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驕乖乖的“哦”了一聲,然後拿起筷子,低頭開始吃麵條。
侯玉珍看著紀驕,心中心疼不已。
她一直以為自己照顧女兒照顧得夠儘心了,可是到頭來,她還是沒有做好。
麵對父親的鬼祟,她一個小孩子要多難過失望,才能做到比她還冷靜?
這孩子是真的被自己的父親給弄傷心了。
一碗麵很快就吃完了,紀驕還想跟她媽說話,可是侯玉珍以她需要休息為由將她給打發進屋了。
侯玉珍很嚴肅的說:“你現在是病人,休息養病才是最重要的,除了休息,你什麼都不用想,你彆讓媽媽擔心,知道麼?”
紀驕被侯玉珍給推回房間裡,她剛開口,喊了一聲媽,外麵的大門哢噠一聲,紀宏明回來了。
侯玉珍當機立斷,關上了紀驕的房門。
她一轉身,就看見著紀宏明狼狽的走進門。
晚上有點涼,紀宏明白天穿的衣服太短,就一個半袖,也沒有外套,他這一路是凍著回來的,也沒吃飯,又冷又餓。
回到家裡,家中還殘留著西紅柿麵的味道,可是紀宏明一聞見這香味就來氣,他不但生侯玉珍白天沒給他送飯的氣,還氣這母女倆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離開。
紀宏明一進門就看見侯玉珍耷拉著臉,像是看仇人一樣的看他,胸中始終憋悶著的那股火氣“嗖”的一聲就竄上來了。
他把大門拍得震天響,然後指著侯玉珍說:“你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你對我這是什麼態度,招呼不打一聲就帶著紀驕出院了,你眼裡還有我這個丈夫嗎!”
侯玉珍不怒反笑,她努力把紀驕剛才勸她的話翻來覆去的在腦中過了好幾遍,才勉強壓製住質問他為什麼偷東西的衝動,轉而說:
“那怎麼了,你不是沒事嗎,家裡就一輛自行車,隻能帶一個人,我當然要帶我女兒了!”
紀驕躲在屋子裡麵聽牆根。
現在渣爹還是個無業遊民,可不是後來風光的紀老板,他不敢像後來那樣嘚瑟的。
紀驕甚至相信,如果不是她燒壞了腦子這件事情對她媽媽的打擊太大,那麼從一開始,紀宏明的計謀就不會得逞。
“你……”紀宏明差點被氣得背過氣去,他說,“那你好歹要告訴我一聲啊,把我一個人留在醫院裡,你這樣像話嗎?”
侯玉珍不客氣的反唇相譏:“把你留在醫院裡怎麼了,紀宏明,你是不是忘了,咱們兩個還有賬沒算呢。
你在家裡是怎麼照顧驕驕的,驕驕為什麼需要跑到外麵去找外人求助,我叫你照顧好我的女兒,你在乾嘛呢,她病得那麼嚴重,你為什麼不把她送醫院!!”
紀宏明被侯玉珍的陣勢給嚇到了。
其實他一直就是有點害怕自己這個老婆的。
侯玉珍的性子從來都是風風火火的,跟溫柔小意的陳妙妙完全相反,紀宏明一開始被那種新鮮感吸引,可是慢慢的,他就重新開始惦念起妙妙的好來,覺得侯玉珍的脾氣太衝了。
尤其在他們搬到上河鎮,住在侯家原本的地方之後。
這裡的左鄰右舍熟識的都是侯家人,跟他們打招呼也從來都是“你們老侯家”,就當他這個一家之主不存在似的,誰還記得這個家其實姓紀啊!!
紀宏明覺得頭疼,他回答不了侯玉珍的問題,因為他是故意的啊,以往紀驕生病發燒不要說爬起來跑出門了,她連掀起眼皮的力氣都沒有,他怎麼會知道紀驕突然跑出去?
但是話不能這麼說,所以紀宏明就梗著脖子說:“你彆亂講話,我可沒有不管她,我不是想在廚房給她做點飯嗎,你又乾活回不來,這家裡的事情不還是全都要我一個人做,我要是把她餓著,你回來不照樣要跟我拚命!”
侯玉珍覺得紀宏明虛偽,他那副嘴臉真是惡心至極,她突然覺得自己從來沒了解過對方一樣,從而對其產生了一種心理上的抵觸。
她忍不住想,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拋下自己的親生女兒不管呢,難不成真的是想利用自己的親生女兒的健康來找家中要錢?
他要錢可以直接說啊,何必要拐這麼大一個彎子呢!
可惜紀驕沒聽見侯玉珍的疑惑,要是知道了,她指定得告訴她,因為紀宏明想要的數目太大了啊!
多大呢,他想一口吃成個胖子,那是賣房都打不住的數目。
紀宏明快要累死了,他不想跟侯玉珍吵架,於是疲憊的走進屋問她:“還有吃的嗎,我自己一個人從醫院回來,都快餓死了。”
侯玉珍冷冰冰的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