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矮,永璉拿手比了比自己的腿,小臉上滿是遺憾,小大人般歎了口氣:“汗瑪法說我還沒有禦案高,他讓人去給我打張高些的椅子,坐著好合適些。”
傅丹薇捧著酒杯,眉毛微抬,揮手斥退屋子裡伺候的下人,輕聲問道:“你跟在汗瑪法身邊,可有什麼不習慣?”
永璉皺起小眉頭思索,片刻後認真說道:“還行吧。汗瑪法對我很好,與額涅的好不一樣,我有點兒怕汗瑪法,怕寫不好字。汗瑪法說剛開蒙時都寫不好,我手腕力氣還不夠,等再長大些,手腕有力,勤學苦練就能寫好。汗瑪法叮囑我一定要踏實,不能妄想著走捷徑一步登天。額涅,我跟你說啊。”
永璉轉頭四看,從椅子上滑下來,蹬蹬瞪跑到傅丹薇身邊,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汗瑪法說要謙虛,阿瑪就不謙虛。字寫得臭,詩更是臭不可聞,還愛到處炫耀,讓我以後不要學他。”
傅丹薇忍笑,與他那樣,在他耳邊低聲說道:“你汗瑪法說得對,你不要學。不過,你為何要低聲對我說這些?”
永璉瞄了眼捧著梨汁杯喝得起勁的三格格,抿嘴笑道:“汗瑪法與我兩人在一起時說的話,不能讓其他人知曉,我隻告訴額涅,妹妹都不行。汗瑪法說妹妹是隻小八哥,愛嘰嘰喳喳到處學嘴。”
小八哥三格格喝完了梨汁,意猶未儘舔著嘴唇,看到永璉與傅丹薇在一起說悄悄話,轉動著烏溜溜的眼珠子望著他們,咯咯笑著舉起杯子,自豪地說道:“我喝完啦,額涅,我還要喝。”
三格格已經喝了一杯梨汁,再多喝晚上又得尿床。傅丹薇想到了凍梨,她以前生在南方,一直沒能嘗試過,頗為遺憾。
如今天氣還不夠冷,不過她還是想試試,說道:“先不要喝了,等下我們去凍梨。”
三格格立刻來了精神,嘰嘰喳喳問道:“額涅,什麼是凍梨呀,現在我們就去吧。”
傅丹薇解釋了凍梨,三格格聽得又饞了,馬上鬨著現在就要去凍梨。
幾人都已經吃不下了,正好消消食,傅丹薇喚來許嬤嬤,讓她去拿幾隻小些的梨來,給兄妹倆穿上厚披風便要出門。
這時一陣腳步聲後,門簾掀開,弘曆走了進來,看著他們問道:“你們這是要去哪裡?”
三格格手上拿著梨,說道:“額涅說要去凍梨。”
弘曆失笑,說道:“外麵剛結冰,凍梨凍不好。再說京城哪有那麼冷,下雪過後倒可以試試,快進屋去,彆站在風口著了涼。”
三格格嘟起了嘴,傅丹薇也覺得他煩得很,問道:“爺怎麼來了?”
弘曆斜了她一眼,“瞧你說的,這是我家,我不回這裡去哪兒?”他鼻翼翕動,問道:“你喝酒了?”
傅丹薇罵了句狗鼻子,說道:“喝了些果酒。”
“你倒會享受,喝酒的話,怎地不等著我,獨自吃酒太過無趣。”
弘曆拉著三格格與永璉回屋,看到桌上還沒有來得及收拾的鍋子,尤其是聞麻辣鍋的香氣,惹得他口齒生津,酸溜溜說道:“我不在,你們母子三人儘顧著自己吃好的。咦,這個鍋子是什麼鍋?”
不管他是揶揄,還是含槍夾棍,傅丹薇都不耐煩聽,隨口答了句麻辣鍋。
弘曆湊上去聞了聞,然後呼出口氣,說道:“這個看上去好似不錯,下次我在的時候,你再做來吃。”
傅丹薇敷衍了弘曆一句,安慰著兄妹倆:“等下我們再去。”
三格格嘴撅起來,都能掛油瓶了,望了一眼弘曆,小嘴動了動。
弘曆看得好笑,逗著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