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市長也懶得追究這是無意中聽到的，還是跟蹤聽到的。“你說這些有證據嗎？”
蘇潯無奈，“你看，事情都發生了，我把這事兒說出來都沒人信。要是沒發生，那我提前告訴你們，豈不是汙蔑人？”
陳市長無話反駁，他在考慮這個事情的後果。這事兒怎麼連省裡都涉及到了呢？
蘇潯道，“陳市長，你看連大秘書都要對付我了，我還能相信東州市的誰？我沒有證據證明齊磊有問題，我如果找你告狀，你們是不是要說我有意破壞你們內部團結？汙蔑乾部？所以我真是不敢來告狀。要不是東州市破案能力真不行，我也不想趟這趟渾水。”
“……”
這下，陳市長還不能追究蘇潯知情不報的事情了。誰讓連大秘都參與策劃了呢？所以人家不信任東州政府了。甭管是不是借口，這理由說出來也合情合理。隻是如果是真的，這蘇潯同誌對她自己也真夠狠的，這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啊。這是把名譽都不要了啊。
“這其中真的沒誤會嗎？”他反複問道。他總不能相信蘇潯的一麵之言，就讓人去調查齊磊。
蘇潯也很光棍，攤手，“我沒有更多證據了，隻能你們自己去調查了。不過有件事情我確實要說明，這個齊磊和我們蘇家確實有深仇大恨。說起作案動機，他的作案動機比劉小強更強。”
蘇潯就把蘇家人的情況說了一通。比如大伯被人拉下台，大堂哥二堂哥勞改。都和齊磊息息相關。
“我回去之後，我大伯就告訴我，當初確實是有私心給自己的女婿齊磊安排工作，但是絕對沒有強搶民男的事情。結果被對方誣告去公社，齊磊成功的從一個受益者變成受害者，獲得提前回城機會。也趁機把我大伯拉下去了。”
聽到這種無恥的做派，陳市長皺著眉頭，隻是依然不能任由著蘇潯沒證據就給人定罪。“這種事情還是需要調查，而不是光聽一家之言。”
蘇潯道，“我自然也不是很相信，雖然我護短，可我也不是公安。難道我還能找人調查他們嗎？”
蘇潯說著笑了一下。
陳市長明白了，蘇潯這也是在說明，她為什麼會找人跟蹤邱若雲和齊磊。甚至錄音的事情。原來是因為調查這個事兒。
蘇潯又道，“不過結合今天這個事情，我倒是信了。這次的事情和當年何其相似。同樣是采取汙蔑的方式，偽裝成受害者，汙蔑他人，挑起公憤。逼著政府做出處分。真是如此，這齊秘書的手段，可真是幾年都沒長進啊。大概是當年的成功讓他覺得東州領導的水平都是平安鎮那麼低？”
陳市長：……
蘇潯看著陳市長的黑臉，歎氣，“這次如果這麼糊塗斷案，我對東州上下，可真的是一點信心都沒有了。”
陳市長心裡憋著一團火，作為一個聰明人，在這麼多證據麵前，自然也看出很多問題來了。
當年的事情，估計是有很大的問題了。
他自然不能隨便斷案，但是不妨礙他覺得難堪。不說當年真相如何，這次明顯是另有其人策劃，卻因為沒有突破，拘留的人都放回家了。丟人啊，真丟人！
“蘇潯同誌，你放心，這一次一定查個明明白白。我們東州不是幾個人可以攪合的。”
蘇潯笑道，“那就靜候佳音。我就不打擾陳
市長工作了。”
說完站起來離開。
陳市長則立馬給公安局打電話，讓人立刻過來。
這會兒，邱若雲和霍朝陽也早就到了家裡。捧著一杯熱水喝著，整個人都有些無法平靜下來。
“沒想到小強真的抵住了壓力。”邱若雲慶幸道。
霍朝陽看著她，沒說話。而是安靜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邱若雲又道，“我們現在是不是要出去暫避一下？不對，這樣容易被人懷疑。可我真是不想再在這裡待著了。”
霍朝陽這才給了反應，“哪裡都不要去。走了難道就能當做事情沒發生過，可以逃脫嗎？”
邱若雲在公安局裡麵還是被嚇到了，這會兒有點六神無主，“你說如果小強把我供出來了，怎麼辦？”
霍朝陽歎了口氣，“如果你確定沒有證據，就咬緊不承認。沒有證據，沒人能夠定你的罪。但是如果不確定，你就認罪。這次的事情也不算太大。最嚴重也就是刑事拘留。”
“不行，我不能坐牢。”邱若雲立馬搖頭，“我要是坐牢，我們以後的孩子考公都不行。”雖然首富的孩子，也不需要考公。但是人生被限製了，總是讓人覺得不爽的。
霍朝陽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既然知道後果，為什麼要去做呢？
這是存在什麼僥幸心理？
當濾鏡碎了之後，所有的缺點似乎都開始放大了。霍朝陽滿心煩躁起來了。“為什麼做這件事情之前，你不和我商量？你寧願信任齊磊，也不信任我？”
邱若雲著急了，“我不想讓你操心。我想辦成之後，讓你驚喜。”
“這是驚喜嗎？這是驚嚇！我們是做生意的人，不是和人打生打死的。就算你想對付彆人，也要有實力！沒有實力就和人硬碰硬，就是自尋死路。”他祖母當初就教育他，要學會低頭，要學會忍。
邱若雲道，“當初齊磊在小霍村把蘇家……”
“那是因為當時你們是知青，你們知青人多。而蘇家一家人在當地沒有親人。他們雖然是當地人，是大隊乾部，但是總的說來，勢單力薄。如果換了在李家村，吃虧的隻是你們！”
邱若雲傻眼了。原來是這麼回事嗎？她一直以為是因為她會處理人際關係，得大隊人心。所以出事的時
候，能得到社員的支持，而齊磊聰明，也能得到知青們的支持。人多力量大，把蘇進山拉下來。
霍朝陽也有點崩潰，他沒想到，就因為當初那點成功，竟然給了他們這麼大的自信。他一直以為邱若雲很聰明，所以從來沒教過她這些事情。他以為邱若雲都知道！
算了，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了。“你確定沒有任何把柄嗎？包括小強那邊。”
邱若雲道，“我們都是避開人的。”這會兒又沒有攝像頭。
說完又愣了，“我當時指導小強寫小報的時候，他有幾個字寫錯了，我幫他修改了，就幾個字。”
霍朝陽：“……現在那張紙在哪裡？”
邱若雲道，“小強說撕掉了。”然後有些懊惱。沒有電腦就是這麼不方便，隻能手寫。
霍朝陽狠狠的抓了一把頭發。抓著邱若雲道，“現在去自首。”
邱若雲瞪大眼睛，“為什麼要我去自首。我不能去。朝陽，你是要讓我坐牢嗎？”
“你自首，也許就能坦白從寬，不至於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