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薑昕鎖掉手機塞進枕頭下, 把臉埋進枕頭裡埋了一會, 起身去自己的小書架上找了本課外書。掃視一圈抽了《萬曆十五年》, 到床上半躺下靠在床頭翻著看。
她不知道程羿東是什麼時候回飯店去的, 也不知道薑爸爸、薑媽媽和薑昩是什麼時候回到家的, 她看書看到迷糊。伸手關掉燈, 合上眼便睡著了。
因為來月經身上不舒服,薑昕睡著後睡得也沉。
在睡眠最深的時候, 她做了個夢。
周圍場景變換, 意識混沌,散散聚聚, 最後她以睡著的樣子躺在了最為熟悉的前世的場景裡。即便是睡著不動, 心裡也知道自己是個全身癱瘓的人。
昏黑的房間裡隻亮著一盞床頭燈,光線淺淺地照亮她露出來的一半側臉。
睫毛濾光,在鼻側打下一片斑駁的陰影。
安靜無聲的氛圍裡,突然響起的開門聲顯得格外突兀。
有鞋底踩踏地板的聲音, 每一下都不重。
開門進來的人, 是程羿東。
程羿東走到床邊站定,低頭看著熟睡中的薑昕。
目光沉沉地看一陣, 在床邊坐下來。他伸手撫上她的臉龐,手指在鬢角側臉處輕輕逗留。然後他俯身,吻上她的眉毛、眼睛、鼻子……
氣息在鼻尖上留戀纏繞很久。
他吻上她的嘴唇。
嘴唇上壓著柔軟, 勾挑最敏感的那根神經,氣息乍短,薑昕猛地睜開眼睛。醒過來的一瞬發現隻是做了個夢, 屏住的氣息片刻後鬆開,深喘了幾口氣。
在她還有點懵怔的時候,床頭櫃上的鬨鐘突然又響了起來。
尖銳刺耳的聲音把腦海中夢裡的場景全數擊碎,不給遐想留餘溫,也不留多餘的時間給她再去細細回品,或者多思考些什麼。
薑昕從床上床上坐起身子,按掉鬨鐘。
臥室裡恢複安靜,她抬起手捂住臉,捂一會後鬆開,掀開被子下床去洗手間洗漱。
嘴裡咬著牙膏,站在鏡子前刷牙。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腦海裡又閃現夢裡程羿東親她的場景。薑昕動作微滯一下,眼神同時木了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做這種夢。
說不清算不算春-夢,而她更多的關注點其實在那是前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