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寂寞獨行(1 / 2)

明明是漆黑如墨的幽深瞳孔,卻又感覺似飄渺般淡如雲煙,你感覺他在溫柔含笑看著你,又好似他眼裡什麼都沒有,似是透過你看向了更遠更遠的遠方!

白玉冠束著白發,如雪般的白發梳得整整齊齊、一絲不苟,比綢緞更柔順光滑,比寶石更有光澤。

他的五官更是如刀削、雕刻般完美,多一分則增,少一分則減,完美到近乎妖異,卻又像易碎的琉璃娃娃,隻能遠遠的欣賞,不能觸碰。

一瞬間蘭溪的腦海裡閃過十幾年苦讀的語文詩詞句子,卻沒有一句能形容完整,他輕盈飄渺的似天邊的一朵無垠流雲,水影無形,風過無痕,一分的清楚下卻又是十分的難以捉摸。雅如靜水明月,暖如季春微風,清若鬆映寒潭,飄若高空流雲。

蘭溪想,這朵似乎微風一吹就散的流雲,最終會為誰而停留?還是永不停留,如蒼雲過隙、如曇花綻放,霎那芳華儘現後便消失無蹤,那真真是可惜了,這般完美的人!

四目相交,七爺的眼裡閃過一絲訝異,遭遇這樣的事,她不但不像一般的女孩那樣撒嬌哭鬨,眼裡竟然連一絲委屈都找不到,平靜的像被打的人不是她一樣,這個小女孩曾經曆過什麼才會有這樣古井無波的眼神?但那絲訝異瞬間便消失無痕,又恢複成一貫的清淡如水。

曾嬸子聽到白玨的話,喊了一聲:“小白!”

白玨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人,立馬便知道說錯話了,撓了撓頭訕訕道:“二丫啊,我沒有彆的意思哈,不過,如果真有人欺負你,你告訴我,我一定幫你去揍他,但是小孩子除外,我這麼大個人肯定不能打小孩!”

姬大夫為蘭溪把了脈後又詳細的為她檢查了耳朵和頭說:“無礙,幸好沒有傷到耳膜。”曾嬸子聽到後鬆了口氣,卻又聽到姬大夫繼續說道:“不過,小孩子不要思慮過重,傷心難過哭一場便好了,彆憋著。”

蘭溪隻恭敬的道謝,卻是依然一臉平靜不哭不鬨,曾嬸子帶她去擦藥,她就乖巧的由著曾嬸子擺弄。曾嬸子又細致的幫她淨了臉,動作輕柔的給她上藥,塗藥的時候怕她疼,一邊輕輕吹氣,一邊溫柔的細細塗抹。

“您為什麼不是我娘呢?”曾嬸子被蘭溪這句無頭無腦的話,震得手猛的一抖,瞬間心裡酸楚不已,前些年是不想要,覺得時間還有很多,不急,什麼時候想要再說,後來,後來是不能要······。

說完這句話後,蘭溪的眼淚開始毫無征兆的大滴大滴往下掉,曾嬸子本來還想勸一勸的,她剛上好的藥,都被眼淚衝掉了。轉瞬又想到公子的話,輕歎了口氣塞了一方絹帕給蘭溪後便轉身出去了,出門的時候還細心的為蘭溪把門給關好,留一方靜謐的空間給她。

開始隻是默默的流淚,慢慢變成了放聲大哭,像是要哭儘所有的委屈和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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