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繼續(1 / 2)

田園園心裡咯噔一下,與三人交換一下眼神,這是東窗事發的節奏?!還未反應過來,眨眼間士兵已近在眼前,跑是跑不掉隻能隨機應變。

就在三人如臨大敵時,“駕!!!”士兵們像是離弦之箭從茶寮呼嘯而過,揚起陣陣黃土。

天乾溫度高,地上都是黃浮土,車子、馬匹一過,黃土滾滾。

“呸呸呸!!”

坐在邊上的四人被黃土揚一臉,吃進一嘴的土,這會兒又拍又吐的。

忽然有兩個騎兵放慢腳步,騎著馬在茶寮邊上巡視一番,見這裡的人灰頭土臉,連個女子都沒有,便趾高氣昂地離開。

茶寮裡的旅人望著黃土漫天的路,有人罵了兩句:“什麼玩意!官不大,狗樣挺多!”與他同行的朋友扒拉他一笑,勸道“噓!少說點話!你知道他是誰?“這是乾什麼?我管他是誰!土都揚到我碗裡了!”男人抱怨著,將茶碗的茶倒掉,重新倒了一杯。他朋友小聲道:“是王將軍的侄子,去年的武狀元!”

“王家,王家,又是王家,整個江山都快成王家的天……”

“噓!你不要命了……”

田園園拍了拍頭上的土,茶碗裡落了一層浮土,桌子上也是一層。

“他們這是乾什麼去了?”沈宛靜嫌棄地拍著衣裳上的黃土。

田園園用手指刮了一下桌麵,隻見上麵是一層厚厚土,輕聲道:“此地不宜久留,與老九等幾人彙合後你們立刻就走!以免夜長夢多!”

查莉兒點點頭,她戴著假發看起來像是換了一張臉,至少沒有那麼鮮亮奪目。

等了半炷香,老九這才帶著同伴與她們彙合。

老九壓低聲音:“令牌之事已經事發,那將軍便是出城追捕你們的。我等也是趁亂混出城門。離開前我見士兵手中的畫像正是我們幾個,想來噩夢之中有內鬼!”

噩夢在江湖十幾年,世人鮮少有人知道他們的真容,就是官府通緝也從未有畫像,看來有人與官府裡應外合!

就知道叔父拿來的令牌有貓膩,要不然拿誰的不好,偏偏拿的是陳王府的。

田園園神色凝重:“此去路上多有凶險,你們小心為上。”

老九拱手行禮:“多謝夫人。”然而,命已經給了噩夢,生死已是不由人。

沈宛靜卻驚訝道:“你們,你們走路來的嗎?”她來時乘坐的馬車,車夫是臨時雇傭的,此刻早就離開此地。

三個男人神色冷漠,無人接話,他們也就對查莉兒與田園園客氣些,麵對其他人皆是冷臉。

田園園拉著她低聲道:“沒事,自有人接應!”而後,對著四人抱拳一笑:“既然如此,事不宜遲,天高水遠後會有期!”

離開前查莉兒伸手抱住她,在她臉上親了親:“謝謝,查莉兒不會忘記你的,窩會為你祈禱,女神會保佑你的!”

“今日一彆,不知何時才能相見。路途遙遠,萬望保住身體……查莉兒,我們大周有句話是:守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活著才有希望!”

“守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查莉兒微微一笑,湛藍的眼睛有些濕潤,此時一去便是永遠,雖兩國相鄰,然而卻相隔萬裡……

田園園由衷地祝福:“我亦然為你祈禱,願神明保佑你一路平安,願你如常所願,願你此生無憾,我的女王!”

送君千裡,終須一彆!沒有難舍難分的眼淚,隻有毅然決然的離彆。

每個人是每個人的過客,有些人一旦分彆便是永遠,高瞻是,查莉兒也是。

願天高水遠,各自安好!

一眼望不到頭的官道上,幾人的背影逐漸遠去,轉身時田園園忍不住長長歎息一聲:唉!我的金子啊!金子啊!!

不知情的沈宛靜拉住她的手,以為她因離彆而傷心,無聲的安慰著,殊不知她表嫂正在哀悼她的金大腿跑了!

三人順著來時的路回去,一路走著一路聊著,走著走著看到前方的路邊長著一株杏樹,此時含苞待放,零零散散地開著幾朵雪白的杏花。

不知不覺間,春天已然來到。

三人在樹下停留片刻,正要起身離開時,一輛馬車忽然在她們麵前停下。下一瞬,簾子被人從裡麵撩起來露出一張豐神俊朗的臉:“需要送你們一程嗎?我的馬車不小。”他的眼神很是慵懶,雖說臉上帶著笑,卻未達到眼底。

沈宛靜並未見過此人,以為是哪兒來的登徒浪子,正要一口回絕時,田園園卻爽快地答應下來:“我們坐!”

“??”表嫂,你不是常常對我說,不要隨便跟陌生人離開……怎麼看到一個俊俏的郎君就把持不住了?沈宛靜對她的花癡行為無話可說。

她趕緊拉住要上車的田園園,低聲詢問:“他是誰?你認識嗎?”

田園園點點頭:“自然認識,若是不認識為何會上他的車。沒事,咱們客氣點就行!”

沈宛靜小心地打量一下男人,總覺得他溫和的表麵下埋藏不同常人的情緒,眼神看人時帶著疏離與審視,有種被看穿的違和感。這感覺令她不舒服。

“來吧,這點路咱們得走半個時辰呢!”田園園是累壞了,她懷著孕不說,剛才來茶寮時也是是徒步來的,這會兒再徒步回去,實在是吃不消。於是率先進了車廂,沈宛靜與妍兒對視一眼,縱使不願還是硬著頭皮過去。

車輪很快轉動起來,在官道上留下深深的痕跡。

“喂,老樂你出城做什麼去了?”在田園園的字典裡可也沒有客氣一說,一上來便是開門見山。

沈宛靜坐定,妍兒則坐在留在車廂外麵。在聽到田園園稱呼一個大帥哥為老樂時悄悄看她一眼,這是什麼鬼稱呼?你的客氣呢?!

絕情郎見怪不怪,冷冷掃她一眼:“送友人,倒是你為何會在這裡?我記得眼下不許女人出城…”說罷,玩味地打量一下她,忽地嗤笑一聲:“有道是雌雄難辨,你算一個,我故友玉樓算一個!”

這是變相說田園園,人家是美的雌雄難辨,她是長的女生男相!

田園園冷哼一聲:“管天管地還管我長什麼樣!今日是上巳節與我妹妹出城遊玩而已。”

絕情郎的眼神從沈宛靜身上掠過,目光微冷,

她的心裡咯噔一下,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起來,手不由地緊緊抓住衣裳。

不知為何,這個人給她的感覺很可怕,根本不敢與他對視……

“聽聞陳王府的令牌被盜,西夷奸細混出城,你可知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