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難眠(2 / 2)

暮色成婚 亦利 8998 字 12天前

憑什麼?

他不能接受逄賀川愜意的嘴臉,更不接受溫言希不討厭逄賀川。

溫言希不能喜歡逄賀川。

宋世為轉了個身,背靠車門:“你知不知道爺爺的盛名是怎麼沒的?”

溫言希眉頭微蹙,想不明白宋世為突然提這件事乾什麼:“你想說什麼。”

“表麵上看是達通注資的財團收購了盛名,可實際上背後的控股人是逄賀川,是你喜歡的逄賀川。”宋世為稍作停頓,他側過半邊臉看著溫言希:“你在宋家那幾年,我是對你不好,可爺爺對你總沒的說。逄賀川把爺爺一輩子的心血毀了,你怎麼能心安理得和他結婚,還想跟他恩恩愛愛過一輩子?”

“你對得起爺爺這麼多年待你跟親孫女一樣的養育之恩嗎?”

宋世為的一番說辭雖然讓溫言希感到震驚,但她也沒盲目信他。

宋世為和逄賀川從小就不對付。

他們兩個,說句積怨已久都不為過,所以溫言希沒辦法相信宋世為片麵之詞。

宋世為看出來溫言希不信,他嘲諷道:“不信?”

溫言希沒說話,但她的眼神已經明明白白告訴宋世為。

她不信。

宋世為像是早有心理準備,他渾不在意地聳了聳肩:“這事爺爺也知道。”

下一秒,宋世為又補充:“不對,全家除了你,應該都知道。”

宋世為沒想過就這麼輕易放過溫言希,他要她承受更多的打擊,他要這些打擊沉重到足以促使溫言希離開逄賀川。

他要逄賀川過的不如意。

隻有逄賀川過的不如意才能填補他們這一家人這些年來經曆的痛苦。

宋世為眼神輕蔑:“不僅如此,我的公司身陷抄襲風波,不得翻身,也少不了逄賀川背後搞鬼。”

溫言希就事論事:“你抄襲彆人,本來就是你有錯在先,這跟他沒關係。”

雖然宋世為今天說的這些讓溫言希感到震驚,但一碼歸一碼,宋世為的事本就是他抄襲惹出來的麻煩,跟逄賀川沒關係。

宋世為按住溫言希的肩,滿眼怒火幾乎要噴到溫言希臉上:“這就護上了?溫言希,你能不能有點出息?沒見過男人嗎?逄賀川稍微勾勾手指頭你就屁顛屁顛跟他走了,你的自尊呢?”

溫言希胡亂摔打宋世為手臂,但宋世為紋絲不動:“放手!”

“好,我是咎由自取,那爺爺呢?盛名倒了之後,爺爺想重建盛名,可為什麼辦不起來?”

溫言希抬頭,一雙漂亮乾淨的眼睛瞪圓了看著他。

“還不是因為逄賀川!他把爺爺所有的路都堵死了,不給爺爺一點重建盛名的可能。”宋世為冷聲一笑:“這麼多年,要不是爺爺收養你,你以為你能過上好日子?逄賀川這麼害爺爺,你怎麼還好意思成天跟逄賀川你儂我儂?”

“就算你對我沒什麼好感,可至少對爺爺,你該有感恩之心不是嗎?你怎麼好意思跟把爺爺害得這麼慘的人,同床共枕,心安理得地過好日子?”宋世為惡狠狠地說,“溫言希,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嗎?”

溫言希一口咬上宋世為的手,猝不及防的刺痛逼得宋世為不得不放手。

溫言希從宋世為手上掙脫出來:“你說了我就要信你?”

宋世為討厭逄賀川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要是他隨口胡謅說假話騙她,也不是不可能。

“不信你可以查一查,當年收購盛名的那家財團背後真正的控股人究竟是誰。”宋世為稍停頓一秒,“再說了,你以為我公司的事,他逄賀川就乾乾淨淨了?”

宋世為繼續說:“是,我公司的事我摘不乾淨,可要是沒有他逄賀川推波助瀾,事情會一發不可收拾嗎?我至於麵對天價賠償?”

“溫言希,我告訴你,逄賀川這麼搞我,就是為了你。我說要和你結婚,他急了,所以弄我,逼你嫁給他。”說到這兒,宋世為眼中笑意斑斑,可他看溫言希的每一眼都是嘲弄,“溫言希,逄賀川他算計爺爺,算計我,也算計你。”

“你以為他對你就是真心的?”

宋世為繼續笑,溫言希真的很蠢,被他算計,被逄賀川算計,而她卻毫無反擊之力。

“也就是你傻,還真喜歡上他了?”宋世為勸她,“長長腦子吧,溫言希,彆光長漂亮臉蛋。”宋世為搖著頭,滿臉可惜地看著溫言希,“貌美的女人,隻長漂亮臉蛋,不長腦子很危險。”

“我好心勸你一句,多長個心眼,凡事多為自己想想。”

這一句有他的真心,也有他的私心。

溫言希:“你說小叔叔沒安好心,你又安什麼好心了?”

她不信宋世為會突然關心她,更相信宋世為對她有所謂的“真心”。

宋世為沒繼續說話,隻是冷笑著走遠了:“話我就說到這了,你自己想。”

當時求婚溫言希,他動機是不純。

因為他知道逄賀川喜歡溫言希。

他是什麼時候知道逄賀川喜歡溫言希的呢?

好像是在得知溫言希十八歲開始,她每一年的生日,逄賀川都給溫言希送禮物,還會從國外飛回來陪她過生日時確定的。

但其實懷疑的種子,卻在更早之前就已經種下了。

逄賀川把宋家攪得烏煙瘴氣,讓爺爺破產,宋世為本來就討厭逄賀川,如此一來,怎麼可能不恨他。

逄賀川越是喜歡溫言希,宋世為越是不能讓他如願以償。

這些年他們一家人的日子過得有多憋屈。

憑什麼逄賀川要什麼有什麼。

既然逄賀川喜歡溫言希,那他就要逄賀川得不到溫言希的喜歡。

這樣折磨逄賀川才有意思。

回去之後,溫言希沒顧得上查當初收購盛名的那家財團背景,就被逄賀川帶去了法國。

Mark得知逄賀川來巴黎,主動請逄賀川吃飯。

Mark請的是他們夫婦,但逄賀川沒打算帶溫言希一塊去。

山莊的事還讓逄賀川心有餘悸,他和Mark,利益一致時,一切好說,但生意場上的事,哪有永遠的戰友。

大多數時候,亦敵亦友罷了。

Mark和Marine是親父子,Marine骨子裡流淌著的肮臟血液,Mark也有份。

Mark今天不做什麼,不代表他明天不會如法炮製他Marine那些卑劣手段,挾持溫言希威脅他。

他不會讓溫言希再一次身陷險境。

出門前逄賀川特意跟溫言希報備:“晚上彆等我,我約了人在外麵吃。”

溫言希心事重重地看著他,腦子裡想的全是出國前宋世為說的那些事,她知道她應該好好查一查,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好像沒有勇氣查。

雖然她認為宋世為說的未必是真,可如果那個人是逄賀川,她又覺得有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溫言希悶聲悶氣地說:“知道了。”

小姑娘看上去情緒不太好,逄賀川牽起她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