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紀夢也在這裡,想必已經變成如她一般的行傀,況且白衣影者也說了,所有的白衣影者都長的一樣,想要認出她來就像是大海撈針。
“不用心有不甘,畢竟……誰又是自願來到這裡的呢?”白衣影者譏諷一笑。
紀瑤心念一動,又道:“那你呢?你記得生前的事嗎?”
“我麼?”白衣影者垂下蒼白睫毛,瞳孔裡黑白沉寂,道:“隻記得我有一個妹妹,也許是弟弟,誰知道呢?”
她自嘲一笑,道:“天色不早了,快點上路吧。”
紀瑤不太情願,也心有不甘。她追問道:“若有機會,你會重新返回現世麼?”
白衣影者身形一頓,淡然道:“你問的太多了。”
分化成紅藍兩極的天空驟然一聲雷鳴,頂上出現龐大的漩渦,像要把周遭一切都吞噬下去。
“那個是……”紀瑤仰頭看了一眼,發現天上仿佛出現一張密密麻麻的蜘蛛網,無邊無際。
白衣影者卻臉色一變,道:“是主人在抓捕雷獸。快躲起來。”
她拉過紀瑤掩身藏在巨石後麵,雙臂環膝枯坐在那裡,麵容平靜。
紀瑤好奇地扒上石頭,巨形黑影自頭頂疾行而過,落下雷電打的地麵出現無數焦黑土坑。
這裡的土和彆處不同,柔軟如細沙,卻也呈現出暗紅色,有些潮濕。
“我們還要躲多久?”紀瑤問。
“不知道。”白衣影者道,垂眸看著麵前一畝三分地,表情淡淡,“主人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來抓捕雷獸,否則雷獸泛濫成災,隱世不堪重負將會坍塌,裡麵的白衣影者和生魂都會消失。”
“主人?”紀瑤已經三番五次聽到她提起主人二字,不禁詫然,道:“你的主人是誰呀?他是神仙嗎?”
既然隱世發生的一切都已超出認知,紀瑤也不用常規性思維來思考這件事了。
白衣影者卻搖頭,道:“世上沒有神明……我的記憶傳承裡有一些片段,但似乎被大賢能者封存住了,我沒有授權知道這些。”
見紀瑤依然麵露不解,雷獸還沒有離開,白衣影者隻好又解釋道:“待你進入血池重生後,自然也會得到古老的記憶傳承。”
就在此時,一道閃電橫霹下來,落在二人之間。背後的石頭轟然炸開,尚未反應過來,一頭從天而降的雷獸便撞飛二人。
紀瑤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方才抬起頭,卻撞入一張血盆大口中。
就在雷獸把她吞下之時,一條長鞭自天而降勒住雷獸的脖子,把它摔倒在地上,幾下便無法動彈了,皮毛上流動的雷電都黯淡下來。
“拓跋大人。”另一邊被摔倒在地的白衣影者忙爬了起來,平靜無波的臉上出現一絲很細微的驚喜,道:“您來了。”
“你在這裡做什麼?”雷鳴般的聲音從他口中傾吐而出,掀起波濤。
白衣影者口中的“拓跋大人”騎跨在一隻千幻毒蚺身上,毒蚺口中粘液滴落在地上,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白衣影者低頭道:“我在帶這位新來的白衣影者去血池接受洗禮。”
拓跋這才看向一旁紀瑤,竟從千幻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