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的看著王淩波道:“我的父母這輩子隻教我逆來順受,不許我生出一絲氣性反骨。”
“我的恩師教我著眼於地闊天長,不必理會鼠輩的方寸苟且。”
“沒有人教過我如何做一個壞人,但青槐暴斃之時,我很開心。”
“王姑娘,謝謝你的厚禮,我很滿意。王姑娘此番是希望我如何回禮?”
若是死後有去處,她定會下無間地獄吧?王淩波想。
青槐固然死有餘辜,但拉一個本沒設想過報複的人作惡,卻是隻為她的一己之私。
但王淩波也絲毫沒有遲疑。
她直接了當道:“我要誅殺玉素光,請葉管事助我。”
饒是有所準備,葉華濃也被王淩波的打算驚得一片空白。
她感受得到王淩波對玉素光不加掩飾的敵意,但絕沒想過衝著取對方性命去的。
玉素光可是元嬰修士,放在偏遠的中等宗門,便是一宗之主也做得。
而王淩波一個凡人,要直接誅殺?
葉華濃沉吟片刻,確認般問道:“玉素光與青槐不同,若要殺她,你我都得做好丟掉性命的準備。”
“王姑娘確信你與玉素光的過節,值得犯這麼大的險?”
王淩波篤定的笑了:“何止是我,便是葉管事你,與玉素光也有這不共戴天之仇。”
葉華濃隱隱有感,皺眉道:“此話從何說起。”
王淩波:“若我說玉素光才是毀你靈根的主謀呢?”
葉華濃緊著的拳鬆開,其實聽到這話,她內心湧現的不是驚疑,反倒是果然如此的脫力。
她笑得艱澀:“我早該猜到的,以青槐的修為眼界,連那時的我都不知道的冷僻引獸之法,她又如何得知,如何得來那妖族秘傳的音鈴,又如何以一介築基修為幸運的在兩大妖物前脫身。”
“自是有高人背後策劃,行方便之事的。”
“隻是王姑娘如何確信這是玉素光所為。”
王淩波道:“因為你並不是第一個被玉素光毀掉的人。”
“至於玉姑娘為何對此事樂此不疲,接下來葉管事要做的事自會為你答疑解惑。”
葉華濃:“接下來你要我做什麼?”
王淩波掏出一張紙遞給對方:“有些丹藥需葉管事想辦法調配煉製,還有與青槐姑娘過從甚密的那幾位,也勞煩葉管事去拜訪一番。”
葉華濃疑惑:“拜訪她們?”
王淩波點頭:“告訴她們青槐是玉素光殺的,原因是青槐結丹不順,手中資源有限,便以當初秘境之事要挾玉素光提供更多凝實丹。”
“玉素光不欲受人勒索,便將她害死。”
葉華濃遲疑:“她們能信?”
王淩波:“玉素光那日被當眾點破與她們幾個小人過從甚密,近日為擺脫乾係,對幾人避之不及,此時正是她們因青槐之死物傷其類,惶惶不可終日的時候,玉素光的冷漠隻會坐實你的話。”
“再說了,當初玉素光操縱的可不光隻有青槐,她們幾人體內可也殘留著些許逆散蒲英的根液呢,相信以葉管事的本事,能測出來的。”
葉華濃隻覺得歎為觀止,在此之前她們不過在丹峰見了兩麵,每次她乾的,無非是動動嘴皮子對玉素光煽動挑釁。
分明是逞一時口角之功,不料樁樁件件都是給玉素光挖的坑。
一時間葉華濃隻覺得玉素光虧得有一身橫跨天塹的修為,否則在王姑娘手裡怕走不過一個照麵。
葉華濃離開後,王淩波也陷入了忙碌之中。
飲羽峰人口雖然淡薄,但要將其掌控於手中,還是得花時間熟悉。
而就在她忙於庶務時,此時劍宗內卻是流言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