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她切得更快，隻聽到“嚓嚓嚓”的聲音連續不斷，仿佛是一首輕快的樂曲。
轉眼間，一個碩大的土豆就變成了一堆粗細均勻的土豆絲。
下午五時左右，謝昭昭他們將手裡的活乾完，炊事班水缸的水也灌滿了。
一圈人誰也沒走，圍在旁邊看司務長講煮飯要領。
謝昭昭心裡有些好奇，沒有電飯煲，不用篦子，司務長怎麼把米飯煮熟。
司務長講著煮飯要領，抬頭見謝昭昭他們圍在旁邊，沒有多說什麼。
隨手一個幫廚的男生，“你去打一桶水。”
男生準頭離去，很快拎著一桶水過來，向灶台上直徑在米多的大鐵鍋裡加水。
水淹過鍋大半時，司務長連聲道“好了，停。將蓋蓋嚴。”
說完，轉過身去，對一旁恭候的火頭軍道“出來一個人燒火，大火。”
等人坐下，他接著道“不要小瞧這些，裡麵都是門道。燒火也有技巧，不能胡亂塞柴火。”
張藝悄悄問謝昭昭，“你說米什麼時候下鍋？”
謝昭昭搖搖頭，“不知道，我沒見過這種做法。”
待鍋中的水沸騰起來，冒著水泡。
司務長對炊事班班長道“現在立馬下米！”
炊事班班長連忙將事前淘好洗乾淨的米倒入沸騰的水中，蓋上蓋子。
司務長又對著“火夫”厲聲猛道“現在猛火。”
沒多久，謝昭昭便聽到鍋中傳來“嘭嘭”的聲音，大米的清香味道在這
片空間飄散開來。
幫廚的男生心裡好奇，伸出手想要掀開鍋蓋看個明白。
司務長說時遲，那時快一個巴掌扇過去，將他的手打落，嗬斥道“不準動！你會做飯嗎？”
男生也是嘴欠，捂著手，隨口道“我會，我會做三種飯底糊口生中間爛。”
司務長雙眼一瞪，“你小子再這樣，就給老子滾蛋。”
說完，沒時間與這種人一般見識，轉頭盯著鍋裡的飯。
謝昭昭也服氣，隻會做個夾生飯，咋嘴就這麼欠呢！
不過經過對方這麼鬨騰一下，大家更不敢有動作，全都聚精會神地盯著灶上的大鍋。
直到鍋中響起“吱吱”聲，司務長這才鄭重其事一臉嚴肅地說“注意了！飯快熟了，聽到吱吱聲，說明水乾了。關鍵時候到了！再讓它吱吱地響個分分鐘，就要撤火了。”
他們隻見司務長側著頭，在鍋邊聽了分分鐘，現在謝昭昭他們已經感到大米香氣撲鼻。
司務長突然對火夫大吼一聲，“撤火。”
火夫立刻將灶膛內的柴火抽出來，裡麵隻留下少許木炭文火。
謝昭昭等人繼續盯著司務長，想看接下來還要怎麼辦？
司務長道“後麵靠灶膛裡麵文火的餘溫將米飯慢慢燜熟，現在可以不管了。”
現在煮飯儀式結束，司務長恢複一臉輕鬆，帶著一點歉意對剛才挨了一巴掌的男生，緩聲道“俗話說不到火候不揭鍋，那時正是飯將熟而未熟的關鍵時刻，時候不到你就揭鍋，會成夾生飯的。
記住了，成了夾生飯就再難煮好，也難吃，就像你們剛煮的午飯那樣。這煮飯用你們文人的話說就是要一氣嗬成，不得有任何閃失。”
末了，他對眾人道“煮飯的關鍵，就是要掌握個火候。火撤早一刻嫌生，撤晚一刻就會糊。慢慢來，多做幾次自己去琢磨體會。”
謝昭昭在一旁目瞪口呆，覺得這煮飯還挺有技術含量。
司務長是炊事員出身，不知道煮過多少次飯，即使熟練成這樣，操作時他還是這麼全神貫注。
謝昭昭大開眼界，雙眼發亮，鼓起掌來。
其他人見了，緊跟著激動的拍響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