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廢話,燕無略一俯身,宛若目標明確的雄鷹般,爪牙向對手刺去。
一聲鐵器的碰撞,卞遺揮劍打開了燕無的第一次進攻。
緊隨而至的,是接連不斷的碰撞聲。那名叫卞遺的男人沒再發揮他一招製敵的攻勢,兩人打得難舍難分,勢均力敵,每一擊都猛烈,每一擊都直逼要害,每一擊卻又被彼此擋開。
戰鬥持續良久,場上傳來有節奏性的兵戈聲。
一次激烈的對抗後,兩人拉開距離,在遠端觀察對方的動作。
看到這裡,古古想道,其實,能與燕無打得有來有回,已經變相證明了這人的實力。
甾染這座城池,對它的統治者有著極高的武力要求,畢竟,作為一城之主,一個最接近武神之人,更是一個必須參與所有大型的、嚴酷戰役的人,其自身也需有強人的魄力。
燕無從成年之後開始精修武藝,雖然時間晚了些,但他悟性頗高,基本功也練得紮實。在成年的頭幾年裡,他還沒經曆那件改變了一切的事,那時候的他渾身仍有一股乾勁,拚了命地學習一個武王理應掌握的一切,便是在那幾年,他的實力突飛猛進。
如今,這座城池之中,能和燕無匹敵的人,恐怕屈指可數,但是,這個名叫卞遺的男人居然能和他打得有來有回,起碼,他在單打獨鬥方麵的造詣,夠格站在這尖兵十人眾之中。
這時候,燕無收起了刀柄,似乎不再有進攻的意圖。
而看到燕無這幅模樣,禮尚往來一般,男人也收起架勢,直立在原地,沒有了戰意。
燕無麵上沒什麼表情,他隻是問道:“為什麼放水?”
這話一出,古古不由驚訝。放水……燕無是指卞遺放水?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對方的實力,甚至在燕無之上嗎?
對方沉默了片刻,“……很明顯嗎?”
“旁人或許看不出來,但是我看得清。我所有的刀法,都被你看破了,我每次出招,你都能接得住,就好像……”燕無的聲音沉下去,語氣當中,有一絲揣度的意味,“就好像你見過我所有的招式,對我下一步會做什麼,怎麼攻擊,都了如指掌。”
“……”對方沒有說話,像是默許了這個猜測。
燕無問:“上兩個對手,你一招製敵,恐怕也是參透了他們攻擊的方式。為什麼不用同樣的方式擊敗我?”
“這不是顯而易見。”卞遺說道,語氣當中像有種不可聞的歎息,“您的身份,讓我不能像對待他們一樣對待您。”
這話說得倒是一點毛病都沒有,就是太直白了,而且,聽上去,還有那麼點不自覺的狂傲,他目無對手,仿佛戰局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有種無論誰來他都會贏的傲意。
經過這三場戰役,那幫尖兵再也沒有出聲嘲諷,紛紛不敢置信地看著場地內發生的一切。
燕無立在當中,說道:“你的行為反而對我是種侮辱。”
卞遺道:“這確實是我的失策,我沒想到,您會覺察到我放水。更沒想到,您會把這點說出來,親自拂了自己的麵子。”
燕無:“這裡是甾染,所有人都承認,一山更比一山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