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 43 章(1 / 2)

糖分 橙子雨 11371 字 8個月前

()接下來的幾天旅程,路線沿著波羅的海一路向上。

經過了拉脫維亞的首都裡加,終於到達了行程的終點站——波羅的海旁愛沙尼亞的首都塔林。

作為“歐洲的十字路口”,愛沙尼亞至今保留著童話般中世紀的建築風格。又因為在曆史上很長一段時間都是作為沙皇俄國的附庸國而存在,因此無論是建築風格還有文化底蘊,都透露出強烈的類聖彼得堡風格。

“我以前,看過一本書。”站在海邊吹風時,程徹說。

“二戰背景,主角和他的愛人在戰火裡分開,後來又在這座城市重逢。”

“在這裡?這麼浪漫嗎!”趙清嶺望著眼前霧色騰湧的波羅的海,眼睛閃亮亮,“書在哪,下次給我看!”

程徹笑笑。

趙清嶺特彆愛看書。家裡明明已經有一整牆的書,但他總是不滿足。

一聽說有趣的新書,還是會眼睛閃亮亮的。

除了書,這人還特彆愛看電影。

明明外形給人的感覺應該是下班後喜歡出去夜店浪的類型,其實不然。

趙清嶺不僅完全不浪,本性還異常的宅。

交往三個月裡,這人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下班以後開開心心準備好晚餐、切好水果,鋪上小桌子然後拉燈。

兩個人靠在一起窩沙發,放一部經典的舊電影,開上最高級的環繞立體聲音效,然後相互依偎著一邊吃一邊重溫。

……

塔林這座城市三麵環海,四處總能看到海鷗的身影。

海邊更有各種各樣的小攤販市集,賣馴鹿皮毛、賣藝術油畫、賣當地特色的咖啡與糖果,還有大大橡木酒桶裡各種各樣自釀的啤酒。

經過的時候,趙清嶺問:“徹徹,要不要喝格瓦斯?”

程徹趕緊搖頭。

他印象中,那東西甜得齁人,不好喝。

“不好喝?怎麼會,你喝的是哪種?”

“超市裡麵瓶裝的那種。”

“徹徹,”趙清嶺笑了,攬過他,親昵地、得意地蹭著他的鼻子,“那你沒有真的喝過格瓦斯。”

酒桶裡麵自釀的格瓦斯,味道很難以形容地豐盈、甘美。

跟超市裡賣的味道完全不一個味兒。

程徹喝完一杯,意猶未儘,覺得有點可惜,回家了可就再也喝不到了。然後又掏出手機,開始再美食推文裡寫寫寫。

這次,趙清嶺沒再像冰棒那次一樣吃醋。

而是微笑著等他寫完,才問他:“那麼喜歡嗎?回家我給你釀,怎麼樣?我以前學過,保證一模一樣。”

程徹:“???”

“你還會釀酒?”

“嗯,在美國的時候,有個同學家裡是開葡萄釀酒莊的,暑假去他家住了兩個月,沒事就踩踩葡萄、泡泡啤酒花釀釀酒什麼的。我會釀好多種,回去都做給呢嘗嘗好不好?”

程徹:“……”

怎麼什麼都會啊?不僅精通多國語言,連釀酒都會!

男神真的也太男神了吧。

程徹稍稍覺得有些頭大——

像這麼優秀的男人,高學曆、有錢、活潑可愛、什麼都會,雖然他暗暗發誓要努力去追了,可究竟得拚上什麼樣的老命才能追得上?

……

塔林燈塔碼頭。

寬闊的海港被一大片波羅的海海域包圍。乘船兩小時的對岸,就是芬蘭的首都赫爾辛基。六七個小時則可以到達聖彼得堡、斯德哥爾摩、裡加等城市。

不少來自俄國、芬蘭、瑞典的私家小遊艇,都會從這個港口上岸。

港口旁邊,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水上港口”博物館。各種各樣規格、形式的退役戰艦、商船,都可以親身登上艦橋參觀。在全開放的艦隻裡,遊人甚至可以下到最底下的機械層和鍋爐層去一探究竟。

……就連全尺寸的退役潛艇,都在港停泊了一艘。

趙清嶺身為一個家裡有遊艇、又對軍事類船隻沒什麼必然興趣的普通男性,在裡麵逛來逛去的時候隻是覺得“咦,還有點意思嘛~”

而身邊,某位理工男機械控則不一樣。

理工男機械控程徹,已經快要興奮瘋了。

程先生興奮得快瘋了的時候,和他偷偷喜歡著某個人的時候是一模一樣的——會很努力地克製,不特彆把那種感情外露。

就隻默默地、夢遊一般地進入艇內任何一個房間角落。伸手去摸所有一個扳手、螺絲、管道和真實裝載的武器、彈藥。

全程不說話,飄飄忽忽的。

安靜得像鬼一樣。

要不是幸好趙清嶺天賦異稟、又特彆觀察入微……真的是鬼才能看出來這個人心裡有多喜歡這些!

……

事實證明,程徹這個人啊。

一旦心裡喜歡一樣東西,那就是真的真的特彆喜歡。

不管是人還是物,都是那種沉迷式的、一頭栽進去的喜歡。

一艘退役潛艇而已,他居然流連忘返,在裡麵整整待了三個小時!

這讓趙清嶺森森覺得,他開旅遊公司仿佛是錯誤的——他當初就應該開個大型製造業企業讓程徹去管。天天看程徹不說話、隻看著那些機械設備眼睛發亮的可愛模樣!

中午,兩人在博物館裡吃了個咖啡簡餐。

吃完之後,趙清嶺有點困了,程徹繼續回船隻博物館上眼睛發亮發呆,他則努力跟隨,忍住一百個哈欠。

最後實在太困了,忍不住了,借口說去洗手間,大半天沒回來。

而沉迷模式的程徹,大概又在三個小時之後,才突然發現趙清嶺不見了。

男朋友失蹤了,自己卻混然不知!

程總心道不妙,一開始非常緊張心想不是又蹲那兒嚶嚶嚶去了吧,結果還好,從甲板上剛下來他就看到了趙清嶺——

潛艇的對麵有片綠地,綠地上有一棵很粗的古樹。

下午三點半陽光正好,透過樹影斑駁,明晃晃灑落一身。而趙清嶺就那麼靠著樹乾,自顧自睡著。

表情很可愛,像個寶寶。

程徹走到他身邊,輕輕推了推,他沒醒,隻是睫毛微微動了動。

頭一點一點的,樣子更萌了。

程徹忍不住掏出手機,偷偷拍了一張。然後繼續拍,又拍。

微風吹著。

程徹在趙清嶺身邊坐下,也靠著大樹。

綠茵茵的草地散發著剛剛被割過的清香,他抬起頭,看著樹影之後碧空的藍天白雲,聞著青草的氣息,混合趙清嶺身上“暮色”淡淡的香。

緩緩閉上眼睛。

這次倒是沒有睡著、沒有做夢,隻是悄悄回憶起了一些曾經的片段。

高中的時候,兩座教學樓之間,也夾著一片類似的小小綠地,也有一顆古樹。曾經好多好多次,午後課間,吃過飯的趙清嶺也靠著樹乾,在那片綠意上昏昏欲睡過。

而那時候的程徹,則會偷偷地、暗戳戳地在他身邊坐下。

安安靜靜的。任由風兒輕輕吹,白雲從頭頂飄過。

……

高中時候的趙清嶺,成績好、性格開朗、夠義氣,閃閃發光,沒有人不喜歡他。

而且,還是個特彆有趣的男孩子。

程徹記得那個時候,班上的男生晚自習時大多坐不住,經常偷偷逃課。就連優等生趙清嶺也不例外。

學校後麵有座矮牆,那是男生們翻牆逃亡的必由之路。

後來,那座矮牆有了姓名——是趙清嶺給它起的,叫做“愛因斯坦君”,原因是那麵牆牆麵破損的形狀很像愛因斯坦的爆炸頭。

在“愛因斯坦君”旁邊,還有一棵歪脖子樹。趙清嶺也給它起了名字,叫做“仲卿”。

原因是因為有一次,有個哥們翻牆的時候不小心在那棵樹上掛住,最後被校長逮住了,趙清嶺他莫名想起一個詞兒叫做“自掛東南枝”。

連帶著那個掛枝男生的名字,也生生被大家叫了兩年的“東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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