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若木入夢(2 / 2)

突然,一道刺眼的白光閃過,若木側頭閉目。

待到他適應了眼前的明亮,他已經回到了天城山。

在天城殿前的桃花樹下,有一個小女孩正在歡快地蕩秋千,剛剛那笑聲就是她發出的。

“娘,再高些。”小女孩在風裡蕩漾,像在空中歡脫飛翔的小鳥。

秋千的晃動,使得滿樹桃花也隨風而下,落英繽紛。

“那你可要抓穩了,娘要用力了。”一個女子麵容清秀,一邊推著秋千,一邊有意地護著秋千上的小孩。

若木笑了,這不就是第一次見到阮阮的時候嘛,那時候她還隻是一個幾歲的孩子,師娘也還很年輕。

他永遠忘不了那一天,她在秋千上笑得有多開心,他從來沒有見過那麼歡快的笑。

在漫天花瓣下的她好像在發光,或許她就是太陽本身,讓人忍不住側目,看向光的方向,也讓人忍不住靠近,想要從她那裡獲取一絲溫暖。

在弟子的帶領下,一個仆人帶著一個孩子出現在了畫麵裡。

隻見那弟子在匕夫人的耳邊說了些什麼,匕夫人便揮手讓他離開了,隻留下了仆人和孩子。

匕夫人把秋千穩住,待到平穩下來,才摸著小阮青菡的頭說:“阮阮,你在這兒陪那邊那個哥哥玩一會兒好不好?娘去處理些事情,很快就回來。”

她一麵說一麵看向仆人和孩子的方向,小女孩也跟隨她的目光看了過來,那被牽著的孩子明顯感覺到了她們的目光,有些窘迫地低下了頭。

“好。”阮青菡奶聲奶氣地回答,明媚開朗。

匕夫人欣慰地笑了笑,便放心地帶著那仆人朝天城殿裡麵走去。

那個被留下的孩子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他偷偷地看阮青菡,一旦阮青菡看向他,他又急忙收回視線,或看彆處,或低下頭。

阮青菡像是發現了他的不安,走到他麵前,眨著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問他,“我叫阮青菡,你叫什麼名字?”

他沒有說話,隻是在心裡默念她的名字。

可是自己叫什麼名字呢?大家都叫他“孽障”,隻有娘會叫他“小寶”。

阮青菡見他沒有說話,便去主動拉他的手,問,“你想不想玩蕩秋千?我可以推你。”

他還是沒有說話,隻是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想要縮回自己的手,但是他又不敢,他害怕她想其他人一樣,如果比順著他們的意,就會打他。

阮青菡感覺到他在害怕,不僅僅是從那張低垂著的臉,那雙躲閃的眼神,還是從他那隻微微顫動的手。

她握著他的手更緊了,她其實也不明白他在怕什麼?隻是覺得娘說要陪他玩,自己就應該照顧好他。

她連拖帶拽地把他按在了秋千上,“你試一下嘛,真的很好玩的,就像飛起來一樣。”

他坐在上麵不敢動,渾身僵直。

“你就試一下,要是你還是覺得不好玩,咱就不玩,好不好?”阮青菡站在他麵前,學著爹爹阿娘哄她的語氣對他說,小小年紀也學著大人的模樣摸了摸他的頭。

“你坐好了,我要開始推了。”阮青菡說著,輕輕推著秋千,不敢用太大的力氣,生怕這個僵直的人真的會從秋千上飛出去。

他沒有心思去看這些飛舞的花瓣,沒有心思去感受這些自由的風,他時時警惕著,警惕著她可能隨時會把他從秋千上推下去。

可是,她沒有,一直到最後都沒有,甚至最後還願意和坐在他旁邊,和他一起蕩秋千。

他的心情很緊張,可以說是度秒如年,但是後來他每次想起,都覺得那時候的他是開心的,即使過了很多年他都沒有辦法忘記桃樹下蕩著秋千的女孩。

若木逐漸與畫麵剝離開,視線一轉,他出現在天城殿內。

“那孩子也是可憐,雖出生在將軍府裡,但母親出生低微,連孩子也不受重視,他母親在的時候還可以勉強度日,可是前一段時間他母親也離世了,一個小孩孤苦無依的,根本過不出來日子。”匕夫人站在書案旁磨墨,“此次把孩子送來天城山,都隻是叫一個仆人送來的,好像根本沒有要帶回去的打算,若我們不收留他,怕是回去的路上不知道會被丟到哪個荒郊野嶺。”

阮掌門頓筆,“我知道夫人心善,也知道那孩子可憐,可是若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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