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卡車停在她家的門口,戴袖標的人正在從她家往外搬東西。
謝昭昭兩人站在在人群中,沒有立即上前。
那些人將東西都裝上車,人也上了車。
卡車開走後,人群漸漸散去。
兩人跑進張藝家。
裡麵的場景比賴教授家淩亂很多。
樓上樓下的房間都貼著封條。
隻有張藝的房間沒有貼著封條。
兩個人進去的時候,張藝正冷冷的坐在床上。
眼神也冷冷地盯著地上蹦躂著的幾條魚。
“哎呀,再這樣下去它們就死了。”
曹慧玲蹲下,試圖撿起那些仍然活著的魚。
她抬頭看向張藝,“張藝,哪裡有水,快救它們一命。”
“我不管,我對它們發善心,誰對我發善心?”
“我在這個家裡連養條魚都不配。”
“他們直接把魚缸砸碎了。”
曹慧玲被她的言辭震驚,她無助地看向謝昭昭。
柳箏沒有打斷張藝,讓她痛快說出來也好。
看到不遠處瓷盆裡麵有水,柳箏端過來後,曹慧玲剛要把魚放進去。
張藝又開口道“放進去,他們立刻就死了,裡麵放了藥。我們家有親戚在外麵,他們用藥水泡過信件。”
曹慧玲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謝昭昭拿過笤帚想要幫她打掃下腳邊的玻璃渣。
張藝卻阻止她,“你也不用管,等下次來人把他們的腳都紮破才好。”
這會兒,她的臉上惡意滿滿。
她不讓管,謝昭昭就直接把笤帚放下,“你們家就你一個人嗎?”
張藝冷笑一聲,“我當然不是一個人,我有爸媽。任何人休想把我和他們分開。所有想讓我們分開的人都去死吧。”
“那他們......”
謝昭昭趕緊攔住,“彆問。”
張藝冷笑一聲,“有什麼不能問的,他們都被揪到外麵去了呀?
怎麼你們來的時候沒看見?
那看見從我們家出去的車了嗎?”
從一進門,她就這麼冷言冷語,冷嘲熱諷。
“張藝,你看看你眼前的是誰?你怎麼無差彆攻擊?”
謝昭昭和她對視著,張藝突然笑了,“對,我怎麼配對你說這些話。你是光榮的紅五類,紅的發光。
我是走資派的女兒,狗崽子。”
曹慧玲聽了心寒,謝昭昭回來還沒休息就趕過來看她。
“張藝,你少說兩句。”
“我連說話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張藝目光轉向曹慧玲,“也許你過不了兩天也會和我一樣。畢竟你父親也出過國,沒準他倆還能在一輛車上就伴。”
曹慧玲這些日子本來就擔心,被她一說眼淚立刻就出來了。
“有什麼好哭的,像我彆人休想看見我的眼淚。”
“張藝,你太過分了。”
曹慧玲大喊一聲跑出去。
謝昭昭追著跑跑了幾步,隻聽後麵“砰”的一聲,門被重重的關上。
裡麵傳來張藝壓抑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