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剛走出廚房,就看到特好正向這裡跑過來,邊跑邊喊:“少夫人,少夫人,秦王爺來了,正在東廂房等著您呢!”
“哼,還有臉來!”
“少夫人,您說什麼?”特好氣喘籲籲地問。
田園園側頭看了她一眼提醒:“日後,不許邊跑邊喊,沒規矩!”
鎮遠候府在她的帶領下有規矩二字嗎?
“少夫人說的是,一著急奴婢就忘了!”
隨後,主仆倆向落櫻園走去。
一到門口,就看到雕像似的月黑,一身黑衣,冷著臉,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旁邊蹲著沒個正形的海納,不知說了什麼,笑得像個傻子,和旁邊如鬆如竹的月黑一比,越發顯得吊兒郎當!
田園園心道一定是鎮遠候府風水不好!隨即大步流星的向東廂房走去。
月黑還是頭一次見女子走這般大的步子,不禁多看了兩眼,當真是風風火火!低頭看了一眼傻笑的海納,心道:常言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古人誠不欺我!
……所以不是風水不好……
來到東廂房,房門大開著,裡麵傳來芃芃咯咯的笑聲,以及孟星惟說話的聲音。
“咯咯咯……”
屏風後麵,周廷禕看著床上怯生生的周一臻,歎了一口氣,溫聲問:“臻兒,在這裡可還習慣?”
周一臻沒回答,反而把被子拉到胸口,目光躲閃,結結巴巴地說:“回,回父王,還,還好。”
他的舉動讓周廷禕心頭一痛,對於這個孩子虧欠良多,正是他這兩年間的不聞不問才導致如今這個局麵,都道父子情深,然而孩子還未長大已經生出隔閡。
“臻兒,彆怪父王……”
話音未落,田園園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王爺,臣婦有要事稟告!”
周廷禕轉身看去,溫聲問:“何事?”
田園園走進裡間,隻見大壯半臥在床上,周廷禕坐在床邊,孟星惟抱著芃芃則坐在下首的圓凳上。
她一出現,四雙八隻眼睛全部望了過來。
“還請王爺隨臣婦走一趟!”田園園行了一禮。
秦王妃一直矢口否認虐待大壯一事,此時柳嬤嬤已經招供,是時候還大壯一個公道。
“娘!”芃芃見到娘親,連忙掙脫叔爺爺的手向她娘走去,一把抱住她的腿。田園園輕輕摸了摸她的頭,向周廷禕道:“請王爺隨我來。”
周廷禕問:“何事?”
“伺候一臻的柳嬤嬤有事坦白,您要去看看嗎?”
“在何處?”
“請隨臣婦來。”
一旁的孟星惟起身抱起芃芃,“你們去吧,我們在此等候。”隨即又看向田園園,眸光流轉,瀲灩如波,提點道:“長輝媳婦,此乃王爺的家事,不可逾矩!”
田園園應下。
半炷香後,田園園將他帶至柳嬤嬤的房間門口,道:“王爺,此間關著一臻的近身嬤嬤,經常虐待你兒子,還有其他事情您大可一問!”
秦王臉色一沉,月黑推開房門,主仆二人便進了房。
沒多久,他黑著臉走了出來,對田園園說道:“這婆娘還有事沒有交待,本王先行帶回去!”
田園園行了一禮,問道:“請問王爺如何處置幕後之人?”
她定定看著他,眼神帶著著審問。
周廷禕目光一寒:“此乃家事,不勞夫人費心!
“那請王爺還一臻一個交待!他畢竟是你兒子!”
雖然孟星惟再三交待不要過問太多,可事情發生在大壯身上,田園園沒辦法袖手旁觀。
周廷禕深深看了她一眼,冷聲道:“夫人,你逾矩了。你隻需看顧好一臻,其他事情不必操心,月黑!”
接著,月黑扛著已經昏迷的柳嬤嬤從屋裡出來。“告辭!”
看著三人遠去的背影,田園園站在原地許久,長歎一聲,終究是身不由己,受製於人!
她獨自一人慢慢走出長園,往落櫻園而去。
此時快到黃昏,一輪橘紅色的圓日掛在樹梢,長長的甬道落著不少枯黃的樹葉,院牆外是成片的高大樹木,全都光禿禿的,露出幾個樹枝堆成的鳥窩,幾隻喜鵲落在樹枝上,嘰嘰喳喳地吵個不停。
不知怎地,忽然心裡生出幾分孤寂淒涼之意。
她揉了揉發酸的眼睛,繼續向前走去。
也許府中確實應該添些人,園子大,人太少總覺得有些寂寞。
回到落櫻園,田園園來到東廂房,特好與青娘正在拿著軟尺量他的小腳丫。
特好用手比劃了一下:“人不大,腳丫子不小!”
青娘笑道:“腳大,以後能長高個子!”
田園園走進來,對特好說道:“你去廚房看看,我要的豬蹄應該燉熟了。”
特好眼睛一亮,笑道:“豬蹄?唉!奴婢這就去!”說著,還咽了一口口水。
“你可彆在路上偷吃呀!”青娘打趣道。
“才不會呢!奴婢又不是小晴好那小吃貨!”說完,特好便去廚房拿豬蹄。
田園園坐到床邊,看青娘給大壯量尺寸。
周一臻不時地抬起頭看向田園園,似乎想說什麼。
田園園注意到他小動作,柔聲問:“怎麼了?”
“父,父王……”周一臻怯怯地看著她,他好久沒看到父王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