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 61 章(1 / 2)

糖分 橙子雨 12081 字 3個月前

()齊危那晚很懂事地,特意一晚上沒有回家。

結果第二天一大清早就接到趙清嶺的電話,很著急,讓他去醫院幫忙。

因為程徹犯了胃病,還有點嚴重。

照程徹自己的說法,他隻不過是在生日宴上不小心吃多了水果冰,加之後來又淋了雨,才會突然生病。醫生也說隻是潰瘍而已,以後注意就行,但趙清嶺還是很低落。

等程徹睡下了,他一個人坐在病房外頭的小長凳,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齊危:“學長……”

趙清嶺:“他還說他沒事!你都沒看到吃止痛藥之前,他疼得全身都汗透了。醫生都說了,他這個病不止是飲食沒注意,總是反反複複跟心理壓力大、情緒不好也有關係!”

“我他媽真是傻逼,到底那幾年為什麼要出國?”

“那幾年要是陪著他,他根本就不會受那麼多罪!也不會遇到那些糟心事,也不會……”

齊危:“……”

他擅長的一向是毒舌和真實,最不擅長的就是安慰人。想了半天才憋出來一句:“學長,至少,現在你是陪著他的,這就夠了。”

趙清嶺點點頭。

卻還是呆呆坐著,眼眶越來越紅。

齊危糾結地站在走廊,他其實也看不得人哭,正想著要怎麼繼續勸學長一下。結果還沒開口,他那一向讓人難以琢磨的學長,突然又自顧自地、詭異地笑了。

“我就說,一直奇怪呢,他歌唱得怎麼會那麼好聽、台風還那麼帥,像是練過一樣。原來就是練過。”

“還有,齊危,你猜一下他是怎麼‘打傷’那兩個流氓的?”

“他……捏爆了人家的蛋蛋。”

齊危:“???”

“嗯,真的捏爆那種,”趙清嶺一本正經科普他,“捏爆蛋蛋在我國法律上算‘輕傷一級’。當然,一人一顆的時候算‘輕傷’,如果一人直接捏爆兩顆,那就是重傷二級了,重傷起步是三年以上。”

“所以徹徹他是真的頭腦聰明啊,既給了對方畢生難忘的教訓,法律上也拿捏得到位。”

齊危:“……”

……

醫生給程徹開了兩天的藥,建議留院觀察一晚。

趙清嶺叫齊危幫他在醫院裡看一會兒,他回去拿睡衣和洗漱用品。

萬萬沒想到,車開到家門口,家門口站著一個認識的人。

蔣柏學。

趙清嶺真的是服了:“你還敢來?”

他家徹徹這次犯病住院,罪魁禍首裡反正少不了這個賤人的鍋!居然還能看到他,真的是新仇舊恨一起起來了。

不過,還沒等趙清嶺過去把人生吞活剝了,蔣柏學就先解釋道:“那個……你彆誤會,我今天是專程來道歉的。”

趙清嶺:“道歉?”

蔣柏學:“嗯。我昨天晚上,去你對象以前工作的酒吧聞過老板了!對不起都是我眉弄清楚,什麼賣身當鴨,什麼跟人出台,根本就沒有那樣的事情。”

【啊,程徹啊,當然還記得,那孩子性格很烈的,他現在還好嗎?】

【記得那幾年在我們這唱歌的時候,真的是從來沒見過那樣的孩子。一開始打他主意的人是真不少,不過想毛手毛腳的最後都被他拉出去乾架了,經常都打的渾身是傷、臉上貼得亂七八糟來唱歌。】

【後來日子久了,所有人都知道他帶刺不好惹了,就沒人再隨便招惹他了。】

【嗯,你說照片?這照片啊……哦哦,沒辦法,我們是夜場嘛,大家肯定都要穿成這樣的呀。而且就算是駐唱,有時候下台以後也是得給麵子、賞臉跟客人喝兩杯的嘛?但也最多就是喝酒了,彆的事情找小程,小程是要揍人的。】

蔣柏學:“所以,對不起……但我也是被人騙了!”

“這些照片……都是顏珍之前說要辦生日宴、請我去做策劃的時候在她筆記本電腦裡‘不小心’讓我看到的。後來我問她,她就各種暗示我,現在想想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我估計她是出於什麼原因,就是不想你們好。我也很蠢上了當當了幫凶,但是趙清嶺你相信我,我並沒有惡意,我的初衷真的隻是怕你被人騙!”

“是真的,否則你覺得我會那麼無聊嗎?十幾年不見了,我跟你、跟你男朋友又無冤無仇,這樣抹黑彆人、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我做它乾嘛!”

趙清嶺:“……你說完沒有,說完我進屋拿東西了。”

說罷,直接沒管蔣柏學,他就關門進屋找程徹的換洗衣服去了。等他找完,回來,蔣柏學居然還在門口。

趙清嶺:“您還有什麼事?”

蔣柏學:“我說了,我是來道歉的。”

趙清嶺:“那現在道完歉了,可以走了?”

蔣柏學:“你男朋友的事情說完了,可是當年的事,雖然遲了十年……我也一直想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還有,謝謝你。高中的時候大家都欺負我、瞧不起我,就隻有你明知道被我騙了還肯保護我。我是真的、真的一直很感激你。”

趙清嶺:“行吧。”

蔣柏學:“還有……我當年,真的喜歡過你!”

“一開始確實隻是利用,可是後來就是真的喜歡了。是真的,你對我那麼好,不心動怎麼可能?可是不管我怎麼解釋,你、你都不肯再相信我了!”

趙清嶺直到這一刻,才真的停下來腳步。

轉過臉,一臉的荒謬:“你解釋過?”

蔣柏學急忙點頭:“解釋過啊!我解釋過的啊!我、我叫人去跟你說了的,難道他沒有說?”

“說了。但讓朋友來解釋,不能算是‘解釋’吧?”趙清嶺道。

蔣柏學一臉茫然,不明白他的意思。

“因為,如果真心想解釋,為什麼不自己來跟我說?”

蔣柏學愣了愣,一臉的惶恐:“我不敢啊!本來就是我做錯了事情,自己去肯定會很丟臉、會被你罵的啊?”

他明明,隻是實話實說。卻陡然看到趙清嶺俊朗的臉上,揚起了一抹近似森然的冷笑:“怕被罵?”

“如果隻是怕被罵就放棄,算什麼喜歡?居然還敢說。”

蔣柏學:“……”

“行了,都那麼久過去了,我早就不記恨當年的事,但也不會接受你的道歉。”趙清嶺不再理他,上了車。

後視鏡裡,蔣柏學纖細的身影還站在原地,一副失落的樣子。

趙清嶺冷笑,毫無惻隱。

對這個人,儘管沒有動過心,他確實相信過那眼淚的真的。一度,他以為他看到了小小的一束光,可是那束光是假的。

顏珍之前說,她怕空歡喜,因而所有的救命稻草都想抓住。

而他,就因為這個人,抓到過空歡喜。

因為如果說當初答應蔣柏學交往,是他對這個世界最後的溫柔,從那以後,他幾乎沒辦法再主動對這個世界溫柔。他需要一個人,先伸手抱抱他。而且需要經常去試探、去確定。

這是病。他知道,可知道有什麼用。

……

趙清嶺回醫院的路上,油門踩的很重。

想見那個人。

他有病,程徹有藥,真的。雖然趙清嶺真心不鼓勵差點過失殺人這種行為,但是,人生在世居然能遇到一個本該無比理性的理工男為他守了十年還發瘋,這簡直就是……理想中的愛情了吧。

艸,眼眶有點痛。

他搖搖頭,心想不行,開車不能心緒起伏太大,出交通事故就不妙了。

趙清嶺還想活,還想要能跟喜歡的人親親抱抱的人生。於是緩緩停在路邊。然後,竟然就這麼狗血的巧合,一側目,居然讓他又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搞事情搞不完的主,顏珍小姐。

……

顏珍不是一個人,她的身邊還有個男的。

不是彆人,居然竟是那個小胡子很油膩、叫王振的劈腿男!劈腿男和劈腿女又搞在一起了,嗬嗬!傳說中的物以類聚?

趙清嶺下車,陰惻惻走過去。

顏珍和那個油膩男正在排隊,他聽到男的說:“哇,這什麼奶茶,四十八一杯?搶錢啊!也就你追這種網紅玩意兒。就不能少喝一點?拜托也為我想想吧?我兄弟的女朋友沒有一個有你腰粗的,你這樣我真的帶不出去了啊。”

顏珍當然不高興了:“可我餓了啊,早上就沒吃飯,奶茶還不讓我喝!”

油膩男:“我沒有彆的意思,女神,你看看你人又高又美,要是能瘦一點點,不就真的完美了嗎?說真的,你就為了我減減肥真那麼難嗎,為了能配得上我、有資格當我老婆,總也得多多努力的吧?再不努把力,你老公我要被彆的小妖精追走了?”

趙清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