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好久不見了,莉莉,夜明。”白熠迎上去,親切地與姐妹二人打招呼。
姐妹二人見到老熟人的麵孔,眼睛都亮了起來。在這邊遠的破敗之地,居然還能遇到故人,對她們而言實在是驚喜。
“熠大哥!”姐妹兩人異口同聲地道。
“熠大哥,你怎麼也在這裡?嫂嫂呢?小祁在這裡嗎?”董夜明問了一連串問題,一改刻薄的態度——尤其是針對杜光歐——展現出她這個年齡段該有的熱情。
血皚城安定後出生的王室貴族的孩子裡,白熠屬於年紀最大的那一批。雖然白家在白熠患病後選擇放棄其貴族身份,但依然與許多貴族交好,董家姐妹早在結識杜光歐之前就已經認識了白熠,幾人關係一直很好。
這幫年紀稍小的孩子,雖然對白熠的稱呼千奇百怪,什麼都有,但是心裡都尊敬他,把他當長兄看待。
白熠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暗示姐妹倆少說為妙,他含糊不清地回答了董夜明的問題:“你嫂子那麼有主意的人,她才不屑於和我共事。”
董夜明似是反應過來自己話多了,抿起嘴巴,直勾勾盯著白熠,一個字也不再說。他們周圍是遷徙隊員的一雙雙耳朵,其中有良民,也可能有敵人。暴露得越多,被人算計的風險越大。
“彆站在這了,我看還有空車,車裡坐著歇歇多好。”白熠說道。
幾人找了輛空車鑽進去,這才放開聲交談。
“其實,我來就是看看你們,見你們還這麼容光煥發,熱情飽滿,我就放心了。”白熠道。
其實,曆經半月車馬勞頓,兩姐妹早已和光彩沾不上邊。她們原先沒有跋涉的打算,以為很快就能回家,所以還穿著平日裡逛街聚會穿的長裙。裙子後來在路上剪了,束成長褲裹在腿上,像在底褲上打了一層補丁。
風塵讓麵容暗淡,趕路使心力交瘁,兩姐妹麵上身上都說不上光鮮亮麗。白熠眼裡卻好似看不到這些,說難聽點,他就是在盲目讚美,但心意是好的,而且,兩姐妹聽了這話也樂得開心。
董莉莉笑道:“熠大哥還是那麼會說話,這些天的陰霾都被你一掃而空了。”
白熠聽完,打開車窗,朝外麵望風的杜光歐道,“怎麼,光歐,你讓兩位女士受委屈了?”
杜光歐腦袋裡正思索揪出敵人一事,聽到自己的名字,轉過來盯著車內幾人,卻不記得他們在說什麼。
“什麼……委屈?”他茫然道。
白熠歎息,“你還是這幅不懂討女人歡心的樣子。”
“……”無論這幾個人在說什麼,看來不是正事。杜光歐腹誹。轉過頭去又開始想自己的事情。
“彆戲弄他了,熠大哥,光歐女人緣挺好的。”董莉莉說。
“莉莉要是這麼說,那就一定是了。”白熠讚成道,他又轉頭去騷擾杜光歐,“但我從來沒聽他說過什麼討人喜歡的話。是不是,光歐?”
兩次叫人打斷思緒,杜光歐顯得有些不耐煩,“說什麼?”
“你得學會讚美女性。”白熠道。
杜光歐看了眼董家姐妹,給予白熠否定,“她們已經很累,鼓勵的話會導致盲目自信,最終透支身體,這又何必?”
白熠癟嘴,對兩姐妹道:“我差點忘了,他是個務實派。”
董莉莉笑得異常開心,以手掩麵,樂得身體打顫。半天,她笑完了,才穩住了聲音道:“在茫茫天地間逗留,和殘忍的自然環境相處久了,熠大哥,你也會變成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