹來一股風,後背瞬間瓦涼瓦涼的。十六個人死於非命,又是英年早逝,確實陰氣逼人!
這時,江虎子也添了一把火:“還有幾個死不瞑目,可否請城守大人請些高僧超度?”
頓時安明嚇得兩股戰戰,腳軟腿軟。
田園園低笑一聲:“膽小鬼。”
陳老九下意識附和道:“可不是……”
“咦!你會說話?!”近在咫尺,安明這下抓了個正著。
兩人哈哈一笑,撒腿就跑。
“快給雜家回來!”安明在後麵氣得跺腳!
二人跑了許久,不知不覺竟然跑到牢房附近。牢房附近沒有商鋪,也無住戶,長街上空無一人清靜極了。
田園園掐著腰劇烈地喘著粗氣,抱怨道:“…呼呼……你可真是話多,不知道太監最討厭彆人叫他閹狗嗎?”
陳老九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我哪兒知道他耳朵這麼靈,不愧是閹狗。”
“呼呼,你今天出門看熱鬨,我,我要的棺材做好了嗎?”
“好了好了,我還看好了日子,後天宜下葬,是個惠及子孫的好日子!”
“他孤孤單單地來,孤孤單單地去。哪有什麼子孫!走吧,該回去了。”
都說冥冥中自有天意。田園園和陳老九正要離開時,正巧碰到兩個士兵抬著蓋著白布的屍體,也不知道是不是死的時間太長了,還不停的往地下留湯。
抬屍體的獄卒認識陳老九,兩人打了一聲招呼,陳老九隨口問了一句:“這是誰呀,看起來死了很久。”
那獄卒道:“這不是下毒的老道嘛!死了快一個多月了,人爛在地上抬都抬不起來。我們哥倆用鐵鏟鏟起來的!”
田園園聽他說是老道,不由地問道:“他一個月前就死了,為什麼一直沒有下葬?”這老道真慘,生前族滅家破人亡,死後屍爛肉臭無人問津!
若說這是什麼悲慘人生,田園園隻道這是與主角為敵的下場!
那獄卒也是一臉為難:“唉!當時原來的城守一走,城裡群龍無首也就耽擱了,而且又聽說是什麼朝廷的欽犯。我們都是些小兵小卒也不敢做主。這不是新城守到了,下令將地牢滕乾淨,我們才敢把他清理出去!”
說來也怪,田園園離得這麼近也沒聞到什麼臭味。她道:“他的屍臭倒是不臭。”
這麼一說,那獄卒更是神叨叨:“彆說不臭,連蒼蠅和蛆都沒有!你有所不知,在他的牢房裡全是死老鼠,都是因為吃了腐肉的緣故……”
“話真多,該走了!”另外一個獄卒催促道。
那獄卒回頭討好一笑,隨後和陳老九告彆,二人抬著死屍離開。
田園園望著他們的背影問到:“他們送哪去啊!”
陳老九啐了一口:“我家唄!”
“……嘖嘖,緣分不淺。他是你族人,好生安葬吧!”
“什麼族人!都是些惡貫滿盈的殺人凶手。”
從地牢前離開,田園園準備去買些點心果子,都是高遠成親時要用的。
隨著開城的日子越來越接近,城中大街的商鋪大部分都開始營業。還有不少永久性歇業的店鋪,可過不了幾天便會有新的主人,重新開門。
這次三河投毒事件,造成七百多人死亡,上萬人中毒,是大周開國以來死亡數最多的一次群體性死傷,可謂是震驚朝野。在孟長輝上奏後,皇帝第一時間派遣欽差徹查此事,而今還有數日便到,木水生提前卷款外逃,不得不說十分明智,若是不走也得落個身首異處!
兩人來到一家點心鋪子前,陳老九看了一眼鋪名,這才放下心來。
田園園見他一臉忐忑不安,寬慰道:“放心吧,不是點心娘子的鋪子。”
陳老九背過身,垂眼看她:“我擔心的是這個嗎?你也太小看我了!”說完,率先進入鋪子裡。
剛進鋪子一股甜膩的香味撲麵而來,櫃台上擺著琳琅滿目的點心,像什麼馬蹄糕、金絲棗糕、綠豆糕、栗子糕……
這時一個年歲不大的小夥計迎了上來,殷勤地問道:“兩位客官裡麵請,請問要什麼點心?”
田園園道:“蜜果、蜜刀、蜜糕各來三斤!”
“好嘞!您家這是嫁閨女呢!恭喜恭喜!”小夥計嘴很是甜,走到櫃台後麵去稱果子。
嫁閨女?高遠入贅錢家可不就是出嫁嘛!田園園摸了摸鼻子點點頭。
前兩日二人合了八字,極是相合,也可說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就是錢富貴的年齡比高遠大了三歲。都說女大三抱金磚,他倒是很高興。算啦,男大不中留日後能有個好歸宿,田園園就放心了。
……這心態還是嫁閨女啊!
陳老九捏起一塊綠豆糕,甜軟糯香,味道實在不賴,高聲說道:“再來兩斤綠豆糕!”
“你倒是不客氣!”
“跟你我客氣啥,再來兩斤馬蹄糕!一斤棗泥酥!”,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