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後麵又有幾位同學眼睛也掉進河裡,他突然心平氣和多了。
大家都沒太大反應,已經習慣。
僅有幾位眼鏡還在身上的人,吸取經驗教訓,也不敢再戴著眼鏡下河。
寧願下河後摸索著乾活,也不能讓眼睛陣亡。
現在是冬季,白天短的可憐。
大山深處密林中天黑的更早。
從1點過謝昭昭他們便想著去哨所吃飯,現在又已經過去兩三個小時,他們還是沒有走到哨所。
現在太陽已經躲在山後麵,河道裡的水溫度一下子好似就冷了下來。
衣服已經不會很快變乾,大家在水裡泡了這麼長時間,衣服濕漉漉地貼在身上,冷的直哆嗦。
“阿嚏。”謝昭昭冷的打了個噴嚏。
她不管彆人滿不滿意這樣的情況,她感覺自己不太行了。
她看看一直在河裡跟著大家下河的連長,湊到岸邊的指導員身邊。
“指導員,這樣也不是辦法,咱們是不是先去哨所吃完飯再回來乾?”
謝昭昭沒敢奢望今天不乾活,將木頭扔水裡不是回事,這些木頭都已經乾透。
短時間在水裡還行,長時間的話,沒準吸飽水份變得更重,他們拖不動,或者沉到水底。
謝昭昭他們出來的時候淩晨四點,明明說中午吃飯,現在已經下午四點了,大家還在水裡泡著。
她有些堅持不下去。
指導員聞言,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水裡忙碌的學員,皺了皺眉。
他淌著水走到連長身邊,“連長,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大家都已經餓了一天,我怕學
員們身體吃不消。要不我們先回哨所吃點飯,再回來繼續乾?”
連長正拖著一根木柴。
聞言瞪了指導員一眼,臉色鐵青,一句話不吭,低頭繼續乾活。
卻好似什麼都說了一樣。
他那張臉好似大家借了他家精麵還了他一碗粗糠一樣。
指導員見狀,自感沒趣,歎了口氣,走開。
回來後對謝昭昭默默搖搖頭。
謝昭昭找指導員的時候大家都有注意到。
全部心懷希望,這小姐妹不怕事,希望他們能休息會。
隨著指導員搖頭,大家眼前一黑。
“連長也不太不近人情了,大家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他難道就不知道心疼一下嗎?”
有人不滿直嘟囔。
連長好似感受到大家的情緒,將手裡的活乾完,瞪大眼睛看著大家。
大聲道“怎麼?覺得冷了?餓了?這就受不了了?告訴你們,想當年老子在抗美援朝戰場上,冰天雪地裡一呆就是好幾天,餓得連飯都吃不上,隻能靠吃雪充饑。現在這點苦都吃不了,你們還算什麼兵?!”
他們本來就不是兵。
這句話大家隻敢在心裡反駁。
連長的話像一記重錘砸在大家心上。
見這位在抗美援朝戰場上負傷導致腿微跛的老兵,說完話繼續在河中忙碌。
謝昭昭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油然而生一股敬意。
他們這些學生其實有換著休息。
連長除了第一次,一直在水中忙碌。
謝昭昭在岸邊站不下去,索性不再輪換休息,下去幫忙。
氣氛有些沉悶,大家卻都默默無言下河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