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莉莉扭了扭身子,像是在尋找舒適的姿勢,她呢喃兩句,看樣子還未醒來。杜光歐便坐在原地,繼續當她的靠枕。
“唉,要是光遺有孩子就好了。”白熠突然感慨,“也不見他喜歡過什麼人。”
杜光歐回憶了一番,記憶給他帶來不一樣的答案,“他好像有過喜歡的人,是個紅頭發的女人。”
白熠像是來了興致,眼睛中閃著好奇的光芒,“紅頭發?西邊來的?”
“應該是。”
“長得好看嗎?”
“我沒見過,隻是聽他提起過。那人似乎是彆城的公主,隻是經過血皚,未作久留。”
白熠換上一臉悲情,誇張地歎道:“啊……一見鐘情,無疾而終。”
董莉莉輕哼了一聲,像是被白熠吵醒了。她揉了揉眼睛,並未對從杜光歐身上醒來這件事表示出意外。她眼神迷茫,嘀咕著,“咦,我怎麼……睡著了……”
白熠笑著說:“是不是太累了。”
董莉莉臉上是解不開的困倦,字都黏在一起,“可能是……”
杜光歐道:“去吃點東西吧,我要回前方看看情況。”
“再見,隊長……”董莉莉下意識說,可能是做了曾經的夢,還停留在漫天風雪中,才叫錯了眼前的人。漸漸地,她眼神清明起來,“啊不,光歐……”
杜光歐將她的有些散亂的鬢發彆在耳後,沒說什麼,“走了。”
整隻隊伍在清晨中蘇醒,血皚的號角聲沒有響起,他們仍然在等待。
杜光歐與前方的陳誌等人彙合,陳誌下令讓部隊編排,隨時準備進軍。
白日已至,那隻貴族隨時可能出城。
果不其然,在未至晌午時分,號角聲在城牆上響起。
那聲音仿佛衝城的號令,激起一陣令人渾身發麻的震顫。
在全軍出擊之前,黎夢來到了杜光歐的身側,她握了握他的手,小聲地向他囑咐,“哥哥,記住,把父親的權杖帶出來,這是你最終的目的,也是結束這場戰爭的關鍵。”
眾人歸位,將軍下令突襲,士兵高呼勝利,湧出了他們藏身的黃守之森。遠處,那座立於盆地中的富饒城池,就是他們此行的最終目的地。
為首的鹿騎兵向城門衝去,南門越來越近,在奔跑的過程中,他們什麼念頭也沒有,力量在爆發,體力在枯竭,但是勢頭在上漲,無論身體發出怎樣的信號,士兵們隻有一個念頭:進城!
很快,騎兵隊抵達了血皚城下,與那隻出城的貴族打了個照麵。陳誌嗬斥讓他們讓開,貴族見來者不善,紛紛讓出了道路。
杜光歐抬起仰望,發覺城牆上沒有哨兵,城門口也沒人把守,這有些不太尋常。但往黎夢的方向看去,隻見她神色如常。杜光歐因此斷定南門已經打點過了,隻為了讓他們毫無阻礙衝進王城。
鹿騎兵通過了城門口,麵前,一條直通王成的大道出現在他們眼前,這條路杜光歐再熟悉不過,許多次遠征歸來,他都是在這條路上被人歡請進城。
而在這條大道的終點上,一群高起的堡壘矗立在城牆之後,那裡便是王城,也是他的家。
來到這條路上,杜光歐感到一陣恍惚,他真的很久沒有回來了,路兩邊建起了陌生的建築,街道上空無一人,落雪覆在住宅的屋頂,將這座城市染成一片純白。
“殿下,請勿猶疑,我們必須速速入城去!”陳誌對他道。
通往王城的大道筆直、寬敞,空空蕩蕩,目標就在眼前。
杜光歐驅動馴鹿,讓它疾馳起來,沒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