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堯倒也並不豔羨自家的表哥,“唐驚羽公子”對他們兄弟一並看待,都傳了降龍金剛手的功夫,隻是先練後練的區彆,日後自己也會修習降龍真氣。
楊堯悄聲說道:“我們手下的小乞兒打探得最近城裡來了一個長大凶惡的道人,聽說見人就問楊道長住哪裡,必然就是楊道長的大敵了。我們可要去探個消息?好讓咱家公子知己知彼。”
王相正是武功初成,欲報恩的時候,聞言思忖了一會兒,就說道:“我們不可驚動旁人,正好趁夜色去看看那邊都約請了什麼人物。”
兩人知道這會兒沒準有人盯著道觀,故而也不走正門,從後麵翻牆而出,便去那道人的落腳處。
兩人猜測的不錯,那個長大凶惡的道人,正是楊拙真的師兄孟兮航。
他此時正恭恭敬敬的站在地上,如孫子一般伺候著一個麵色慘白的年輕人。
這個年輕人摟著兩個濃妝豔抹的妞兒,正在吃吃的笑,扭頭對孟兮航說道:“你們師門那點玩意兒,我也瞧不上眼,本公子要的就是那一卷天蠶絲!你師父那老鬼真不識貨,居然把這等寶物用來書寫符本。你師父那老鬼的幾手三腳貓的旁門法術,也配用天蠶絲做符本?”
孟兮航陪著笑,小廝般拘謹,就算被辱罵了師父,也不敢回嘴,他早就吃了大虧,知道這個看似酒色過度的年輕公子,名叫秦旭,號稱紅線公子,得有雲台山的劍術真傳,自己真真的不是對手。
秦旭譏諷了孟兮航師徒幾句,便自得意的說道:“我久想煉一門法術,名為十二花神罡煞!隻是身子太弱,受不得花神罡煞的侵蝕。還是老師告訴我,若能找到天蠶絲一類的天材地寶,就能以此物祭煉一件寶物,功效和法術相當,鬥法的時候,反而更加便利。本來我還想,如此天材地寶,實在不好尋找,卻沒想到轉眼就碰到了一宗,你說我是否洪福齊天?”
孟兮航連忙諂媚的答道:“秦公子自然是洪福齊天,不然豈能被出雲道長收入門下,尋常人如何能有這般福氣,拜師雲台山大宗。”
臉色慘白的秦旭嗬嗬一笑,再也不理會孟兮航,隻跟懷中的兩個妞兒調笑,說些不堪入耳的話。
王相和楊堯離開道觀的時候,王崇是有覺察的,他卻沒有阻止,反而在稍遲片刻之後,也離開了道觀,緊跟在兩人的身後。
王相和楊堯練武才一個多月,輕功自然稀鬆平常,隻是兩人做慣了乞兒,倒也謹慎小心,摸到了孟兮航和年輕公子的落腳處,就各自去偷了一套小廝的衣衫,扮作下人混入了其中。
孟兮航和年輕公子是在成都府最大的一處客棧下榻,名喚——來福客棧!包了一個跨院,十分雅靜。
孟兮航還帶了十多個道童,秦旭身邊更有數十名江湖豪客追隨,還帶了幾個女眷,各自有體己人服侍,也不許客棧的小廝進來。
王相和楊堯琢磨了許久,也不得其門而入,隻能在院子外晃蕩。
王崇雖然緊隨其後,但卻比王相和楊堯精細的多,他隻是觀察了一會兒,就翻身入了院子,見到了一個小道童手端茶盤路過,就迎麵過去,微微一笑,使出了天心觀獨門秘傳的邪法。
他不但修成多羅識,還修成了天魔五識的——抵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