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掌門眼眶猩紅,擦拭著眼睛裡的淚,用哽咽的聲音重複地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生死不知的久彆重逢,所有的淚都是喜極而泣。
匕夫人摩挲著阮青菡的臉頰,心疼地說:“你瘦了。”
阮青菡握著匕夫人的手,又牽起阮掌門的手,看了看他們,癟著嘴說:“你們都長白頭發了......”
剛剛收住的眼淚,又止不住地流出來。
對於阮青菡來說,就像是睡了一覺,但對於匕夫人和阮掌門來說,這五年又是在怎樣的煎熬中度過的呢?
聊蒼一直不太理解為什麼阮青菡要那麼著急地趕回天城山,但是這次見麵,聊蒼好像又明白了一些人的情感。
一路上,阮青菡和匕夫人相互攙扶著,聊著阮青菡的遭遇。
阮掌門自從收起眼淚以後,嘴角的笑就沒有停過,路過偶遇的弟子,都覺得有些新奇,從未見過掌門這個樣子。
“那天究竟發生什麼?你失蹤這麼久,怎麼也不往家裡捎個信兒呢?你可知......”匕夫人摩挲著她的手,一句責備的話都難以說出口。
“對不起,阿娘。”阮青菡看著她的臉,無可爭辯,確實是自己害得爹娘日日為自己憂心,他們都蒼老了許多。
“夫人,這事也不能怪阮阮,其實阮阮也才剛醒過來,她昏迷了五年。”聊蒼在身後補充道。
“五年!”匕夫人越聽,心裡越難受,這得是受了多少苦啊。
“娘,是聊蒼救了我。”阮青菡移話題。
匕夫人回頭看了一眼聊蒼,衝他點頭示意,又繼續往前走,問阮青菡:“你可還記得是何人所為?”
當時阮青菡失蹤,綠綠遇害,恰巧聊蒼也消失不見了,這五年裡最大的懷疑對象就是聊蒼,天城山根據聊蒼提供的信息去找過他,但因為戰亂,人口遷移,最後一無所獲。
“不記得了,隻記得和綠綠去了後山,出現了一個非常厲害的人,我打不過她。”阮青菡嬉笑著,故作輕鬆地說,她沒有辦法告訴大家,是綠綠要殺她,她想不通,也不理解,但她還是試探性地問:“娘,綠綠呢?”
“唉!你現在才回來,身體養好些了再去看她吧。”匕夫人也不敢告訴阮阮,綠綠已死,她不知道阮阮的身體是否能承受得住,她早也察覺阮阮的步伐有問題,修習之人的步伐不該如此輕浮不穩,所以一路上她都扶著阮阮往前走。
“夫人,要不我抱著阮阮走吧。”聊蒼走上前去說,他實在是不想看到阮青菡怕掌門、夫人擔心強撐的樣子,她的身體可以不要,但是自己救她的心血不能白費,“阮阮重傷,身上千瘡百孔,內息外泄,本已無力回天,幸得家鄉有一療愈池,不斷地讓人輸靈力,再由池水淨化後進入到阮阮體內,阮阮在療愈池裡昏迷了五年,才撿回一條命,剛醒就回來了,現在身體已是虛弱至極。”
“什麼?”阮掌門大驚,收起了笑得合不攏的嘴,“這麼重要的事為何現在才說。”
聊蒼說的每一個字,落在他們心上都是心驚膽戰。
阮掌門走上前,“阮阮,爹抱你。”
說完,便用力把阮青菡起來,沒有想到她的身體那麼輕,差點用力過猛,一下子栽倒了,還好最後穩住了身體。
被抱起的阮青菡被嚇了一跳,朝聊蒼投來了一個哀怨的眼神。
聊蒼:“......”
他看了看自己攤開的手,默默地放下了。
回到天城殿,匕夫人找來藥醫閣的人給阮青菡身上下都檢查了一遍。
得知已無生命之憂,隻需好好療養便可時,才放下心來。
另一邊,阮掌門正在詢問聊蒼,當日的情況。
“你是什麼時候救走阮阮的?”阮掌門問。
“我習慣晚睡,當時聽到一聲巨響,就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