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動的腳步聲漸近,還有一點光照過來。
“我是瑞清中學的體育老師,你們是哪個班的?”
姝月微不可查地歎氣,把筆移開,將馮楚楚往前一推,說:“滾吧。”
怎麼就在她反擊的時候,有人多管閒事呢?
姝月有點遺憾。
馮楚楚被放開後,也沒有過多糾纏。
雖然馮楚楚這一方受的傷比姝月還重,但畢竟他們人多。
而且他們把林姝月往這邊帶時是很多人有目共睹。
真要掰扯,馮楚楚也難以完全撇清關係。
再說,馮楚楚從沒有吹過這種虧,她怕鬨大了自己丟臉。
馮楚楚摸著自己的臉放了句狠話:“你給我等著!”
然後就帶著跟班們往另一個方向跑了。
姝月則是撿起一本卷成棍子的書,用筆尖把膠帶劃開,再將書丟到地上,抬腳踩上去,想要蹭掉鞋上的臟汙。
身後的兩道腳步聲漸漸近了。
其中一人關切地問:“同學?你沒事吧?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姝月就站在攤開的書上,微微轉過身,說:“我沒事,多謝你們見義勇為。”
她說完,就要離開。
身上沾了討厭的氣味,姝月隻想儘快回去泡澡。
“等等……”剛才喊著自己是體育老師的男人,又舉著打開手電筒的手機快跑兩步。
“他們說不定還沒有離開太遠,這裡不安全。”男人很熱心。
大概是怕姝月一個女生害怕,他又多解釋一句:“我們真的是瑞清中學的老師,不過是才來實習的,不是壞人。”
而在他身後,還有一個更高大的身影不緊不慢地走過來,行動間除了腳步聲,還有塑料袋摩擦的輕響。
男人還在繼續說:“我們送你到亮一點的地方,你要不要打電話讓家人來接?還有那群人,你知不知道他們是誰……”
還沒有正式入職的老師,帶著對這份職業的向往和驕傲,覺得自己能幫助一名可憐的學生,沒準兒能拯救、治愈她的人生。
姝月卻沒什麼特彆的感受。
彆人的好心,她雖不需要,卻也會感謝。
姝月停下腳步,回頭解釋:“真的不需要了。”
在照亮範圍很有限的手電筒燈光下,他們看清了對方的模樣。
姝月一派從容淡定,隻有頭發有點亂,她垂下的劉海中間翹起點奇怪的弧度——那是被回形針卡出的痕跡。
這樣一來,姝月的劉海就比以前往上移了一點,沒有遮住眼睛。
離姝月近一點的男人大約一米八五,穿著運動背心和短褲,腳下是一雙涼拖鞋,他右手舉著手機,左手提著一個小的超市購物袋。
而稍後兩步的男人更高一點,應該有一米九了。
他的身材與身高相得益彰,既不瘦弱得像根細竹竿,也沒有壯碩到虎背熊腰的程度。
寬肩窄腰大長腿,一切都恰到好處。
他穿著白色短袖和黑色長褲,即使這樣簡單的穿著也很吸引人。
這人很沉默。
剛才所有的話都是出自前麵那個稍矮一點的男人之口。
他單手提著兩個大的購物袋,站在陰影裡,微低著頭,沒有看姝月,視線不知道具體落在哪裡。
姝月的視力很好,嗅覺也敏銳。
她覺得高個男人的身形有點眼熟。
她還嗅到一股燒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