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再開個藥浴,等他好些了再泡一泡,去去身體裡的寒氣。”他識趣地轉過頭,很有身為配角的自覺。
“他晚上可能會發熱,等會兒要備些熱水。”
“好,”東若將夏知寒的手放進被子裡:“他什麼時候能醒?”
“不一定,你看著點,要是半夜高熱不退,你記得叫人找我。”
“注意給他降溫,彆把腦子燒壞了。”
東若應了一聲,夏知寒臉色太過蒼白,若非他胸前還有微微的起伏,簡直與**一般無二。
常自在瞥著東若的臉色,眼看她麵上一片陰霾,他當機立斷,急急忙忙推著藥童去煎藥。
“快走快走,人主角要開始抒情了。”
“啊?師父,您在說什麼?”醫童聽得迷迷糊糊,被常自在一並帶出去。
“小孩子不用懂。”
木門輕輕合上,燭火被風吹得搖曳了一下。
東若坐到夏知寒的床前,摸摸他的額頭,夏知寒因為體弱,身上從來都是冰冰涼涼的,現在卻帶了些溫熱。
她垂下眼,夏知寒的唇瓣因為寒氣有些暗紫:“若是病成個傻子,倒也能活得無憂無慮,免些心事。”
“你說對不對?”
昏迷的人自然無法回答她,隻是不安地皺起眉頭,似乎有些不滿。
“算了……”東若自己說著,也覺得有些荒誕,她無奈勾唇地笑笑,俯下身,親了一下夏知寒的額頭。
“你不會願意,我也舍不得……”
從前的東若不喜歡聰明人,心眼太多,心思太雜,想要利用一個聰明人都得多費十二顆心。
但是夏知寒算個例外,不過他在東若這裡例外得太多,此事也隻能說是尋常。
他思慮太多,東若反而不覺得麻煩了,好像她終於等到一個合意的人……
能陪她進行一場遊戲。
“阿若,讓我把夏書生帶走,對你對他都好……”斷斷續續的談話聲從濃霧後傳來,聽不清真切。
夏知寒的睫毛顫了顫,腦袋裡好像被人用大勺子攪勻,動一下便頭痛欲裂。
整個世界都籠罩著一層朦朧的煙霧,他像是一團泥漿,既無歸處,也無來路。
“……如今他留在你身邊也不安穩,我帶他離開,至少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