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從屋外看著外麵大雨傾盆,烏雲密布,她總覺心裡不安。
這種不安情緒,一直持續到接到裴燃的電話。
“淼淼,餘詩懷父母離婚了。”
湯淼一直沒反應過來,等了好一會兒才道,“裴阿姨和餘叔叔離、離婚了?那她現在怎麼樣?”
她驀地又想起,費榮說這周末要跟餘詩懷說出國留學的事情。
她頓覺不好,急道,“裴燃,我先找費榮家問問。”
還不等裴燃回應,她就掛了電話,撐起一把傘去了費榮家。
容耀正在費榮家做客,見到湯淼來了,十分驚喜,“淼淼?”
湯淼收了下傘,肩膀被雨水打濕。
“耀耀?”
她眨了一下眼睛,“費榮在嗎?”
費榮才從廚房端了水果沙拉出來,“湯淼姐姐,你怎麼來了?”
這時門鈴又響起。
容耀前去開門,發現是裴燃來了。
裴燃頭發被雨水淋濕,外麵的風衣也濕了大半,看得出來得十分匆忙。
“裴燃?今天下這麼大雨,怎麼你們都來了?”
湯淼焦急地問了費榮一句,“費榮,你跟餘詩懷說了要出國留學的事情嗎?”
費榮愣了,“怎麼?我說了”。
“多久說的?”
費榮一臉狀況外,“今天中午,我去她家說的”。
湯淼轉身就要走。
裴燃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你去哪兒?”
湯淼小臉布滿著急,“我要去找餘詩懷。裴阿姨和餘叔叔離婚了,她肯定很難過。”
費榮將水果沙拉往桌上重重一磕,“什麼?!裴阿姨和餘叔叔離婚了?什麼時候的事?”
湯淼不再多言,想現在就去餘詩懷家看看。
裴燃卻拉著不讓她走。
“她會沒事的。”
湯淼皺起眉頭,她不知道裴燃為什麼這麼篤定?
但直覺告訴她,她現在該去看看。
裴燃又繼續道,“你現在去找她,隻會讓她覺得難堪,給她留點尊嚴。”
湯淼不太信。
“讓我去看一眼吧,我保證什麼都不會說的。”
裴燃望了一眼窗外的大雨,她的肩頭和褲腳都被打濕了。
“現在雨下得太大了,晚點再去。”
費榮剛剛才給餘宅打去一個電話,麵色不太好看地走了過來。
“餘宅的保姆說,剛剛詩懷傘都沒拿就衝出去了,也沒有叫司機,好像是剛剛和裴阿姨吵完架。”
湯淼看了裴燃一眼,不再言語,轉身推開玄關就走。
裴燃手舉在半空裡,滿麵陰沉。
容耀這時候走了上去,去玄關換上鞋子,“費榮,你有沒有傘,借我一把。”
費榮連忙答道,“我去給你拿!你是不是也要跟著湯淼姐姐去找詩懷?我跟你們一起去。”
他走得風風火火。
裴燃立在原地,眸底暗湧流動。
容耀想了一會兒,開了口,“裴燃,我一直都很想說,你這個人真的挺自私的。你憑什麼阻止淼淼去關心彆人?就算你跟淼淼一起從小長到大,你是她鄰居,那又如何?”
他走到裴燃身側,“如果餘詩懷真的出事了怎麼辦?你為什麼總是這麼淡定呢,她不也是你的朋友嗎?”
“你的做法太讓人心寒了,沒有人能受得了你。淼淼要是知道你是這樣的人,一定不會喜歡你。”
聽完最後一句話,裴燃臉色蒼白,唇色儘失,身側的手死死摳進肉裡。
容耀也將他整個人看得清清楚楚。
他就是如此卑劣又無恥的一個人。
心口深藏的一大團黑色被釋放出來,那些恐慌、懼怕如今被人剖白開來。
怎麼辦?
湯淼現在也知道他是一個這麼不值得人在乎的人。
會放棄他嗎?
就像所有曾親近過他的人一樣,最後都會離開。
這時,費榮拿了三把傘出來。
當他遞給裴燃的時候,裴燃沒有接。
費榮看他微低著頭,雙目失去了光彩,整個人呆立在那兒,就像不會說話的冰雕似的。
單薄的身軀,仿佛隨時都會倒下。
他很想關心他,但現在想到餘詩懷可能會出事,他便匆匆留了一句。
“裴燃哥,你要是不舒服的話,就在我家休息一下吧。我和容耀去找湯淼姐姐和餘詩懷,你彆擔心啊!”
說著,他和容耀一齊出了門。
裴燃這時才微抬起眼皮,眸底漫上一層深深的霧色,看不清又難以捉摸。
屋外電閃雷鳴,他額前的碎發還在滴落著水珠。
滴答滴答,滴落在地板上。
他緊抿起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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