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接電話,怕薑昩聽出自己聲音不正常。
回完薑昩的信息後,她點進通話記錄,看到有四個未接來電,都是程羿東的。看完通話記錄再點進微信,便又看到他發的信息。
頁麵停留在微信對話框上。
不知道程羿東為什麼突然給自己打這麼多電話發這麼多信息,薑昕點著手指回他:【沒事的】
信息剛回完,程羿東的電話便又打了過來。
她還是不想接,掛掉用微信回他:【沒大礙】
信息往上彈,程羿東:【在哪裡?不說的話我隻能聯係你父母了。】
薑昕:【彆,拜托了】
程羿東:【發定位】
沒辦法,薑昕隻好把定位發過去。
二十分鐘後,程羿東找到了薑昕坐著的地方。他跑得微喘,停在台階最高處,微微俯視坐在下麵的穿校服的女孩子,下意識地鬆了口氣。
情緒鬆緩一些,他出聲:“薑昕。”
薑昕聽到聲音,猛地站起身來,轉身麵對程羿東。
程羿東一眼就看出了她臉色不對,眼睛紅得嚇人。積攢了一早上的緊張感沉在心底,他邁開步子走下去到薑昕麵前。
看著她眼睛哭得血紅,程羿東眉心蹙得深,“怎麼了?”
本來薑昕已經不打算哭了,聽到他這麼問,鼻子一酸,眼淚又啪啪往下掉。她不想被他看到自己這個樣子,於是抬起手來擋住臉,用包住了手指的校服袖子去擦眼淚。
她要轉身背對程羿東,被程羿東握上肩頭固定住沒轉得過去。
然後她再一次崩潰,站在程羿東麵前就這麼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忍,還繼續用校服袖子擋眼睛,不想讓程羿東看到自己的臉。
麵對這樣子的薑昕,程羿東有點手足無措。沒有辦法,他隻好伸手把她輕輕攬進懷裡,慢慢拍她的背,希望能撫平她的情緒。
不知道她到底怎麼了,程羿東也沒再在她的情緒頭上問她。
一直等到她差不多哭完,他才又溫聲開口:“發生什麼事了?”
薑昕捂著臉抽噎,校服袖子包起來的兩隻手,始終擋在眼睛上沒拿開。也因為隔著胳膊,她沒有把程羿東的襯衫哭濕,淚水全沾在了自己的校服上。
看她不說話,程羿東則繼續問:“學習壓力太大了?還是有人欺負你?”
薑昕突然有點貪戀這種感覺,從小到大,她得到的關注和關心都太少了。爸媽其實是偏心姐姐的,所以她才會這麼懂事。哪怕她跟葉蔓在一起,也是她包容和承受的比較多。
她趴在程羿東懷裡搖頭,兩隻胳膊還擋在她和程羿東中間。
一直等到覺得再度把眼淚哭乾了,她才低著頭從程羿東懷裡出來。卻還是擋著眼睛不看他,說話鼻音重到極點,“我發神經了。”
程羿東看她這個樣子,有點哭笑不得。又心疼又想捏疼她,伸手上去把她的兩隻手拿開,盯著她紅彤彤的眼睛問:“說,到底怎麼了?”
薑昕不敢抬頭,知道自己的樣子狼狽嚇人。
前世的事情她怎麼說?
她還是搖頭,“就是想哭。”
程羿東不再追著問:“那還要不要繼續哭?”
眼睛哭得又酸又澀,薑昕閉上眼,聲音微顫:“不知道。”
現在是又哭累了不想哭了,但說不定待會又因為哪個點戳到情緒,再次控製不住崩潰,她自己也不敢確定的。所以她才請假不去上學,就怕自己在課上忍不住哭成狗,嚇到老師和其他同學,待會都認為她有病。
程羿東伸手過去,用手指指尖輕輕蹭掉她眼角的濕意。
心裡一抽一抽的疼,想把她拈起放在花瓣間保護起來,同時卻又在心裡自嘲,自己連她在哭什麼都不知道。
這麼點年齡的女孩子,照理說人生基本空白如紙,可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悲傷呢?
不是青春期的無病呻-吟,是真的疼。
薑昕站著不動,一直頷首閉著眼睛。
這樣站了一會,她似乎平靜了很多,但還是保持頷首閉眼的姿勢不變,鼻音很重地對程羿東說:“你不忙嗎?”
程羿東輕輕吸口氣,“今天不忙,今天陪你。”
薑昕終於慢慢睜開了眼睛,輕顫的睫毛像兩隻染著露水的蝴蝶。她看向程羿東,不再顧慮自己是什麼模樣,問他:“為什麼?”
程羿東的眼神也沒有躲避,迎著薑昕水汽蒙蒙的目光,到了嘴邊的話被他咽了下去,換了一句:“因為你很需要人陪。”
薑昕不敢再看程羿東的眼睛了,忽閃著垂落下去。
她不辯駁這句話,背著書包轉身沿湖往前走。不知道要走去哪,走幾步突然又停住,轉身再走回到程羿東麵前,問他:“去遊樂場嗎?”
作者有話要說: 我好慘,我一定是躺在血泊中失眠的第一人,結果我還扛著巨累贅的身體爬起來碼字了,我簡直牛逼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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