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果雙手遮住眼前的陽光,四處尋找楊躍的比賽場地。
“誒,我很奇怪你為什麼體育這麼差呢?長胳膊長腿的,白長了。”
“你胡說什麼!”林英保持一貫死鴨子嘴硬的作風。
“楊躍新來的不知道,我們當了一年同學還不知道嗎?體育課上你跳得就比我遠一點點,跑步也老是落在最後麵,”譚果湊過去語重心長地說,“我都知道。”
“你知道什麼!太曬了,我回去了。”
“哎,教學樓不讓留人,被發現了會扣分的!”譚果愣在原地,林英頭也不回。
此時楊躍正巧在不遠處招呼她,比賽快開始了。
這家夥,不會生氣了吧?譚果跑向楊躍時,一步三回頭,那人卻相當決絕。
楊躍作為前飛行班成員,從高一入學開始,長期接受規律且高強度的體能素質訓練,在運動會上風采依舊,五十米如離弦之箭,穩穩將所有人甩在背後。
他毫不費力進入了決賽,很快就處於人群的中心。有的人就是這樣,輕鬆就能進入聚光燈下,手捧鮮花。
當他周圍噓寒問暖的人數不勝數時,譚果知道他不需要她了,默默去找林英。
天氣依舊炎熱,林英坐在空無一人的教室看課外書,十分悠閒地拆開譚果的一包零食,微風吹進屋裡是微涼的,陽光透過窗戶是不刺眼的。
“這張紙條是給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林運動員,雖然你不擅長運動,你卻在屬於自己的賽道儘力拚搏,相信你一定能越走越遠,為剛才的魯莽道歉。”
一個女生播音員的聲音響起,林英唇角上揚,這家夥,可真會折騰。
另一位男生播音員有感而發:“是啊,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人生賽道,不需要拘泥於任何一種世俗標準。祝這位林運動員繼續在自己的賽道上發光發亮,也不要再生氣了,有這樣的朋友,是很幸運的一件事啊。”
他什麼時候生氣了?就是太曬了,不想留在操場罷了。
“聽到了嗎?”
譚果的腦袋不知何時從門邊伸出來,“給你寫的,感動不,林運動員?”
“楊躍……”林英不好意思問道。
“他拿了小組第一,可厲害了,現在一堆人圍著他,給他水喝,幫他擦汗,根本擠不進去,還是你這兒好進。”
譚果雙手放在背後,賠笑著走進來,“你還真是聰明啊,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有人不敢回教室的時候,你回來,燈下黑,也不會被抓住!”
“哼,小菜一碟。”他將手中的零食遞給譚果,很自然的動作。
外麵傳來腳步聲,由遠及近,“學校就是瞎操心,浪費人力物力,這群家夥能去操場上晃悠,誰還願意窩在教室裡?”
“這你就不懂了吧,操場上又曬,又沒有座位,教室裡清涼,又不用讀書,你說願意在哪裡?”
譚果和林英默契地跑到靠走廊的窗下,坐在地上,營造出一種教室裡沒人的假象。
“這可比在下麵曬太陽好玩多了。”譚果甚至有些激動。
“噓,你小聲點,彆把我也賣了。”嘴上說著嫌棄,他還是將譚果死死擋在身後,保護每一個戰友,即使有些傻傻的。
從對麵窗戶望去,碧空如洗,紅色磚牆建造的教學樓矗立在藍天下,形成鮮明對比,像這裡的每一個人,燃燒自己的生命,努力地攀援,奔去遙遠的藍天,還有無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