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萊從床上醒來,是一個傍晚。鹿翎已然在床邊守了他幾天,此時正撐著額頭,坐在床邊打瞌睡。
伊萊口渴,勉強動手想去拿水杯,手伸過鹿翎身邊,卻扯到了身前傷口,不由呼吸重了許多。
鹿翎察覺到動靜,從睡夢中驚醒過來,手下意識就抓住了伊萊在她身畔的胳膊。
定睛一看是伊萊,鹿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驚喜道:“你醒啦!”
說著,她製止了伊萊的動作,將他的手放回了被子裡,之後探了他的眉頭,又轉身去給他倒水。
伊萊心底一暖。
像他們這種人,睡覺也常常提著神兒,少有防備這麼差的時候——他手動的時候,鹿翎就該察覺到動靜的,而鹿翎卻等他吃痛出聲,才驚醒過來。
要達到這樣的程度,除非是連著熬了幾天,或者是在一個相對安全的人身邊待著。
不管鹿翎是哪一種,都足以讓伊萊心中生出些溫柔來。
這時,鹿翎已倒了水回來,小心喂給他,又給他擦了唇邊的水跡。
伊萊配合著完成了。
喂完水後,鹿翎詢問了伊萊的意見,將病床傾斜的角度調整了下,又過去調伊萊身後的枕頭。調枕頭的時候,卻不甚碰到了伊萊的傷。
伊萊悶哼了一聲,鹿翎趕忙將動作放輕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