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墜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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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鳶歌,把明月露收好。”

寧月在馬車上將細口玉瓶拿給鳶歌,這千金難求的寶物乍看一下也沒有什麼神奇之處。鳶歌把玉瓶放在耳邊晃了晃,聽了個響,隨即皺眉。“感覺也沒個幾滴呀。”

“已是彌足珍貴,明月露一滴便可入藥。”寧月見鳶歌點點頭收好,這才研究起葉懷音送她的另外一樣東西。

長生丹。

一整個葫蘆裡也就一顆藥。

放在掌心綠豆大小,呈朱紅色,雖看著極不起眼,但一經拿出,便有股馥鬱甜香霎時溢滿整間馬車。

“小姐這又是何物啊?也是葉小姐給你的?看著挺貴重的。”至少樣子挺能唬人的,鳶歌瞥了眼那藥葫蘆,不似江湖郎中手裡的那般隨意,葫蘆口甚至是鑲玉的。

“噢,這個呀。”寧月專注辨彆這藥構成,回答時漫不經心的。

“這個應該是懷音從真的采花賊那兒拿過來的。”

“什麼……叫真的采花賊?”鳶歌被小姐理所當然的態度弄糊塗了。這陽城哪來的真采花賊啊?不是一個是葉小姐假扮的,一個是知道葉小姐假扮之後故意冒名犯案的,怎麼這會兒又多了一個呀?

“嗯,自然是有真的啦。”寧月邊答,邊將長生丹放在鼻尖輕嗅,腦子裡晃過許多藥材,卻無一能夠對上。“懷音所用花箋就是從真的采花賊那兒拿的,不然怎麼騙到那些巡衛和江湖人士呢?”

“真的采花賊那兒拿?怎麼拿?葉小姐認識那采花賊?”鳶歌發現自己好像還沒有真的明白這陽城采花案的真相。

“唔……”光是嗅聞還不足夠,寧月掃了眼馬車裡的東西,一下鎖定了鳶歌放在身邊的那把九連環大刀,將藥丸往上一磕,略一用力分為兩半,繼而再辯,也分心回答,“說是搶也行,或者說得難聽些,也能叫殺人越貨吧?”

殺……?

這字眼太觸犯律法,鳶歌捂住嘴,把叫聲壓了回去。

“小姐,你是說葉小姐殺了那真的……小姐怎麼知道的?不會是葉小姐自己……那可是——!”

似乎堪堪察覺到這牽涉名頭的嚴重性,寧月抬起眼,試圖找補。

“不,這都沒有實證,不過是我的猜想罷了。”

鳶歌撓了撓頭,“小姐怎麼猜的?”

“去遇春台練舞時,秋桑澤蘭都說過自蓮香遇害後,冤魂不散,她的房間總是莫名被打開。後來我進了蓮香的房間,發現房間裡的窗戶能看到水雲間,若我沒數錯,窗戶直對的正是水雲間四樓的一間雅間。”

“四樓雅間怎麼了?”鳶歌話剛出口,眼前冷不丁劃過她剛剛離開客棧前那一眼。四樓雅間有許多,但有一間是專為了葉家小姐而設,除了她,閒雜人等難以入內。

見鳶歌想起了,寧月繼續道。

“這兩處若一同推窗,甚至可以看清彼此房內。想來,正是這個巧合,讓懷音和蓮香多了些聯係。蓮香苦命,我聽秋桑後來同我說,她亦是被因罪流落奴籍,而她家除了她,好像還有一個妹妹。”

“妹妹好似在壽西。”見鳶歌微微瞪大眸子,寧月肯定地點頭。“沒錯,你可能聽袁巡衛他們提及過,正是采花賊上一處作案的地方。”

“想是這玉麵書生初來陽城,最好找的美人便是遇春台的花魁。但既是花魁,豈用得著他下什麼花箋呢,要嘗美人直接找去便是了。喝醉了花酒,喜歡衝美人炫耀他那看著無敵的經曆也不奇怪,若為了證明所言非虛,甚至能拿出那些受他所害的女子之物。”

說到這,寧月頓了頓。

“你之前也說過,蓮香寧願自己攢錢許久,也不願被達官貴人贖身。這所圖為何呢?”

“不過就是留個自由身,能去尋她的家人。家人之彆,總會有些東西用來相認,但這物若是被當成戰利品炫耀,想必再是柔婉的女子也會激出幾分血性。”

“小姐意思是,蓮香姑娘看到了她妹妹的……”鳶歌說著說著嗓音啞了下去。

“可女子的氣力很難敵過男子,生死之間,正巧,水雲間的窗——”

“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