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非常的性感和誘惑。
程徹也知道,時隔多年,隻是一句話而已,就自顧自覺得彆人“誘惑”也太過分了。
可無奈事實就是如此。
趙清x這個人,當年在他身邊時,就一直像個小太陽一樣溫暖地發著光。
而今多年不見,那種陽光感淡去了不少,卻多了許多難以言喻、捉摸不透的陰翳,導致整個人渾身散發著如霧氣下薄暮森林般魅惑的性感。
……笑容,倒是從高中就那樣沒變。
一笑起來,眼睛裡就有星星。
比起夜空繁星,那雙眼睛一向是程徹更愛看的景色。沒想到時隔多年還能看到,感覺就像是做夢一樣。
更沒想到的是,趙清x接著彎腰對他旁邊的那哥們說:“哎勞駕,挪個位可以嗎?咱們也好久不見了,一起坐坐喝一杯啊?”
說著,就真的在他身邊坐下了,一邊套近乎給大家發著煙,一邊就無縫地插進了這桌來。
趙清x高中的時候就偶爾抽煙,這事程徹是早就知道的。
但和彆人不同,很多男生抽了煙之後,身上常常會是一股嗆人的煙味久久不散。
可趙清x的身上,卻一向沒有那樣衝的氣息,從來隻會沾有淡淡的、若有似無的煙草香。
如今,他在他身邊坐下來,從略長的頭發、袖口都傳來的一股淡淡卻動人心魄、堪比荷爾蒙般吸引的氣息。
像是乾淨的太陽光,又像是風和森林與露水,帶著些淺淺葡萄酒的醉人,和著淡淡煙草的慵懶。
那個時候程徹還不知道,那是趙清x喜歡的男用香水,叫做“暮色”。
當然他不知道也正常的,很多男生根本沒那麼瞎講究,一輩子也不會用一瓶香水。
等到後來,兩人在一起後,生日那天趙清x送了他一瓶“暮色”。
一模一樣的味道,程徹很喜歡。
每次靠近的時候、接吻的時候,一樣的氣息,總讓人有種很曖昧、又很親昵的感覺。
……
程徹一直知道自己有發呆的壞習慣。
但他沒想到的是,就在趙清x在他身邊坐下後片刻,他會恍惚緊張到就連拿在手裡的筷子都掉了。
以至於之後被趙清x夾了一整碗的蝦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兩手空空,很是尷尬。
而他又總是一慌起來,就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整個人開始僵硬,還險些把剛滿上的橙汁整杯弄灑,幸好眼明手快反應過來扶住,才隻灑了小半杯。
趙清x:“哇……紙紙紙!”
有人遞過來紙,然後趙清x居然捧起了他濕漉漉的爪,認真給他擦滿手黏糊糊的橙子汁。
趙清x的手漂亮極了。
掌心溫暖,手指潔白修長,保養得宜。
無名指上,沒有戒指,沒有戴過戒指的痕跡。
程徹在那個瞬間,忍不住偷偷開始許願,希望趙清x還是單身的。
但同時又覺得自己可笑,他就算單身又怎樣呢?就算是單身也和自己沒有關係,兩人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彆說人了,就隻說手……
程徹看看自己的手,在趙清x手指的對比下,難看得要命。
婚禮那時候剛好是隆冬的光景,南方的冬天沒有暖氣,但氣溫卻照樣可以達到零下好幾度。
程徹因為個子高,末梢循環尤其的很差,年年手指都會生凍瘡。
以前,倒也不覺得是什麼大事,總覺得忍忍就過去了。直到這一刻被趙清x握在手裡,才真正地無地自容。
一手凍瘡又紅又腫,看著礙眼得要命。
好在趙清x卻絲毫沒有要躲開的樣子,隻是很吃驚:“怎麼回事,怎麼弄成這樣?”
程徹不知道怎麼回答,就隻能那麼看著。看著人家白皙漂亮的手指,輕輕撫過他慘不忍睹的手背。
“疼嗎?”
其實不怎麼疼,就經常很癢。
他點點頭,明明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口乾舌燥,說不出話來。
“哎,真的看起來好疼的樣子,這、這應該可以治的吧?”
他不說話,趙清x就繼續蹭著他紅腫的地方,表情很是糾結不安,好像那凍瘡是生在他手上一樣。
旁邊同學湊過來推薦:“我知道中醫院有個老醫生,調的凍瘡膏可好了,不然小程你下午去買來試試?”
趙清x:“真的嗎!那謝了啊,那醫生姓什麼呀?是原來郊區軍校旁邊的那個中醫院嗎?”
一邊問著,一邊不忘回頭對程徹道:“呐,聽見沒?快快,再多吃點蝦,吃完我帶你去買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