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感興趣。”
老爺子氣不打一處來:“你故意氣我啊?怎麼哪個都不感興趣?!”
“您當這是上街買菜?挑一個算一個?”
“嘿,你眼光這麼挑,那你倒是說說,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
男人眼波隨著舀著的湯泛起漣漪,幾秒後慢條斯理開口:“漂亮的,溫柔的,開朗愛笑的。”
“……我給你介紹的這裡麵哪個不漂亮不溫柔不開朗?”
“沒眼緣。”
“……”
得,又開始和他扯眼緣了。
老頭子氣結:“自己的事一點都不上心,你看看人家音音,人家和男朋友在一起這麼久了,馬上就要談婚論嫁了,你再看看你!”
正感興趣看著爺孫倆拌嘴的霓音被猝不及防cue到,愣了愣,弱弱道:
“沒有爺爺,我和他分手了。”
老爺子呆住。
“分手?!”
霓音說有段時日了,賀中安懵了,霓音喜歡那個小夥子那麼多年,倆人竟然分手了?
賀行嶼給老爺子舀了碗雞湯,“您多喝點湯。”
他示意話題到此為此,賀中安沒再問什麼,心裡卻打起鼓來。
飯後霓音陪老爺子去客廳聊天,談及介紹給賀行嶼的幾個姑娘,老爺子調侃道:
“音音,其實爺爺還是最喜歡你,如今你和行嶼也是單身,又定過娃娃親,你要不要考慮下他?阿嶼剛才說的喜歡的女孩性格你可都符合。”
指尖被羊脂玉茶杯一燙,霓音忙擺手說不合適,她麵頰泛紅:“爺爺您就彆打趣我了,彆說我了,四哥肯定不樂意……”
她話音剛落,轉眸正好看到賀行嶼走了進來。
他脫下了外套,襯衣黑褲矜貴俊逸,落向她的眼琢磨不到情緒。
胭紅染上霓音耳根,她忽而失言,男人說要去工作了,看向她,開口古井無波:“你要那青花龍紋毛筆跟我來拿。”
剛剛在飯桌上,剛好聊到書法的事。
“來了……”
霓音和賀中安說先失陪。
倆人往外走,賀中安看著他們背影,感慨這郎才女貌的多般配,怎麼就不能走到一塊兒去呢……
賀中安歎氣。
那頭,霓音跟著賀行嶼去了書房,拿到了文房四寶,她道謝欲趕緊離開,就聽男人問:
“剛剛老爺子和你說什麼了。”
心頭鼓脹的小氣球被戳破,熱氣熏熱臉頰,她心虛咕噥:“沒,沒說什麼。”
那話他要是知道,得多尷尬……
他垂眼看她,“沒什麼這麼慌?”
“沒有,我是著急。”
“爺爺讓你考慮一下我們之前的娃娃親?”
她腦中咯噔,都接不上話了,舌頭打結:“沒有,他、他是開玩笑的,我先回去找賀爺爺了!”
沒等他再說話,她快步離開,如同森林裡誤闖入陌生領地而驚慌失措逃跑的小麋鹿。
男人收回目光,眼底滑過一道極淺笑意。
真是膽子比兔子還小。
-
霓音從書房出來,掐滅一切多餘思緒,繼續陪老爺子。
她練著書法,陪賀中安喝茶聊天,遲些時候賀行嶼開完會下來和他們一起在院子裡逛逛,喂喂金魚賞賞花,難得放鬆。
晚上她仍留在賀府用飯,飯後八點多,外頭的天色已經黑了,眼瞧著差不多時間,便打算回家。
臨走時,她看到賀行嶼從樓上下來,手裡挽著毛呢大衣,說送她回去,她怕給他添麻煩:“我自己坐車回去就行……”
“我剛好要去集團。”
她輕應了聲,也不再婉拒。
下午的話許是他開玩笑的,他後來沒再提,她也沒什麼好害羞的,顯得怪扭捏。
上了車,勞斯萊斯往市中心駛去,霓音吹著窗外湧進來的微風,眼尾彎起:
“感覺今天好放鬆,好久沒這麼休息過了。”
這幾天她都是在劇組泡著,心情或多或少有點悶。
賀行嶼視線落向她的笑顏:“以後多來玩玩,老爺子有你陪著也會開心。”
霓音笑,“嗯,我爸媽也叫你有空來家裡吃飯呢,他們也想見你了。”
他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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