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觸及到了侯玉珍的逆鱗,方才還冷靜的侯玉珍一下子就繃不住了,她仿佛被紀老太太這一句話拽進了自己深夜的噩夢,她的女兒因為高燒癡癡傻傻,最後意外去世,隻剩下了一句冰冷的屍體。
侯玉珍幾乎喊破了音:“你這個老不修的,你說什麼呢,你說誰死了?我告訴你,就算你死了,我驕驕也不會死的!”
眼看著侯玉珍要動手,紀宏明急忙攔著,反挨了一巴掌。
紀驕一看她媽要吃虧,對方好幾個打她媽一個,兩三步衝回樓上拿了一把菜刀下來——
“都不許動,全都不許動,不許碰我媽!”
雪亮的菜刀橫在中間,這下子所有人都噤聲了。
紀宏明剛才收手太慢了,被那冰冷的刀背碰了一下,那一瞬間,他渾身都炸起了雞皮疙瘩。
隻要再晚一點兒,他的胳膊就被紀驕給砍了。
老太太也被紀驕的操作給震驚到了,她哆哆嗦嗦的指紀驕,一句話還沒說出來,就被紀驕的大嗓門給蓋過去了。
“來人啊,打人了,我爸帶著他一家人要打死我和我媽啊,他為了外麵的女人連親生骨肉都要打死啊,我奶奶要我們一家人都滾出去啊!”
“這是我姥爺留給我的房子,我憑什麼滾出去啊!”
“紀家人不給我們活路了,有沒有人評評理啊!”
紀驕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嗓子都喊破音了,比紀老太太喊得還大聲,反倒給紀老太太整不會了。
其實,樓門外麵,早就暗搓搓圍了一群看熱鬨的大爺大媽,這會兒見事情嚴重要這種程度,一股腦兒的圍了上來。
“這不行啊,要打老婆孩子了,快點報警吧!”
“這紀家人真不是東西,要我說啊……”
“看把驕驕那孩子逼成什麼樣了,平時那麼文靜一個小孩子,都動刀了!”
“孩子啊,快把刀放下吧,彆傷著自己,才剛病過一回呢,咱們都看見了,是紀家人欺負人……”
得益於侯家原本的好人緣和紀驕嬌弱的形象,就算紀驕連菜刀都拿出來了,也沒人說她的不是。
孤兒寡母的,這是被逼到一定份兒上了。
紀驕紅著眼睛,嗓子都沙啞了,一張漂亮的小臉兒慘白慘白的,那副強撐著的模樣把人的心都給看碎了。
侯玉珍也害怕那把刀會傷到紀驕,趕緊伸手,要給奪過來。
一群人呼啦啦的圍上來,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紀家這些人都給淹死,紀家寶原本還蹬著腿兒的鬨,現在看著陣仗,是哭都不敢哭了,隻攥著劉香蘭的衣角,眼睛都不敢抬。
紀家人灰溜溜就被一群人給罵走了。
走得時候,老太太還心不甘情不願的,罵罵咧咧的。
因為針對他們的人太多,她連躺在地上撒潑的機會都沒有。
眼看著他們走出人群,侯玉珍忍不住叫了一聲。
“老太太。”
紀老太太不善的轉頭,惡聲惡氣的問:“乾什麼?”
侯玉珍說:“我伺候你這麼多年,什麼好的都緊著你,什麼吃的都不忘給你送,你就半點不記我的好?”
付出那麼多心血,就算是養一隻狗,狗都要搖著尾巴,但是這群白眼狼,他們真的不看她的功勞也不看她的苦勞麼?
紀老太太轉回頭去,嘴裡還不乾不淨的罵著。
顯然,是沒把她的話當回事。
紀家人走了,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