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也看出為什麼不便了,快請出去吧!”精銳兵無奈、恭敬地向兩人勸道。
小妹董夜明的目光墜在杜光歐臉上,了然一般說道:“看來確實不怎麼方便。”
而後,她十分配合地往車門口移動。
“彆處還有空車,我帶二位過去。”精銳道。
“不用了。”董夜明來到精銳的身側,突然,她目光一凜,出手快得隻剩殘影,在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就抽走了士兵的配刀。
“您——!”
咚一聲,鐵製的刀鞘砸精銳麵門上,還沒等他哀嚎出聲,又是一計砸在後腦。
男人頓時沒了動靜,軟趴趴倒了下去。
董夜明麵如靜水,毫無波瀾,動作行雲流水,十分熟稔,仿佛那刀在她的身邊跟了八百年一樣。
兩姐妹配合無間,妹妹把人敲暈了,另一邊,姐姐早就關上了車門,將這裡發生的一切與外界隔絕開來。
“夜明,你下手太重了。”姐姐董莉莉說。
“死不了,我有分寸。”
“隻是死不了?”
“彆的我不敢保證。”董夜明道。
“唉……”董莉莉歎息一聲,從車門口過來,步伐輕快。她停在杜光歐身前,伸手去解他身上纏繞的韁繩。她時不時抬眼看他,目光中有閃動的光亮,那是久彆重逢的欣快,“隊長,一年不見了。”
杜光歐無法回答她,隻能注視她。他吱唔一聲,又晃了晃腦袋,示意董莉莉先把他嘴上的繩子解開。
董莉莉領會了他的意思,但她伸出去的手卻停在一半。女人歪頭盯著他,聲音有些猶豫,“我知道隊長有很多問題想問,但是,你得答應我,解開之後彆動,也彆大聲說話,暫時先聽我的。”
聽董莉莉的意思,針對現狀,她應該知道些什麼。
自己要按她說的做嗎?
杜光歐看著眼前的人,熟悉的麵龐讓往日的記憶蘇醒。他們的確很久沒見了,以往的遠征之中,從不會缺少她的身影。他們曾一起經曆過無數風浪,在無數星月下同眠。
大寒潮降臨後,大陸劇變,古舊的地圖已經不能描繪當下地貌,製圖員乃近些年的新興職業,在任何遠征途中,都有著非常重要的地位。
董莉莉最初什麼經驗也沒有,隻是學習了一些野外生存的知識,便加入了遠征隊。起初,她的身份隻是一個好奇的觀光客,但是,這個觀光客去了第二次、第三次,也漸漸從一個需要人照料的新人,變成了可以照料他人的老手。
而且不止如此,她在這個過程中,逐漸展現出驚人的天賦。她視力好,記性也好,善於觀察天氣和動物習性,加之受到小時美學教育的影響,作畫能力更是一流。很快,她便擔起了製圖員的職責。繪製地形、通過天氣預測風暴、定位可用的自然資源,這些都是她的強項。毫不誇張地說,隊伍的生還有她相當大一部分功勞。
杜光歐自從擁有了那種可以玩弄時間、起死回生的能力之後,便在遠征途上如魚得水。他不懼死亡,再艱險的地形,隻要有他開路,探清所有的暗潮,規避那些奪人命的凶險,那麼它們就不構成威脅。隊員們都稱他的探索方式是自殺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