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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A戀愛守則 晚至 55986 字 2個月前

二十一、他放肆了一回

這次的易感期來的很突然,這是盛談自己都沒有預想到的,最開始他隻是渾身都提不起勁,到後麵心情就越來越煩躁了。

那時候他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易感期提前到來了。

因為他是頂級Alpha,一般的抑製劑對他起不了任何作用,於是他便在下課之後就去了一趟醫院打特效抑製劑。

然後這隻能起到一時的抑製作用。

他平時把自己的信息素收斂的太好了,一到易感期的時候就全部爆發出來,他晚上睡醒的時候,就隱隱能夠察覺到,抑製劑的藥效開始慢慢的消失了。

他本想洗個澡,好好的壓製一下自己身體裡的燥熱,然後再打電話讓管家把他接回去,等度過這段易感期再回學校。

但他沒想到的是,葉祈在這時候敲開衛生間的門。

帶著自己的私欲,還有一絲期待,他標記了葉祈。

易感期不僅僅讓他的性格變得暴躁,還將他的情感放大了數倍,一切都向不可控製的方向走去。

他知道他在乾什麼,也知道後麵會很難收場,但他就是想放肆一回。

在咬上葉祈腺體的那一刻,他的鼻尖能夠清晰的聞到那股淡淡的薔薇花香,哪怕是被他壓製在身下,葉祈也沒有對他釋放攻擊性的信息素。

真的好傻。

盛談愣愣的想。

他現在不僅標記了葉祈,還動手動腳的,更死的是還把人家弄哭了,不用想也知道,葉祈要把他拉進黑名單了。

盛談看著眼前用來發泄的沙袋,隻覺得心裡那股煩躁感又上來了。

媽的,得想個辦法把人家哄回來。

他粗魯的脫掉拳擊手套,換下衣服就去了遊泳池降溫。

易感期的他隻能通過運動來消耗自己的精力,以此來熬過這漫長又艱難的易感期。

要是有伴侶,讓他咬幾口或者是陪伴在他身邊就能夠很輕鬆的度過了,沒有伴侶的Alpha隻能自己熬過去。

如果可以,下輩子一定要投胎當一個Beta,能夠安穩的度過自己的一生。

*

一覺醒來,葉祈隻覺得自己整個腦袋昏昏脹脹的,他睜開雙眼,卻發現自己躺在盛談的床上。

可能是易感期的盛談在上麵睡了一整天的原因,上麵沾滿了他的信息素,讓葉祈以為自己整個人泡在了酒裡。

不知道是不是長時間處在他信息素的包圍裡,他已經慢慢適應了這個味道,並沒有出現排斥的現象。

他動了動脖子,想扭頭看一下時間,卻帶期了脖子上一陣酸痛。

他愣了幾秒,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整個大腦死機了。

反應過來後他伸手摸了自己的後頸,果不其然摸到了一排排的牙印,在指腹觸碰到的時候還帶起了一絲刺痛,讓他下意識的皺起了整張臉。

盛談這人是屬狗的嗎,見人就咬,牙口還這麼鋒利。

他現在輕輕的動一下都能感受到後脖子的異樣。

想到自己昨晚那幅憋屈的模樣,他心裡就不停的在冒火。

盛談,你完了。

同為Alpha,他也知道易感期有多難受,但他沒想到盛談除了咬了他一口以外還動手動腳的。

他死都沒想到這玩意竟然還想上他!

偏偏他還是下麵那個!!

葉祈覺得盛談是完全冒犯到了自己的身為Alpha的尊嚴,士可殺不可辱,他一定要找他算賬。

看著窗外的太陽升得老高,他突然想起自己今天早上有課,這個點肯定是曠課了,他連忙顫顫巍巍的從床上爬起來去找手機請假。

從地下找到了自己的手機,發現屏幕上多了幾條裂縫,是他昨晚掙紮的時候不小心把手機掉到地上摔出來的。

努力壓了壓心中的怒氣,他打開了自己的手機。

還沒有找到輔導員的微信呢,他就率先收到了盛談發的信息。

【我給你點了外賣,大概在9:30的時候送過來。】

【已經幫你請假了,你可以安心的在宿舍休息。】

【昨晚的事,抱歉……】

闖完禍就跑,跟某種一。夜。情戲碼似的。

看到這幾條信息,他的火氣更大了,手底下打字飛快:

【你瘋狗啊,怎麼不把我往死裡咬,我看你是皮癢了,想找打是吧。】

【你都這副樣子了,還敢留在宿舍禍害我。】

【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活膩了你。】

盛談看著一條接著一條的信息,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他滔天的怒火,心底又涼了幾分。

這次恐怕沒有以往那麼好糊弄了。

他沒敢再回信息,生怕自己再說錯一個字葉祈又要生氣了,到時候新賬舊賬一起算自己真的要完了。

見盛談裝死,葉祈一氣之下把他拉進了黑名單,連帶著電話號碼也拉黑了。

在吃過他點的早餐之後,他摸了摸自己帶著牙印的腺體,覺得自己非常有必要得去醫院看一下。

於是他找來了一件帶衣領的短袖,對著鏡子再次確認能夠遮住咬痕才放心出門。

隨著醫生的檢查報告出來,葉祈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鐘醫生看著報表上的數據,不禁有些感慨,“看看你找的這人信息素等級不是一般的高,他不僅僅一下子往你的腺體裡麵注入了大量的信息素,並且以壓倒性的優勢抑製住了你腺體裡的病因,最大程度的替你疏通了腺體。”

葉祈聽的一頭霧水,“我倆都是頂級Alpha,但他為什麼會有壓倒性的優勢抑製我?”

鐘醫生起身去書架上抽出一本書,翻到信息素科普的那一頁推給他看,詳細的為他解釋:“這就關乎到你們信息素本質的問題了。”

“你的花香類信息素雖然等級高,但是本質上是偏柔和一類的;而酒精類信息素蠻橫霸道,屬於最強勢的信息素種類之一,所以在本質這一方麵,對方確實能夠壓你一頭。”

葉祈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資料書,有點不願意接受盛談能壓自己一頭這個事實。

鐘醫生推了推自己的眼鏡,“這次的標記是個好事,你現在有大半年的時間,不用擔心自己的信息素紊亂症會發作了。”

未了,他還補充了一下,“如果可以,讓他多補幾次標記的話你很快就能好了。”

多補幾次?

他在心裡默默的為這個建議打了個叉。

想都不要想,老子就是活活疼死,也絕不能讓他咬一口。

二十二、他昏迷了!!

帶著怨氣走出了醫院,葉祈覺得自己總得找點事做。

脖子上的傷口還隱隱作痛,儘管醫生已經給他上了藥,但不適感依舊存在。

葉祈麵無表情的把醫藥費賬單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拿出手機就跟輔導員請假了。

反正他有上一世的記憶,課本上的知識他都是學過的,遇到考試他根本就不用慌,所以這個假他請的心安理得。

他這邊有醫生開的病曆單,直接拍照發給輔導員,像這種病症輔導員那邊很快就同意了,火速給他批了一周的假期。

同時,他也訂好了回家的車票,現在直接回宿舍收拾東西就可以回去了。

——盛談,你完了,給老子等著。

怕自己乾不過他,葉祈還特地去店裡買了伸縮棍,隻要一摁那個按鈕,一根一截手指長的棍子就能夠瞬間伸長,高度可達到一個成年人。

他不是易感期嗎,那他就用這根棍子把他敲暈,直接在睡夢中度過易感期。

省得在彆人麵前發。情。

此次回家他並沒有告訴任何人,連葉女士都沒有說,像她這種大大咧咧的人,估計不出半天,方圓十裡都知道他回來了,絕對得瞞著她。

不過他的擔心好像是多餘的,他們夫妻倆都不在家,隻有管家和幾個阿姨在這棟宅子裡。

聽管家說,葉先生把公司的所有事務能提前的就全都完成,完成不了的都推遲了,就為了帶上葉女士出去旅遊,留他們幾個人在彆墅裡守家。

葉祈了然,這確實會是夫妻倆能乾出來的事。

他把行李箱交給阿姨,吃了一口放在客廳桌上的草莓,含糊道:“彆跟我爸媽說我回來了,我辦點事,不能讓他們知道。”

管家點點頭,立馬去吩咐其他人注意保密。

盛談家裡肯定沒啥人,在易感期的情況下家裡恐怕隻剩下一個beta阿姨在照顧他。

葉祈摸了摸口袋裡的伸縮棍,在心裡計劃著要怎麼收拾那家夥。

幾分鐘後,他就站在了盛談的家門口猶豫了好久。

他總感覺這個伸縮棍有點不太保險,要是盛談再來一個信息素壓製,他估計還沒使出這個棍子,人就先被放倒了。

正在他猶豫的時候,麵前大門突然打開了,讓葉祈一時慌了神。

出來的正是照顧盛談的阿姨,她身上還係著藍色格子圍裙,手裡提著幾袋垃圾,看樣子是正準備出門丟垃圾的。

阿姨顯然也是認得葉祈的,見到他也是頗為驚訝,“葉少爺,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是來找盛談玩的嗎,他正在樓上呢,你直接上去就行。”

她甚至還小心叮囑了葉祈,“這孩子的易感期還沒過呢,脾氣多少有點不好,你包容一下他。”

這個阿姨在盛家乾了六年多,也算是看著他倆長大的,這倆人經常小打小鬨她都見過,但那些恩怨來的快去的也快,就是多少點不讓人省心。

還沒上樓呢,他就率先聞到了那股信息素,這讓葉祈不禁有些皺眉,感覺心中那種躁動感也要跟著被帶動起來了。

他聞到了濃烈的龍舌蘭,就像是一杯剛調好的酒,準備引誘使人沉醉。

是他的信息素。

他從自己口袋裡掏出一瓶清新劑,往自己噴了幾下這才覺得舒服多了。

越是靠近,信息素的濃度就越來越深,他們盤踞在房間的周圍,像是向外人警告不準靠近領地一樣,危險至極。

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思,他的手敲響了盛談的房間門。

“咚咚咚。”他敲響了第一次,但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他又再次敲響了一遍,還是沒有人應。

奇了怪了,他記得阿姨說盛談一直在房間裡麵沒有出來過,而且這周圍的信息素濃度可以證明盛談在裡麵。

難不成他睡覺了?

可這也不對呀,處在易感期的人,最不缺的就是精力,精神力亢奮到可以兩三天不睡覺,尤其是盛談這種頂級Alpha,受到信息素的影響力更大,精力更強才對,不可能睡覺的。

試探性的開了一下門把,意想不到的是,門開了。

房間裡比外麵還要濃鬱數倍的信息素爭先恐後的撲麵而來,更讓他的呼吸一滯的是,房間的地上躺著一個人。

那個人赫然是盛談!!

來不及思考,葉祈立馬就衝到他旁邊,“盛談!”

他一開口,聲音裡竟然帶著一股顫意,他整個人心都快吊起來了,替他撩開額前被汗水打濕的頭發,發現他整個人已經昏了過去,怎麼也叫不醒。

葉祈搖了搖他的身子,整個人跪在地上俯身用耳朵貼著他的胸膛,在聽到了強而有力的心跳聲之後鬆了一口氣。

知道他還活著,葉祈拍拍他的臉,一邊試圖叫醒他,另一邊還顫抖著手撥打電話求救。

他咽了咽口水,儘力組織語言:“喂,是醫院嗎,我們這邊有個人因為易感期昏了過去,這邊的地址是……”

打完電話,他整個人癱坐在地上看著盛談,心底的慌亂漸漸蔓延,他突然間害怕那個整天找他麻煩的人會在他麵前失去生命,從他眼前徹底消失,離開這世上。

這樣他會孤獨的。

他艱難的喘了一口氣,撐在地上的手漸漸握緊,指尖攥的發白,整個人慌的要死,無法靜下心來。

有那麼一瞬間,他的腦海裡浮現起兩個人打打鬨鬨的場景,雖然這個人很討厭,但他在某種程度上,也充當了哥哥的身份陪著他度過了整個童年。

要是他沒了,那他往後人生,肯定少了幾份色彩,變得黯淡。

他的聲音漸漸帶上了點哽咽,“你醒來吧,咬我一口那事我不怪你……”

易感期他也有,他也知道那個時候有多難受,脾氣暴躁是正常的,想找人發泄一下自己的信息素他也想乾過,現在想通了,他連剛剛生的那點氣都消沒了。

他從沒有想過盛談信息素竟然會躁動的如此強烈,那他以前都是怎麼忍過來的?

帶著心疼的念想,啞著嗓子看著躺在地下雙目緊閉的人,“如果你還醒著的話,可以再咬我一口,這樣會不會好受點?”

至少彆丟下他一人,他會難受的。

二十三、我們做個交易吧

隨著他被抬上救護車,葉祈整個耳朵都是嗡嗡的,陪著他上救護車手腳都有些發軟,本能的抓住座椅撐著。

葉祈抬頭,看著眼前還在不停冒冷汗的盛談,心底沒來由的慌了。

一定要給老子活著,他還不想明年的今天給你燒炷香,清明節的時候還要給他掃墓,他想想都覺得尷尬。

給盛阿姨他們打了電話,但是卻被告知他們在地球的另一邊,沒有那麼快趕回來,隻能先請求葉祈幫忙照顧。

可就算是回來了,他們也待不了多久,很快就要飛往世界各地開會談合作,又是留下盛談一個人。

葉祈突然有點慶幸,他向輔導員請了一個星期的假,也非常慶幸他來到了他家裡,不然他們估計很遲才發現盛談出了事。

他站在病房外度日如年,手機上的時間他看了一遍又一遍,依舊沒有看見醫生出來。

這讓他非常慌。

所幸他的慌亂並沒有持續多久,隻聽見“吱呀”一聲,門打開了。

葉祈難掩激動的搭上他的肩膀,聲音微啞地說:“醫生,他怎麼樣了?”

“現在他的病情已經穩定下來了,暫時不用擔心。”醫生摘下口罩,儘可能的想安撫下他的情緒。

“暫時?暫時不用擔心是什麼意思?”葉祈敏銳的捉出了他話語中的關鍵詞。

“身為頂級Alpha,你應該知道你們自身信息素有多強吧?”

葉祈點點頭,這是個家喻戶曉的常識,他肯定知道,難道他的信息素也出了問題?

醫生接下來的話印證了他的猜想。

“他的酒精類信息素太強烈了,而且又是長期壓抑著沒有得到釋放,長此以往會把腺體給憋壞的。”

葉祈聽的愣了愣,思緒回到上一世。

他當時聽說盛談在大學的時候經常請假,他還以為是住不慣學校,所以想回家呢。現在看來,估計是為了回家治療。

他倆還真的是同病相憐。

“就沒有彆的辦法了嗎?”他的聲音很輕,仿佛風一吹就散了。

“有的。”

一句話瞬間讓葉祈的心燃起了希望。

醫生一字一句的跟他解說,“他的他這個症狀,單純就是因為信息素長期被壓抑著而導致的。你讓他找個對象,讓他給對象咬一口就行了,將信息素注入到對方體內,從而起到發泄的作用,這就行了。”

找個對象?那簡單,就憑他那張臉,絕對不會缺Omgea,找對象的事簡簡單單。

醫生話鋒一轉,“當然,找個對象也沒那麼簡單,他是頂級Alpha,而是最強烈的酒精類信息素,一般的Omgea是承受不起的,最好是身體素質很好的人才行。”

所以,去找一個身強體壯,還有8塊腹肌那種猛男Omgea?

葉祈光是想想,都覺得這個畫風有點鬼畜。

盛談這家夥也是,把自己的病隱藏的這麼好,要不是這次他發現了,恐怕又想跟上一世一樣瞞著他。

等等,他是因為信息素壓抑過多才導致的病,而自己身上的信息素紊亂症,剛好需要一個能壓製住自己的疾病因子的Alpha。

或許,他倆能優勢互補?取長補短?

但是這麼做的話,他就得跟盛談坦白自己的病了,將自己殘缺的一麵展現給他,之前所做的隱瞞都功虧一簣。

不過盛談好像也沒好到哪去,瞞了上輩子的事這輩子就被他發現了,想來也挺好笑的。

是時候也該相互坦白了。

“我已經給他打了一針鎮定劑,等藥效快下去的時候,他就會醒來了,你現在就可以進去看他。”

盛談的體溫現在還是高,仿佛有無形的火焰在體內燃燒,看著他此時此刻虛弱地躺在床上的樣子,很難想象到他是在吊兒郎當的模樣。

他搬來一張椅子在旁邊陪護著,什麼也不做,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

看著那張蒼白的臉,葉祈心裡也不好受,他歎了一口氣,徹底破罐子破摔了。

坦白就坦白吧,頂多就是讓他多占點自己的便宜,咬一口也沒什麼的。

就是多少有點疼的厲害。

不過這問題也不大,他忍忍就過去了。

過一天的舟車勞頓他也困了,上眼皮跟下眼皮總是想來個親密接觸,意識開始漸漸的模糊起來,暈乎乎的。

反正盛談也沒有蘇醒,那他就先眯一會兒吧,隨即便趴在他的床邊睡下了。

然而他剛睡下沒多久,床上的人便睜開了雙眼。

其實他在葉祈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漸漸的恢複意識了,但是眼皮很沉,他一直都睜不開雙眼,直到現在他恢複了力氣才蘇醒了過來。

自己的手背上有一個針孔,估計是鎮靜劑。以他現在的情況,任何抑製劑都起不了作用,能起作用的也就隻有醫院專屬的鎮靜劑。

看著趴在自己身邊的人,他現在的心情很糟,瞞不下去了,老爸老媽那邊估計又要擔心他了,更死的是在他最糟糕的時候被葉祈給撞見了。

這人估計又要生好久的氣了。

他動了動,想讓自己躺的更舒服點,沒想到卻意外驚醒了葉祈。

葉祈本來就沒熟睡,在大腦高度緊繃的情況下有任何風吹草動他就醒了,一抬頭,便跟盛談對上了視線。

心底的氣莫名就冒了上來,語氣也變得很重,“你這副鬼樣子也不知道多去醫院看看,要不是我今天來了,你現在估計還在地上躺著!”

“抱歉……當時太難受了,也沒想那麼多。”盛談揉了揉眉心,緩緩說道。

葉祈不說話了,就這麼看著他。

他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都是沒用的,盛談也就老老實實的閉嘴了,靜靜的等著他的下文。

一時相顧無言。

聽著走廊外麵漸行漸遠的腳步聲,以及旁邊儀器發出的滴滴聲,葉祈多少有點忍不住了,“喂,我們做個交易吧。”

盛談挑眉,眼裡流露出疑惑的意味。

葉祈艱難的組織了一下語言,“其實,我的身體也出了點問題,信息紊亂症。現在還隻是初期症狀,醫生跟我說需要頂級Alpha信息素的絕對壓製這病因子。”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你是信息素過多,需要釋放出來,或許我倆可以相互幫助一下,如何?”

二十四、再次標記

葉祈把眼神從他臉上挪開,讓自己正視窗外,淡淡說:“當然,你不願意的話,我也不強迫你,一切以自願為原則。”

發泄信息素的話,對於Alpha來說最好是找一個Omgea, 畢竟AO相吸定理是所有人在心中根深蒂固的理念,同性相斥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他作為承受的一方,就注定要付出代價,要忍住標記時帶來的痛苦。

盛談喉結微動,漆黑的瞳孔中劃過一絲隱忍。

他沒有想到和葉祈這樣高傲的一個人,會向他提出這種合作,想抑製他的病症那就隻有用標記注入,才能起到最大效果的作用。

可是承受Alpha的標記的就意味著恥辱,若不是被病痛折磨的狠了,他絕對不會向自己提出合作。

他的心仿佛被一雙大手揪著,讓他心疼得厲害。

見他不說話,葉祈的心底沉了沉,對自己嗤笑了一下,“不願意就算了,我找彆人。”

下意識的,盛談立馬反手握住了他的手,眼裡帶上了倉皇與淩亂,他儘量抑製住自己的心情,用低沉暗啞的聲音回應他,“我願意。”

屬於Alpha惡劣的天性就此在心裡蔓延,占有欲在此時此刻達到了頂峰。自己好不容易養大的小祖宗,他絕不可能拱手相讓給彆人,隻能是他的。

葉祈一愣,沒想到他竟然同意了,那雙方的病就能慢慢的痊愈,回歸正常人的生活。

他正了正神色,儘量平靜地說:“可以,但我們得定個條約。”

盛談看著他,“你說。”

“第一,我們的合作不能讓彆人發現,包括我們的父母。

第二,得經過我同意為前提,你才能對我進行標記。

第三,不許對我動手動腳。”

那晚標記的情況還曆曆在目,每當想起盛談在自己身上到處遊走的手時,他的耳根都會莫名發燙。

盛談顯然也是意識到了這件事,努力為自己正名,“那晚是個意外,易感期讓我失去了理智。”

但他很快又說道:“身為合作方之一,我能再加個條件嗎?不然這樣的話對我太不公平了。”

葉祈瞥了他一眼,“隻要不是太過分的,你可以提。”

“既然我倆相互合作了,那就必須保持忠誠,你跟我都不許找另外的人幫助。”他真的無法看到葉祈找彆人,自己必須是他的首選。

葉祈聽得有點惱火,這話說的,他好像要出軌一樣,對自己就這麼不放心。

“那當然。”

條約敲定,即刻生效。

葉祈緩緩解開自己衣領上的扣子,儘量讓自己的脖子露出來大片皮膚,隨後坐到他的床邊,撕下抑製貼把整個脖子展現在他眼前。

“來吧。”

盛談的眸子瞬間就暗了暗,視線定格在那兩排淡紅色的牙印上。

——那是他昨晚咬的,裡麵還帶有他信息素的腺體。

他湊了過去,甚至還能清晰聞到他的信息素還有薔薇花誘人的芬芳。

薔薇花的信息素蔓延開來,盛談下意識的就想掀了他。

清楚的知道對方處於易感期狀態,葉祈沒敢再掉以輕心,時時刻刻注意身後的狀態。

鼻尖湊近腺體的時候,盛談嘴角上揚,心裡起了點壞心思,“小葉子,你的信息素可真好聞。”

這話要是放在Omgea身上,那他絕對是赤裸裸的調戲,這人果然是連心切開來都是黑的。

葉祈咬牙切齒道,“你最好給我閉嘴。”

盛談笑了,“那可不行,我要是閉嘴了可怎麼標記你。”

深吸了一口氣,葉祈剛想轉過頭好好的罵一頓這個人,下一秒他就被人摁住了身子,隨即後頸傳來一陣刺痛。

他能夠感受到大量的信息素正在緩緩的注入他的腺體裡麵,仿佛正在蔓延到全身,引起一陣陣的顫抖。

那種疼痛感又上來了,葉祈咬緊牙關,整張臉都皺在一起,正努力的承受著那種刺痛。

“唔……”$

隨著標記的結束,他整個身子都軟了下去,提不起半點力氣,意識也漸漸模糊,在天旋地轉中,他昏了過去。

就在他整個人快倒下去的時候,盛談眼疾手快一把摟住了他,將他帶進自己懷裡。

盛談已經將大量的信息素發泄進了他的身體裡,此時此刻他是前所未有的輕鬆,連眼神裡都帶著享受完之後的饜足。

俯身舔了舔腺體上殘留著的幾滴血珠,看著上麵一枚新鮮的標記,他心滿意足的將他抱到自己身邊一同入睡。

承受標記讓葉祈消耗了大量的精神力,而他自己的易感期在剛剛也得到了發泄,兩個人都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盛家父母趕到的時候,就看見他倆相擁在一起,擠在一張小小的病床上睡覺。湊近一看,赫然發現葉祈的脖子上還有一道明晃晃的牙印。

看著身上沾滿龍舌蘭信息素的葉祈,他們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咬的。

夫妻倆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驚訝與了然。

這小子終於不做人了!

最終還是對葉祈下手了!!

有誰比他們更清楚自己的兒子了,他那點小心思從小就瞞不住,經常黏著葉祈就算了,還天天去挑逗人家。

他們本以為兩個人都分化成Alpha後,盛談就會歇了這個心思,沒想到他還是選擇做個禽獸,把人家給標記了。

看著葉祈濕漉漉的眼睫以及泛紅的脖子,夫妻倆都腦補出了一係列強製愛的戲碼,搓搓手正準備等盛談醒了之後就狠狠揍他一頓。

這個小畜生,這麼多年沒打過了,也是時候給他上一頓愛的教育。

熟睡中的盛談還並不知道危險即將來臨,他緊緊的摟住懷裡的小薔薇,聞著清新的信息素一點點的沉浸在自己的夢鄉。

他嘴角勾出一個淡淡的弧度,把自己的臉往葉祈柔軟的發絲裡蹭了蹭。

他肖想了這麼久的人,終於能夠在清醒的狀態下將他標記占有,讓他的腺體裡充滿自己的信息素,向眾人宣示主權。

更要他的命的是,傻乎乎的葉祈親自把自己送上門,亮出脖子送到他嘴邊,讓他咬下去。

盛談想,栽就栽吧,他願意吊死在這棵樹上。

二十五、我回來找你算賬

盛談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隻知道自己醒來的時候手就已經被葉祈給枕麻了,他動了動,抽出手臂,甩了甩手等著那股麻勁過去。

誰曾想他一轉頭就看到了老媽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盛談:“……”

彆這麼看著我,怪毛骨悚然的。

盛女士連身上的工作服都沒有換,一身熨好的西裝將她身上女強人的氣質展現的淋漓儘致。

此時此刻她正單手撐在桌子看著他。

說實話,在家裡他可以誰都不怕,但唯獨自己老媽的話還是得聽的。她一直都奉行著“槍杆子裡出政權”的理念,讓盛談沒少吃她給的“棍子肉”。

看著旁邊還在熟睡的葉祈,他總有一種下一秒就要被老媽安排的預感。

果然,盛女士開口了,隨後便起身走了出去,“你出來。”

替葉祈掖好被子,盛談懷著忐忑的心情出去了。

他剛把門帶上,左耳下一秒就被自家老媽給揪住了。可能是怕吵醒裡麵的葉祈,她故意壓底聲音咬牙切齒道:“膽子肥了啊,說!你是怎麼拐騙人家的?!”

盛談疼的齜牙咧嘴,急忙解釋,“老媽手下留情,我沒有拐騙葉祈,是他自願想幫我度過易感期的。”

半信半疑間,她鬆開了手,抱著手靜靜的等著他的下文。

“我在醫院一醒來就看到葉祈在我旁邊,可能是出於心疼,他提出願意幫我的想法。”隱去了他們之間的條件與病症,他給出了個模模糊糊的說法。

不過他也並沒有撒謊,事實就是如此。

盛女士抬手似乎是又要揪他另一隻耳朵,不過盛談早有預料,偏頭躲開了。

她瞪了一眼自己這個兒子,“那你肯定也是裝可憐了,不然人家怎麼可能會心疼,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點小心思。”

盛談縮著脖子不敢說話了。

從小就覬覦著葉家那孩子,這下一個沒看住就把人家給標記了,看著自家兒子,她就越想就越糟心。

還真是個小畜生。

現在都標記了,她也不能再多說些什麼,現在年輕人的事她也不懂,也隻能由著他們去了。

她歎了一口氣,“你自己看著來,我跟你爸也不是什麼封建老思想,是A是O還是B我們都接受,但必須是以對方願意為原則。”

盛談揉了揉被揪紅的耳朵,看著老媽這麼一副替葉祈防著自己的模樣,心裡一陣無語。

他就有那麼禽獸嗎?

盛女士拎起自己的包,最後再給兒子一個擁抱,“我得走了,你爸已經在機場等我了,你自己平時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彆再像這次一樣進醫院了。”

在開會的時候突然接到葉祈的電話說他暈倒在家裡,她整顆心都吊了起來,連忙終止會議叫上老公,定了最早的航班回國。

“放心吧,以後不會出現這種狀況了。”有葉祈幫忙為自己發泄信息素,他的身體也不會像以前一樣一直壓抑著了。

一覺醒來,葉祈就這麼躺在床上伸了伸懶腰,隨後便望向窗外。

他這一覺睡得有點久,窗外的景色已經被染成了夕陽落日,溫暖的光輝映照在窗邊,仿佛為玻璃披上了一層金黃的輕紗。

旁邊空蕩蕩的,盛談早已不見蹤影。

他慵懶的翻了個身,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想繼續睡下去。

但他沒沒睡多久,幾分鐘之後,他猛的睜開雙眼。

不對,盛談一個病人,不好好待在病床上,居然自己跑出去了。他自己也是,怎麼就昏睡了過去,還獨自一個人霸占整張床。

葉祈扶額,為自己的冒失深感愧疚。

翻身下床,他正想去摸桌上的手機發信息找人呢,身後的門就突然打開了。

來人正是盛談,手上還提著兩袋東西。葉祈嗅了嗅,有一股酸甜的味道,是他熟悉的糖醋排骨,看樣子應該是晚飯。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盛談的手背上還有兩個淡青色的針眼,那是他剛打完兩針鎮靜劑遺留下來的痕跡。

他自己打完針都不敢提重物,葉女士都把他當祖宗一樣供起來,好吃好喝的伺候著。盛談倒好,直接跑出去買飯,看袋子裡的分量估計飯湯菜一應俱全。

葉祈突然間覺得他這病發的有點活該,畢竟身體的主人都不愛惜自己。

他冷著臉,語氣不善,“醫生都讓你休息你還敢跑出去,看來你是活膩了。”

盛談對此倒是不以為意,他把袋子裡的飯菜一一取出擺放在那張小凳子上,甚至還提他盛好了湯,“我現在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身體也沒什麼大問題,醫生說我再住院觀察一天,隻要沒問題就可以出院了。”

葉祈可不會那麼容易被糊弄過去,“可是你的手剛打完針,你提這些不會肌肉酸痛?”

盛談拿起自己的手背亮給他看,“我們Alpha的恢複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點小淤青,大概明天就能好了,放心吧。”

他的聲音非常輕柔,似乎是有蠱惑能力般,讓人不自覺的相信他。

盛談說完把勺子遞給他,同時將一碗粥送到他麵前,“餓了吧,要不要喝點粥墊一墊肚子?”

葉祈看了他一眼,接過勺子和粥一口一口的喝了起來。

粥可能是剛熬好的,有點燙,所以葉祈喝的很慢,但他卻不得不佩服盛談的貼心。

他買的是自己很喜歡喝的皮蛋瘦肉粥,粥底經過長時間的燉煮,米粒充分吸收水分,變得軟糯香滑。瘦肉和皮蛋的香味也融入粥中,使得整碗粥味道濃鬱。

他看了一眼袋子上的店名,默默的將它記在心裡。

還挺好喝的,如果接受配送的話他肯定願意天天訂。

他此時此刻正享受的眯眯眼睛,眼角的餘光卻發現旁邊的人一口都沒動,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葉祈:“?”

乾嘛?是嫌棄他的吃相難看嗎?

回想起這人吃個東西都是慢條斯理的,對比自己的吃相,確實有一種鬼子進村的即視感。

“嫌棄我直說,不用這麼看著我。”悶著一口氣,他抱著那碗粥轉了個身,背對著他說道。

“沒嫌棄你,隻是覺得你還挺好養的。”他給自己夾了一塊肉送入口中,含糊不清的說,“小小的一碗粥就能代替你的晚飯,還挺值的。”

葉祈聞言白了他一眼,坐直了身子,“你覺得有可能?墊一墊肚子倒是可以,飽腹是不可能的。”

Alpha一天的食物攝入量跟其他人相比是很高的,儘管他的胃口比彆人小一點,但他也是一個貨真價實的Alpha,該吃的還是得吃。

盛談忍著笑,打開食盒,抽出了底下的那一盤小點心,放在他麵前,“等你喝完粥再吃這個。”

葉祈抬眸看向那盤糕點,發現那是自己喜歡吃的桂花糕。

他嗜甜,一般情況下飯後甜點是少不了的,他記得來醫院的路上就看到了一家賣甜點的小店,但是那家店離醫院挺遠的,打車的話將近要十五分鐘。

“你怎麼跑那麼遠買這個,我其實吃什麼都可以的。”

盛談給自己拿了一塊桂花糕,也想嘗嘗味道,“可那些你都吃不了多少。”

這小祖宗確實吃什麼都可以,但是吃的少,沒有遇到特彆喜歡吃的他絕對不會再多夾一筷子。

回想起之前摟著他的時,手臂感受到的那勁瘦的腰,盛談多少有點蹙眉。

太瘦了,還是得多養養,養胖一點抱起來才舒服。

吃到一半,盛談突然才想起一件事,他掰過葉祈的肩膀,迫使他轉過身來麵對自己,“這個時候你不應該在學校嗎,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正在吃著東西呢,桂花糕吃起來本來就很乾,猝不及防被人碰到肩膀轉了個身,讓他一口沒咽下去,卡在喉嚨裡了,頓時嗆得他滿臉通紅。

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捂住脖子想去摸桌上的水壺,“咳咳咳……水,給我水!”

盛談眼疾手快,連忙拿了一個玻璃杯倒了點水遞到他眼前,把杯子湊近他嘴邊一點點的喂給他,“慢點喝,一點點的咽下去,小心再次被嗆到。”

好不容易順了一口氣,葉祈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揪著他的衣領咬牙切齒,“你想死直說,不必這麼拐彎抹角的。”

媽的,自從遇到這個人,他就沒有遇到過什麼好事,時不時就出點意外坑他,防不勝防。

盛談儘力的為自己辯解,他真不是故意的,他自己也沒想到葉祈會突然嗆著,早知道這樣,他肯定等他吃完再問。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葉祈回答了他剛剛問的那個問題,“我回來是為了找你算賬,就這麼簡單。”

盛談傻眼了,“為什麼?”

這人怕不是腦子有問題,還是易感期讓他整個人都傻了,忘記了自己在宿舍乾的好事。一想到那晚的標記,葉祈的後頸就陣陣發疼。

那時候下口可真疼,絲毫沒有溫柔可言,就這麼直接咬上來注入信息素,疼的他整個人都在發抖,大腦一片空白斷了線。

尤其是標記完就走的架勢,跟提起褲子離開的渣男有什麼區彆。

二十六、窺探夢境虛實

出院那天,葉祈簡單的幫他收拾一下,就辦了出院手續,帶他離開了。

不過他沒有回家住,老爸老媽去旅遊也有一段時間了,估計很快就回來,他這次回來本來就瞞著他們的,現在更是不敢跟家住。

盛談二話不說,立即邀請他來自己家裡住。

葉祈也沒考慮多久就同意了,畢竟自己也在他那裡住了好幾次了,盛阿姨為了方便他住,在二樓那裡裝飾了一個專屬於他的房間。

甚至連房間設計都是她親自出手,力求做到完美。盛談當時還不止一次的吐槽,說自己就像撿來的,他才是親生的兒子。

葉祈笑了,“你真讓我去你家住?我記得你小時候一天到晚叫我滾蛋,怕我跟你媽媽爭寵呢。”

盛談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的張了張嘴,淡淡道,“這麼久了的事情你還記得,又來揭我的黑曆史。”

葉祈白了他一眼。

你揭我的黑曆史更多呢,之前還天天帶著他去闖禍,盛談每次闖完禍都擺出一副乖孩子的樣子,顯得他就跟個野孩子似的,最後被葉女士帶回去一頓教育,屁股又是打開花好幾天。

把自己帶的東西全部安頓好,葉祈整個人就癱倒在床上了,他在醫院陪護了好幾天,連帶著在陪護床上也睡了好幾天,說到底還是沒有在家裡舒服,睡得他睡腰酸背痛的。

葉祈伸了個懶腰,扯了扯被子正想補個覺。

但沒過多久他就睜開了雙眼,就在剛剛,腦中有一段回憶一閃一過,讓他瞬間沒了睡意。

是之前他死後化成靈魂狀態後,在盛談房間裡發現日記本的夢。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感覺這個夢很真實,就像是真的發生過一樣,緊緊的扯著他的心臟。

為了驗證這個夢是不是真的,他還是起身了。

盛談這時候應該在房間裡,有他在自己肯定不好翻看他房間裡的東西,得想個理由支開他。

帶著心虛的心境,葉祈踮著腳小心翼翼的來到他房間前,猶豫了好久,最終還是敲響了門。

“咯咯咯。”

葉祈等了好久,裡麵過了一會兒才傳出聲音,似乎是有事在忙著,“等我一下。”

於是他便靠在門邊,正在思考等會要用什麼樣的借口對方才會信,最好是讓他離開的時間長一點,這樣他才有充分的機會翻找。

大約過了幾分鐘,身後的門開了,隨之而來的是薰衣草味的沐浴露香味撲麵而來,一絲淡淡的酒香味混雜在裡麵。

葉祈鼻尖動了動,聞出了是他從小到大都一直喜歡用的牌子。

沒想到這人在家也喜歡用這個。

他似乎是剛洗完澡,頭發都還沒來得及擦,水珠順著他的發尾滴落,在他剛換上的衣服洇染開,留下一大片深色的水跡。

他正想提醒他先去擦一下頭發,沒想到對方卻搶先一步向他開口了,“怎麼了嗎?”

以葉祈這種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性子,除非是他真的解決不了的事,不然他是不會在這個時候找他的。

葉祈沉默了下,隨口編了一個理由,“你能給我煮點東西吃嗎,你家裡的阿姨好像下班了,而且我不會煮。”

他這理由扯的有點牽強,他在回來的路上還吃了一串烤腸,又吃了兩個缽仔糕,按理來說應該沒那麼快餓的。

但是盛談也沒多想,他回房間拿了一個毛巾搭在自己肩膀上,打開手機開始翻看菜譜,詢問他的意見,“你想吃什麼?”

他會做的菜種類不多,隻能在手機上看教程學一樣是一樣。

平時家裡有保姆在,下廚這種事基本很少乾,但他有時候半夜餓的也會自己親自下廚,還算是會做點吃的。

葉祈就不用說了,葉女士經常自己在家研究新品,從廚房裡端出來的菜就沒少過,在夥食上更不會虧待他。

“給我包點小餛飩唄,好久沒吃了。”距離上次吃還是在軍訓的時候,而且味道還不咋滴。

盛談眼皮都沒撩,開始搜索教程,“可能時間有點長,你等我。”

這麼晚了,肯定沒有餛飩皮賣,盛談隻能自己動手擀,幸運的是家裡還有很多麵粉,哪怕是做失敗了他也能重新和麵再弄。

徒留他一個人在流理台邊自己琢磨,葉祈悄悄的上樓了。

盛談在家肯定不會反鎖自己的房間,葉祈幾乎是毫無阻礙的就進去了。

房間裡的擺設就跟夢裡的一模一樣,葉祈幾乎是有一瞬間就愣了神,但他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盛談這玩意的房間擺設一直以來都是這樣,萬年不變的,他自己看久了也不會厭,除了那邊櫃子上變多的獎杯跟獎牌告訴他,這裡也並不是什麼都沒有發生變化。

抱著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心理,他來到了書架麵前。

如果沒記錯的話,那本日記本應該是在第三層,在夢裡它是跟著一本昆蟲百科全書一起掉下來的,看來隻要找到那本書,日記本也就能看到了。

不知為什麼,他覺得自己多少有點跟個偷窺狂似的,正想偷窺他的隱私。

他的手心因為緊張都泛出了汗,心跳也不可抑製的正在加快。

真他喵的緊張又刺激。

第三層的書就那麼點,葉祈一眼掃過去就看到了那本跟夢境裡一模一樣的日記本,隻不過它的邊角並沒有經過時間的洗磨而泛黃,看起來非常新。

葉祈擦了擦手心的汗,抱著拆禮物那種期待的心思,他翻開了第一頁。

一片空白。

葉祈:“?”

他不信邪,把整個本子捧起來,一連翻了好幾頁,發現全都是空白的。

把整頁翻完之後,葉祈的表情有點崩,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本子。

跟自己夢境裡看到的不一樣,裡麵並沒有寫下盛談那些心事,隻有一片空白,仿佛是一個剛買的本子一樣。

好吧,是他自戀了,盛談除非是腦子有問題,不然是不會喜歡他的。

果然夢裡的東西都是相反的,根本就不能信,虧他還偷偷摸摸的跑進房間裡翻東西,跟做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