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人躺在潔白的雪地裡,看著這漫天煙火。
絢麗的煙花在空中悄然盛開,以最美的姿態示人,即使轉瞬即逝,什麼都不會留下,但還是會有那麼多人仰慕它,在心裡默默記下它的樣子。
不知道躺了多久,還是綠綠率先開口說話,“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靜默片刻後,阮青菡才意猶未儘地說:“好啊。”然後坐起身來。
若木站起來,把阮青菡從地上扶起來,“我送你回去吧。”
因為腳傷起身困難,若魚扶著的綠綠,她一邊起身一邊說:“不用,我送阮阮回去,你們又不順路。”
“可是你的腳傷......”若木堅持。
“沒事。”綠綠走過去,一把挽住阮青菡的胳膊,“放心吧,這裡可是天城山,還怕走夜路不成?”
“行吧,我和綠綠先回去了,你們也早些回去吧。”說著,阮青菡和綠綠便雨大家告彆,她們手挽著手,逐漸走遠,消失在回廊的轉角處。
她們一路上都談論著小時候的事情。
“你記得嗎?小時候你剛來天城山的時候,又乾又瘦,陰醫師把你關在藥醫閣裡治病,我好奇偷溜進去看你,看了一眼都給我嚇生病了,以至於你好起來以後,我都有點怕你。現在想想居然已經過去這麼久了。”阮阮有些懷念地說著。
“是啊,當時差點死掉了。”綠綠苦笑。
“呸呸呸,大過年的可不興說這個,我們都要平平安安的。”阮青菡挽緊她的手臂,一雙眸子在夜裡亮晶晶的,對未來充滿憧憬。
阮青菡又接著說:“不過從小到大,我好像除了術法修行好像沒有什麼比得上你,你又會下廚、又精通藥理,書法文學也很厲害,做事也有條理,好像你隻要願意學都能做得很好。”
“術法修行不就沒有做好嗎?”綠綠回答,而且做得好又怎麼樣呢?世人皆俗人,漂亮的人即使有錯也是可以輕易被原諒的,而醜陋的人活著便是錯,人們還常說“相由心生”。
“這個世界上可沒有十全十美的人,人們不是常說嘛,‘人都是有裂痕的,那是光照進來的地方’。”阮青菡用手撫摸著她的背,安慰道。
裂痕!
“你的裂痕是什麼?”綠綠裝作不經意地問。
阮青菡歪著頭想了片刻,笑嗬嗬地說:“嗯?我不會做飯啊,怎麼學沒有學好。”
嗬!綠綠心裡泛苦,是啊,她的裂痕僅僅是不會做飯而已。
“這個世界真不公平。”綠綠輕聲感歎道。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阮青菡接道。
阮青菡說的雖然是實話,但這句話卻像重拳一樣打在綠綠的心臟上。
突然她頭暈目眩,站定在原地。
這個世界確實不公平,可為何苦難都降臨在她一個人頭上?為何不幸的人就一直不幸,幸運的人就能一直幸運?
阮青菡走著,察覺綠綠停了下來,連忙來問:“怎麼了,綠綠,是不是腿疼走不了了?”
綠綠緩和過來,搖了搖頭,看著阮青菡的閣樓說:“我們去趟近雲山吧,我給你準備了一份新年禮物。”
昏暗的夜色裡看不清綠綠的表情,像是望著閣樓在發呆。
阮青菡有些不解,舉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說:“你沒事吧?現在去上山?黑布隆冬的,能看見什麼啊?”
“有驚喜。”綠綠說完便朝著近雲山走去。
“不是,這麼黑不好上山,我們明天早點去嘛,你這腿還傷著呢。”阮青菡追在後麵勸道,但是綠綠沒有停下腳步,她也隻能跟在後麵,夜黑路滑,綠綠本來就有腳傷,要是在山上摔倒了就麻煩了。
她跟著綠綠爬到近雲山半山腰,她有些不解綠綠腳上帶傷為何還能走得這麼快,倒是給她累著了,在飄雪的夜裡額頭上居然還冒出了細汗。
綠綠停下腳步,阮青菡跟上來打量著眼前的景物,即使月色朦朧,她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