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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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被折騰來來回回兩次,還少了兩隻耳朵,臉色愈發不友善的杵在房間正中,監督他們為登台做準備。

一時間,這小屋裡人影穿梭,緊鑼密鼓地尋找各自需要的器具,神情嚴肅地頗有一種要進考場的模樣。

而陸凜卻拎著鳥籠搬了把板凳坐在門口。

在燈光光暈的微薄邊緣中,她兩條腿往前一伸,雙腳離開地麵,腳尖淩空畫著圈兒,仰頭打了個哈欠。

正在擦琴的李且言盯著她看了半天,心裡更加疑惑: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在這種情況之下還優哉遊哉的打著哈欠?

她終於忍不住,走到陸凜身旁問道:“你為什麼不怕?”

陸凜已經開始活動肩膀了,肩周前後畫著圈,顯得脖頸乾淨細長,青色的筋脈繃得筆直,線條乾淨的一路延伸到耳下。

“不是在準備上台嗎?”她用下巴指了指戲班子的三個人——開嗓的開嗓,拉筋的拉筋。

李且言:你們是一個專業嗎?不要碰瓷好不好。

雖然沒說出口,但眼神仍然出賣了她內心的想法。

陸凜一本正經:“你不覺得這裡冷嗎?身體僵硬,做個大點的動作關節骨頭都在喀拉拉響。活動活動身體,促進血液循環。”

聞言,李且言垂在兩側的手握緊。確實如陸凜所說,因為緊張和陰冷的緣故,指尖僵硬發麻,活動並不自如。

原本她應該立刻發現的,但持續的突發狀況,使得恐懼蓋過了其他感官,從而忽視了肢體的問題。

李且言憋了半天,說道:“謝謝你提醒我,否則我怕是要上台才能發現,到時候彈琴定然會出差錯。”

陸凜疑惑的瞥了李且言一眼:她在說什麼?

“之前我對你並不了解,難免有些偏頗。”李且言說道:“但若是你多與我們來往,我定然知道你是個麵冷心熱的人。”

陸凜:“啊?你是不是對自己有什麼誤解?”

“什麼?”李且言聞言微愣,又說:“你可能聽錯了,是我誤解了你,不是我誤解我自己。”說罷,她還衝陸凜笑了笑:“我知道,像你這般外冷內熱的人總是這樣說。”

陸凜:“你有沒有想過,自以為是的人也總是像你這樣說?”

陸凜拎起手裡的鳥籠,搖了搖,看著裡麵仍在裝死的黃鸝說道:“一隻鳥,在你心情不好的時候叫,你覺得它呱噪。在你心情好的時候叫,你覺得它是在為你歌唱。其實鳥叫不叫,和你有什麼關係?它願意叫就叫,不願意叫就不叫。”

“你……”李且言跺了下腳,“我好好同你道謝,你偏要譏諷兩句不可?”

古青墨遠遠看著李且言在陸凜身旁嘀嘀咕咕,又是握拳又是跺腳的,還以為兩人之間起了衝突,便走過去往兩人中間一站,麵朝李且言說道:“喲,看不出來平日躲在思柔身後的小跟班,都敢來欺負小鹿了?”

李且言不可置信,聲音拔高了幾度:“我?欺負她?!你們兩個有毛病吧!”說罷,她氣鼓鼓地回到了琴旁。

古青墨又問:“我看她又跺腳又攥拳頭的,來替思柔公主找麻煩的?”

陸凜有些驚詫:“你怎麼知道思柔公主的事兒?”

“我又不是謝韞舟那個瞎子。”古青墨比了比自己的眼睛,補充道:“全京城都知道思柔公主喜歡謝韞舟,全京城也都知道李且言是思柔公主的小跟班。你說她為什麼非要搶著來羅家莊呢?難道是出來遛彎散心的嗎?她又不像你我,倒黴鬼一號和二號,那麼多簽子,就被抽上了。”

陸凜伸出手指,搖了搖:“我要糾正一點,誰是倒黴鬼還不一定呢。另外,我隻是實話實說。剛才覺得身體有點凍僵了,想要活動活動。萬一一會兒要是有什麼東西趁著黑燈瞎火的追我,我不能跑不動啊。”

說罷,她還特地看了一眼仍杵在小屋中間的老頭。

“總不至於跑不過一個老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