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肘往外拐的白眼鵝,他一點一點寵出來的竟然是白眼鵝。
宋世為渾身脫力,順著牆壁掉到地上,痛苦掙紮,他脖子上的紅色指痕引格外醒目。
逄賀川表情冷靜,讓人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就是想揣測他也沒有絲毫頭緒。
溫言希剛想蹲下來確認宋世為情況,不料逄賀川大手一伸,攔腰截住溫言希抱起來,他牽著她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一路上,溫言希頻頻回頭看宋世為,逄賀川不是沒看到,也因此,心底那股無名火越燒越旺,像是要把他從裡到外撕成殘片。
溫言希被逄賀川粗魯塞進車裡,直奔機場。
他們來的時候就沒帶多少行李,所以也沒什麼需要收拾的。
去機場的路上,溫言希很忐忑。
儘管逄賀川的表情很平靜,叫人看不出破綻,但車裡越來越低沉的氣氛時時刻刻都在提醒她,暴風雨即將來臨。
溫言希不敢說話,更不敢提宋世為這三個字。
眼下的情況,但凡她提宋世為一個字都會讓逄賀川暴走。
一路沉默。
飛機落地江城機場,周傲成來接人。
接到人之後,周傲成就發現逄賀川和溫言希的狀態不對。
平時兩人也會不說話的時候,但氣氛絕不像今天這樣壓抑尷尬,好比沉悶午後,積雲正在醞釀一場狂暴陣雨,空氣中都透著風雲變幻的征兆。
察覺到兩人狀態不對,周傲成也沒輕易挑起話題,反正他本來也是話少的人。
這樣詭異駭人的沉默一直持續到家。
找到機會,周傲成悄悄在溫言希耳邊說:“他生氣了。”
溫言希沒應聲,她知道逄賀川不高興。
周傲成問她:“為什麼?”
“因為宋世為。”
周傲成眼神複雜地看著溫言希,起因或許是宋世為,但根本原因一定不是。
“他受傷了。”
周傲成似無意一般,隨口一說。
經周傲成提醒,溫言希才注意到逄賀川手臂上那幾道泛紅的指痕。
好像是剛才被宋世為抓的。
逄賀川沒上樓,而是在大廳沙發坐下。
周傲成把行李放下就走了。
溫言希在原地站了有一會兒。
逄賀川不耐開口:“溫言希。”
溫言希像上課被老師點名的學生,突然警覺,本能應聲:“在。”
逄賀川悠悠朝她瞥過來一眼,他什麼話都沒說,但又好像已經表達的足夠清楚。
溫言希慢騰騰挪過去在他身邊站著。
不等逄賀川開口,她先說話:“你等等我,我去拿點藥幫你把手上的傷處理一下。”
逄賀川沒拒絕,他眼瞧著溫言希似小鹿般蹦蹦跳跳抱了藥箱過來,在他邊上坐下。
她很乖地問了句:“可以嗎?”
逄賀川揚了揚下巴,示意她繼續。
溫言希小心翼翼抬起他手臂,她先用清水把傷口擦了一遍,然後又用碘伏棉簽把創麵仔仔細細擦了一遍。
剛才那樣的情況,宋世為下手也沒個輕重,直接把逄賀川手臂扒下來一塊皮。
溫言希專心幫逄賀川處理傷口,逄賀川專心看她,觀察她每一個小心謹慎的動作。
她怕弄疼他,所以每一次動作都很小心,很輕。
其實這點小傷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哪怕她用酒精來泡,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可他愛看溫言希這麼緊張他,擔心他的模樣,所以他故意皺著眉頭挑刺:“呆小鵝,你不會輕點?”
這話一出,小呆鵝果然當真了,歉意鋪滿她臉上每個表情:“很疼嗎?我輕點。”
溫言希低頭的瞬間,逄賀川就笑了。
不管宋世為那小子說了什麼不入流的話,溫言希對他才不是完全不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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