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二十(2 / 2)

這簡直不是碰到了機會,這簡直就是機會拚了命的往他們手裡麵跑呢。

南勝此時聲音陰冷,“你想要找到他,去陰曹地府裡找去吧。他早就死在先前的案子裡麵了。”

他原本想瞧見沈佑京憋屈憤怒的表情,卻沒想到對方此時怡然自得得很,甚至嘴角還帶著笑意。

他下意識的一慌,後頭卻覺得自己沒什麼好慌的。那人早就在他們的算計下判了斬首,如今隻怕早就死得透透的了。

他甚至還有些慶幸,幸好那人死得早,若是留他活到現在,自己又透露給了對方如此重要的消息,隻怕就算對方不殺自己,那竇尚書也是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的。

沈佑京大致明白為何肖青不敢說實話了。

他在南勝的目光中站起來,眉眼微彎,什麼也沒說,推開門,“你怎麼這麼確定呢?”

南勝被這話說得渾身一涼,他隻覺得通體都是僵硬的。

門已經被打開,外麵陽光順著門照到他的身上,原本是極好的天氣。

但南勝卻如置身於冰窖之中。

他想要邁步,想要去抓住沈佑京,他想質問對方,你們到底什麼意思!肖青明明應該死了!不可能再活過來!

他一下也動不了,等到外麵小管事們關心的圍過來的時候。隻瞧見南勝臉色慘白著,明明青天白日,他卻好像看到了厲鬼一般,站在屋子的中間一動不動。

小管事們被南勝嚇了一大跳,這是怎麼了。瞧著瘮得慌。

一個膽子大點的往前去,伸手去握南勝的肩,還正想著該問些什麼。

眼前陰影猛地襲來,嚇得他趕緊往後撤步,驚魂定下才發現那陰影正是已然暈倒了的南勝。

小管事們趕緊忙作一團,讓人出去叫大夫。

走出去的沈佑京本是滿心的狂喜,但他很快察覺這件事情隻怕沒那麼簡單。

原本隻以為是個小案子,他們二人來查那是恰如其分,卻沒想到背後居然牽扯著這麼多東西。

起初的時候被天大的功勞迷了眼,如今想起來卻是後怕。

竇尚書不止是尚書那般簡單,他還是陛下的姐夫,皇親國戚。這層身份罩著他,彈劾他都難,更何況是這樣的案子。

會不會牽扯到自家,沈佑京在心底反複地衡量著,但是不管如何做,隻要他開始查,他就一定會對上那位竇尚書。

但若是讓他真的當做不知道,沈佑京卻也做不到。

進也難,退也不欲。沈佑京歎出一口氣,先回了留台。

彼時唐修遠還未回來,他便先進了自己屋子。先是想要睡一覺來蒙蔽一下自己,但是心裡頭卻亂的不成樣子,根本睡不著。

於是他乾脆坐起來,站在書案麵前,手下默寫著古詞,不願分出心力去思考那件大事兒。

他就這般站著快半個時辰,外頭才終於傳來聲音。

唐修遠回來了,且一回來就來找他。

說不上好不好,但沈佑京並不打算瞞著唐修遠。隻是這件事情,他還不知道到底該如何說。

唐策從外頭進來,就瞧見沈佑京正站在書案後麵垂目正寫著什麼,隻是停住了筆,不知道為何停了。

明明聽到了他開門的咯吱聲,也沒抬頭。

“怎麼了這是,怎麼瞧著無精打采的?”

唐策還是第一次見著沈佑京這副模樣,心下稱奇,上前。

“你這是怎的了?瞧著倒像是灰心得很。”這可不是什麼好模樣。

沈佑京在唐策問的第一時間沒抬頭,沉默了片刻,後才緩緩抬頭,看向唐策。

見他一直不說話,唐策這時候實在是有幾分切實擔憂了。

這些日子他和沈佑京相交,兩個人誌趣相投,又都是才華橫溢之人,可謂是十足投契。

“可是去查那總監不太順利?”他也隻能想到這個原因。

“這原也是我們猜到了可能會發生的,何必這般在意。”

沈佑京腹誹,哪裡是不順利,實在是太順利了些才對。

這樣一直閉口不言自然是不行的,但沈佑京張了張唇,卻不知道怎麼開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