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俺爹他,他賭錢……”
“賭錢?怪不得呢!”
從古至今,除了毒不能沾,剩下便是賭,都是一個無底洞。
很快二人就來到陳老九家。他家門開著,兩人前後腳進去,一進門便看到一樹含苞待放的桃花,樹下的陳老九正翹著二郎腿喝茶,愜意悠閒。
隨後田園園將來意說明,也不管他有沒有事就將人拽出家門,當真是生拉硬拽!
“我的門沒關!”陳老九埋怨地看著她。
田園園一手拉著他的胳膊,頭也不回的說:“你家是義莊,哪有毛賊不長眼來偷你的東西!”
“你說的話真是令我生氣!”
街上的行人比前些日子更了多些,沿街兩邊有不少擺攤的,整個三河也漸漸活了回來。三人卻是越走越偏向城西深處走去,與前街的繁華整齊不同,這裡像被時光拋棄一般到處還是斷壁殘垣,破井爛屋。
田園園眉頭緊皺:“你們住在這裡?我記得你們應該有套房子!”
柴小狗說:“以前有,後來被俺爹賭出去了。”
“爛賭害人呢!”陳老九歎了一聲。
三人在廢墟走了許久,最後在柴小狗的帶領在來到一個破院子前。
“俺,俺們之前住在這裡。”
破院子沒有門,三人直接進去,院子裡破敗不堪,牆縫裡長出不少青草,進了堂屋便聞到衝天的酒味,也看到牆角喝得爛醉的男人。
“妹妹!”柴小狗大聲叫了一聲,可是沒人應下,“爹!俺妹呢!”他又喊了一聲,跑到父親跟前推了推他的身子,焦急地問:“俺妹呢!你把她賣了嗎?”
他爹爛醉如泥,一動不動,隨後酣聲如雷,一聲比一聲高。
看來是問不出什麼了。田園園讓柴小狗過來,問道:“你爹都喜歡去哪兒賭錢?”
“八方賭館。”
“八方賭館?八方賭館!”田園園一愣又忽然笑了起來。
這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得一家人,這八方賭館不正是她的商鋪嘛!
於是三人改道城東直奔八方賭館!
李五是八方賭館的打手,今年二十一,是個凶悍高大的男人,今天輪到他當值,剛給後院養的小姑娘送了飯回來,一起當值的還有好友李四,他們即是發小又是同族。
和高大的李五不同,李四是個瘦弱白淨的男人,彆人一看誰也不信他是個打手。
“你說養這麼個小女孩,吃飯還得人喂,能乾啥?”李五抱著胳膊倚著廊下的柱子,不解地看著好友。
李四嘴裡叼了個牙簽,口齒不清:“乾啥?反正不是當閨女養的!”
“你咋老是叼個竹簽?”
“牙縫大,塞牙唄!不過……”李四看了四周,低聲說:“我聽說有些有錢人癖好特彆,最喜歡這樣的小女孩了!”
李五不可置信:“那麼小?!這也能下得去手?!”
“祖宗小點聲!”
“不是,真的假的?!她有三歲沒?這不是造孽嘛!”
李四壓低聲音:“所以啊,為富不仁呢!”
兩人說著話,李四眼尖一眼就看到自己老板邁著八字步,一搖三晃地走過來,兩人連忙住了嘴,挺直身板站好。
三人快到八方賭館,陳老九一眼看到前麵有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正邁著八字步,慢吞吞地走著,看身形正是賭館老板張大山。
他快步追了上去,拍了拍那厚實的肩膀。
張大山正準備去看看館裡生意怎麼樣,忽然身後有人拍自己的肩頭,他費力的轉頭看去,隨後連忙遮住自己的臉,不悅道:“怎麼是你?一大早就看到你,真是晦氣!”說完,就要轉道離開。
陳老九閃到他前麵,攔住去路,笑得很是燦爛:“許久不見,怎麼剛一見麵你就要走呢!”
“去去!誰願意看你,趕緊走!”乾他們這一行最忌諱與殯葬之人打交道,張大山是一秒都不想看到他!
“我有事問你,你如實相告我立馬就走,你要是不說,我就你賭館裡不走了!”
“好好,你說你說!”張大山恨不得連臉都要捂住了。
“有沒有一個姓柴的男人把女兒抵押給你?”
“沒有,沒聽說。”
陳老九邪魅一笑:“哎呀,我好累。想去你的賭館裡坐坐!”這老家夥一看就沒有說實話。
“你千萬彆去!”張大山道:“好像有這麼一回事!”
“行,你把人放了吧!”
“……怎麼可能!”張大山也不怕看他了,轉頭不滿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他爹押給我的,憑什麼你說要我就給你?你當我是什麼人!”
陳老九威脅道:“那我就住在你賭館裡了!”
“你敢,你敢住我就敢報官!”張大山挺著肚子喝道。
這時,在一旁看戲的田園園走上前來,未語先笑:“張老板,好久不見!”
聞言,張大山再次轉過身,說話的是一個女人,一個和漂亮根本沾不上邊的女人。
他眉頭一皺:“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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