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是包養(1 / 2)

千焙咖啡 杏酪 8291 字 3個月前

第1章 不是包養

方唐是個沒心沒肺的妖豔賤貨,不光他自己知道,全係人都這麼認為。

H大有名的一朵爛花,美則美矣,人品奇差。據說在夜場玩得很大,私生活極其混亂。

他本來就是個不討大眾喜歡的擰巴性格,沒有一點O該有的甜美柔順。

脾氣還賊大,在食堂要是聽到有人對著他嘀嘀咕咕,放下盤子指著人就罵。

模樣好又有什麼用,凶得要死,哪個A會想要這種O。

但其實想要他的A不少,方唐人如其名,信息素是白糖,沒有那種熬煮過的甜膩,是乾燥的糖粒香氣,乾乾淨淨清清淡淡的一絲薄甜。

方唐確實好看,長得白淨清秀,一雙眼挑著看人的目光很是大膽,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在裡麵。

所以他剛大一那會兒,追求他的A和B都很多,多到能從藝院排到體校去。

那時候經常能看到他手裡抱著一束彆人送來告白的花,方唐沒有接受任何人,他在校園裡一直是獨來獨往,不住宿舍,不參加社交活動,沒有一個朋友,不和同學們親近。

卻有人發現,他偶爾會被豪車接送,而且還不是同一輛,更在校外能發現他經常出入一些高級聲色場合。

本也沒什麼,這種看上去純良無害的O私底下能有這種反差不是更誘人了嗎,因此還是會有人撲上去招惹,也沒有輪到如今人人不待見的地步。

方唐惹眾怒的契機,是因為他大二那年申請了助學輔助金的事。

高冷、擺姿態、傍大款,那是你個人作風問題,但你連輔助金都要貪,這就有點惡心了。

總共就那麼些名額,一個去高級俱樂部花天酒地的大學生,憑什麼和真正有需求的窮苦學生搶這塊餅啊。

最離譜的,是方唐的申請,政教處還給通過了。

這似乎坐實了他被人包養的事實,誰都能看出方唐不缺錢,那時候還有人在樹洞匿名投意見信箱要求撤回他的申請,還有人發到網上去,都這樣學校還能給他批過,說沒背景誰信。

對此方唐並沒有說什麼,有人不滿意了,要和他當麵對質,讓方唐出示貧困證明,結果他還真就出示了,拿來仔細一看,確實達到貧困標準。

那份文件從那一萬多的真皮書包裡拿出來的時候就達成了一種可笑的行為藝術,沒有人相信他,大家隻是更加震驚了,他怎麼有臉拿出來的,他背後到底是誰,連這也能作假。

文件是真是假沒有太多意義,他保住了那五千塊錢,天知道揮霍到哪去了,對他來說可能是一頓飯,對一個貧困家庭來說也許是救命錢。

結局就是他名聲更爛,人人喊打。

那以後眾人再說什麼方唐都不再回應了,有人當麵罵他才會罵回去,其餘也不管彆人私底下怎麼說,可能自己也知道這事確實離譜,知道躲起來沉默應對。

後來網上的那些也被壓下去,讓這件事惡心濃度更上一層樓。討厭方唐成了H大的一種政治正確,饒是再貪他身子的A也不會撲上去了,喜歡這種人,顯得自己太膚淺,怪沒品的。

關於他的傳言隻當是個笑話來聽,內容愈發離譜,形容他的詞彙也越來越低級,有人舞到他麵前去他就指著對方鼻子罵,彆人還沒說什麼自己先委屈起來了。

一學期有多少次不遲到的?頂著張宿醉縱欲的臉來早八,渾渾噩噩,小臉慘白,點名的時候沙著嗓子喊‘到’, 聽著就騷氣,又一身酒味兒,脖子後麵嚴嚴實實拍了兩張阻斷貼,深怕那給人咬過的糖味兒飄出來,比真鴨還像鴨,說他賣屁股錯了嗎?

也沒錯。

罵他的那些話,不好聽,也不能說假。

那五千塊錢他是搶了,也沒有悔意,他拿這筆錢還了學貸,還了親戚的一部分欠款,交了房租水電,交了今年父母墓陵的管理費,讓他這個月不用再那麼拚地去夜場打工。

方唐的確是個‘賣’屁股的,不過他隻給一個人賣。

所以是的,他被‘包養’了。

同學們猜得都沒錯,都對。話是難聽,可也不算委屈他。

他昨天晚上確實是在陪酒,陪著陪著就陪到酒店裡,給人壓在身底下,到第二天再課桌椅子上坐著都覺得疼,兩條腿走兩步就能打顫,隻知道哭著求饒。

“真的,不……不要了。”方唐哭著喊,沒換來憐惜,身後的A還在掐著他的脖子,將他好容易掙紮著抬起來的頭又粗暴地按回枕頭上。

他受不住力,身體往前聳,卻因為脖子猛地被勒住,呼吸凝滯,身體緊繃,一時間眼前發黑,眼睛睜得很大,淌著淚,眼裡卻沒什麼光。

方唐像隻瀕死的雀兒,力氣被用乾淨了,再沒辦法支撐這具身體,鬆鬆軟軟地攤著,渾身上下都在打顛。

一時間還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脖子上的力氣終於一輕,方唐終於可以順利呼吸,急促之下又被口水嗆到,抱著枕頭猛地咳嗽。

肩膀那塊皮膚被磨破了皮,擦出數道血痕,一動就疼。

方唐緩過來,哼哼兩聲,一雙手很快伸過來。

沒有剛剛的狠厲,反而很溫柔。

那人拿來碘酒和棉簽,輕輕地給他上藥。

這就是包養他的那個‘大佬’,不是什麼位高權重的霸總,甚至年齡隻比他大三歲,也是H大的學生,在讀研二。

“沈言……”方唐輕輕地喊。

“彆動。”那人給他貼好創可貼之後,皺著眉問,“為什麼亂掙。”

“也沒有受不了呀。”方唐自己扯了張紙擦臉,“到最後了喊什麼喊,多掃興。”

擦乾淨之後,見沈言沉默不語,還是不太高興的樣子,方唐小心翼翼地湊過來,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拿起沈言的手,放在自己頭上,親昵地蹭了蹭,“彆生氣啦……”

但是今天並沒有討到溫存,沈言想起什麼,問他,“是不是又去那家俱樂部了。我和你說了很多次那地方不是你能去的,很危險。”

方唐知道他問的意思,他去那些地方不可能是玩,而是去打工。

“沒事的。”方唐小聲說,“阮哥很照顧我啊,而且隻是在吧台後麵洗洗杯子,遇不上什麼事兒的。”

沈言似笑非笑,“到哪不能洗杯子,非得去夜店洗杯子。”

“阮哥給的工資高……”

“他給你多少錢,沒錢你不能問我要?”

“第一個月還沒結束,目前還沒有結……但是一定會結的!”

見沈言臉開始變黑,方唐不敢再繼續頂嘴,隻想著蒙混過關,埋在Alpha肩寬體壯充滿安全感的懷裡亂蹭,偷偷散著自己的味兒。沈言最愛聞他那一身糖味,呼吸都粗了些,不知是給他香得還是給他蹭得。

沈言對這套拿不出一點辦法,一把拎起來,無奈地說,“缺錢直接問我要就行了,為什麼非得自己每天跑來跑去的。你馬上大四了,這樣還怎麼找實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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