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乾嘛啊？”時也蹲在地上抬頭疑惑地看賀臨淵,賀臨淵覺得還真的像一隻小狗。
賀臨淵與時也對彼此都有無法和解的征服欲，無法消除，無法妥協。
隻能一次次地被對方撩撥、挑釁，生出更大的欲/望,想要把對方撕碎,打破,但又病態地執著於對方的光，不願意這光散了。
此刻，賀臨淵的心尖尖被狠狠地撓了一下。
賀臨淵上前幾步,伸手按住了時也的發頂。
時也不滿道：“乾嘛！”
賀臨淵微微眯眼,手上力度重了幾分,把時也的頭給壓了下去。
時也想要抬頭起身，但又被賀臨淵給摁住。
這是一個沒有意義，不明所以甚至莫名其妙的動作。
時也伸手攥住了賀臨淵的手腕想要把他給推開。
賀臨淵眸光一黯，時也看不明白其中的情緒，隻是敏銳地察覺到危險。
時也警覺了起來,忌憚的同時又期待地看著賀臨淵。
想看賀臨淵要對他做什麼,想看賀臨淵是不是要揍他，想和賀臨淵打架！
賀臨淵一用這樣侵略性的眼神看時也,他就興奮，想要撞上賀臨淵藏著的、尖銳的棱角。
賀臨淵用另一隻手疊上了時也的手,然後一把將時也拉起來了,像拔蘿卜那樣。
時也一驚,隻覺得景色一晃，下一刻便和賀臨淵氣息交融。
兩人靠得很近,時也愣愣地看著賀臨淵。
賀臨淵也在看他,片刻,忽然鬆開了手笑道：“那開始訓練吧。”
眼底的情緒忽然消散了，像是被壓了下去，剛才的一瞬間隻是時也的錯覺。
時也：“……？”
就這？就這？？
嗯？
時也不敢置信道：“賀臨淵你TM有病吧？你想乾嘛啊到底。”
見賀臨淵沒回答，鐘明望用一種很老實且誠懇的語氣道：“老大想欺負你，但是又覺得不道德，沒麵子，所以就不欺負了。”
時也：“？”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鐘明望啊鐘明望！
彆說出來啊草！
也彆用這麼冷靜的語氣亂說啊！
時也深吸一口氣道：“訓練吧。”
所謂的訓練其實也隻能使用最笨蛋和原始的辦法，讓賀臨淵一次次地說，時也一次次地嘗試做，直到培養出對指令的敏銳和慣性。
鐘明望也在嘗試，但相對於和賀臨淵配合得越來越好的時也，他基本上完全是沒有改變。
時也是不適應，但鐘明望是完全聽不進去。
三人練習了一天，最後時也累得幾乎都不能動彈了，靠著擂台喘著氣休息。
賀臨淵微微蹙眉，不太認同時也這個劇烈運動後拉伸也不做，還直接坐下的行為，便道：“時也，站起來。”
下一刻就見時也目光一凜，身體比腦子更快，下意識地就“嗖”一下站起來，速度那是一等一地快。
時也：“……”
賀臨淵：“……”
草啊身體對賀臨淵的聲音有肌肉記憶和反應了！！時也痛苦捂臉，脫離作戰狀態後，一個沒注意就跟隨了。
賀臨淵輕笑，“小狗，汪汪叫幾聲聽聽？”
時也怒道：“你當我傻啊！”
“是啊。”賀臨淵朝時也上前走了幾步，低聲道：“笨比，待會兒還得再做一個‘不聽我指令’的訓練。”
“啊？”
“你得學會切換狀態，不能下了戰場還被指令影響。”賀臨淵微微眯眼，“不然你以後入隊還是和其他人搭檔，誰的話你都這樣聽？不怕被人利用？”
時也想了想道：“如果對方是指揮官，那也沒什麼不行吧，軍部的大家也不會在這事上利用人。”
“誰知道呢，小狗那麼笨。”賀臨淵冷笑。
“……”時也惡狠狠地瞪著賀臨淵。
鐘明望客觀評價，“我好多餘。”
時也已經麻了，轉頭道：“那你走。”
鐘明望：“好。”
“……”時也：“回來！”
時也想了想道：“我和你訓練吧。”
“嗯？”鐘明望道：“你有辦法讓我聽指令嗎？”
時也摩拳擦掌，冷笑道：“我在剛才忽然想明白了。”
“嗯？”
時也昂頭道：“什麼進入狀態聽不見外頭聲音，都是作的，不是這樣的，是因為你沉浸在自己的力量裡，享受作戰的感覺，你太興奮，興奮得外人變得不重要。”
鐘明望一愣。
實際上他也不懂是不是這樣，但是他心裡忽然就敞開了不少，即便他其實也聽不太懂時也說的話，他總是很遲鈍。
時也笑得有些張狂，“那既然如此，我就打破你的興奮，讓你必須要麵對我。”
賀臨淵聽了也來了興趣，挑眉道：“嗯？”
賀臨淵打開了深淵，但是他這次沒有下達指令，隻是將戰場交給時也。
時也站在鐘明望的對麵，中間隔著深淵。
時也揚眉，“來。”
作戰拉響，鐘明望原本呆滯憨厚的模樣隨即變了，眼睛從虛空變成了狠戾，衝向了深淵以排山倒海的力量去擊敗它。
“砰——！”
鐘明望一愣，就見時也忽然擋在他身前，用手臂格擋住他的攻擊。
力量與力量的碰撞讓兩人都後退了好幾步。
鐘明望胸口劇烈起伏，時也也在大口大口地喘氣。
時也把掉落在額前的碎發隨手往後撩，昂頭吐出一口濁氣，隨後又像個瘋子那樣，頂著深淵的攻擊與乾擾不管不顧地撲向了鐘明望。
鐘明望看向了時也，終於認真地和他交手了。
兩人那是硬打，沒有什麼技巧，隻有瘋狂地以力量擊打對方，時也的手臂被打得都青了，還有其他看不見的地方呢。
擂台轟轟直響，地板的板子甚至出現了裂痕。
隻聽深淵一陣嘶吼，抬腿就要踢向時也的背，AI投影的怪獸帶著電流，如果真的挨了這麼一下，那還是會留下不輕的傷的。
賀臨淵微微蹙眉，手已經放到了控製台上。
時也吼道：“鐘明望，在我後頭，左邊！”
正和時也打的鐘明望下意識地就改變了軌跡一腳踢飛了深淵。
賀臨淵關掉了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