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風的表情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悲憐,“因為不想見到更多的悲劇。”
黎夢摸到了沃風身後,一個突刺朝他襲來,“呀——去死吧!”
眨眼之間,槍停了。杜光歐甚至沒看清沃風的動作,後者隻是側了個身,槍杆便已被他握在手中,槍尖離他極近,距雙眼隻有半指。
黎夢持續發力,然而,那尖刃卻不能再近分毫。
“可惡啊——!”似是不甘,她喊道。
沃風抬起那隻空閒的手,似乎打算做些什麼。
不好。杜光歐在內心叫道。
“離他遠點!”他提醒黎夢。
眼看沃風那隻手緊握成拳,暴起青筋,然而,對麵的黎夢還沒做好拉開距離的準備。
要來不及了——
“到此為止吧。”
千鈞一發之際,一個柔和、威嚴的聲音從廊道的儘頭傳來。
突然之間,沃風卸下了所有力道,他往地上一跪,單膝觸地,“黎夫人。”
黎夢見他跪下,收槍就要再刺。
“你也停下。”
又是一聲嚴厲的製止,黎夢的槍頓時停住,槍尖指向沃風的太陽穴,沒能刺下去。
她收槍在身側,挺直了腰杆,姿態恭敬。
在那廊道儘頭站著的,是一個儀態雍容的女人,和身著戰甲的他們不同,她一身綢緞,外麵配著皮襖,舉手投足間有種泰然之色。時間在她臉上凝結不前,看不出歲月的痕跡。她站在那裡,宛若與世隔絕,這廊橋中的騷亂,在那漫然無邊的視線下,仿佛隻是一場小小的鬨劇。
那人正是黎夢的親生母親、杜光歐的繼母、杜義的現任妻子——黎禮。
“母親,是你,母親……!”
看到那親切的、熟悉的身影,杜光歐隻覺得胸腔中燃起一種久違的激動。他走上前去,來到黎禮的麵前,朝她伸出手去。
黎禮也伸出雙臂,溫軟的雙手托住他的胳膊,一如這大地一般牢固。
“我的孩子……”她滿目懷念,慈愛地注視著他。
杜光歐在她麵前,隻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實,“我好想你,母親。”
黎禮摸了摸他的臉頰,“這些日子,你受苦了。”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母親——”
他還想說些什麼,突然,外麵傳來一陣嘈雜。
玻璃被黎夢擊碎,聲音輕而易舉穿透進來,似乎有人攻進了王城,外麵熙攘一片。
“光歐,”黎禮喚回他的視線,慈悲地說道,“去吧,去解決這一切。”
這正和他意。
雖然,他還有很多話想對母親說,但是,待解決了敵人再說也不遲。
鬆開了黎禮的手,杜光歐仿佛從這短暫的接觸當中得到了雄厚的底氣,“我去了。”
他路過沃風,後者跪在地上,垂著頭,沒有再製止他。
杜光歐走下台階,來到一層,遙遙望見入城口圍著一幫人。那些人中,有血皚士兵,也有琉城士兵,但數量都不多,反而是一群身著紅白條紋戰甲的人在數量上占有絕大優勢。
那些人是誰?
杜光歐跑到近處,逮住一個琉城士兵,問道:“那些穿紅白戰甲的人是誰?!”
那琉城士兵見到杜光歐,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忙不迭道:“我不知道,殿下,我不知道啊!我們剛才和血皚官兵交戰,這些家夥突然冒出來,不分敵我,見人就殺,我們的人都被衝散了!”
他又逮住一個後方的血皚精銳,問:“那些人是誰?!”
那血皚精銳發現是二王子,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