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芙,你到底是怎麼了嘛,還叫我彆多想,明明是你多想,我和木桪可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生來就是要做夫妻的,才不會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見自家小姐到了這種時候仍是一派天真,紅芙打從心底為她擔憂,那宸王一看就是個沒主意的,日後婆媳相爭,小姐定會落於下風。
也不知小姐沒有選擇大皇子究竟是對是錯?至少,不會有個強勢的婆婆頂在頭上,背靠著相府,就是有朝一日他變了心,也不敢隨意納妾給小姐委屈受。
但主子心之所向,紅芙也不好再說什麼,罷了,隻能她日後多看顧些。
薑夙月原本有兩個丫鬟,紅芙和綠柳,但上次綠柳雖向貴妃告密,自己也沒落得好下場。紀貴妃為了不讓外麵有大皇子和薑小姐的風言風語傳出,找機會將綠柳滅了口。貼身丫鬟意外沒了一個,自然要補上,原本院裡的二等丫鬟橙冬便被提了上來。
橙冬這時走進屋裡,見小姐已經打扮好,不由誇道:“今日您可真是美豔動人,晚上那宸王見著肯定連路都走不動了。”
紅芙笑著用手點了點橙冬的頭,“就你嘴甜。”
橙冬也不惱,還是笑嘻嘻的,“我這是實話,今日的小姐可比那天上的仙女還要好看。”
聽見這橙冬這討喜的話,薑夙月臉上也微微露出了笑容。
紅芙問橙冬:“外麵都準備得怎麼樣了?”
“放心吧紅芙姐姐,都差不多了,就連天上都是萬裡無雲的,今日必定陽光燦爛,多好的吉兆啊。”
薑夙月卻突然道:“可我更喜歡雨天,今日要是下雨就好了。”
“呸呸呸,小姐,這話可不能亂說,這要是落了雨得耽誤多少事啊。”橙冬連忙開口。
正說著,外麵竟然真的響了雷,然後便是淅淅瀝瀝的雨聲傳來。
“怎麼真的下雨了,不好……”橙冬想到了什麼,匆匆忙忙跑去前院。
“怎麼下雨了?”紅芙不大高興,見小姐竟一臉笑意,惱道,“小姐,下次彆胡說了。”
薑夙月卻提起裙擺走到門前廊下,伸出手,接住了幾滴雨,笑容滿麵,“晴空萬裡未必是好,陰雨連綿也未必就差,水乃人間生靈之源,有它們送我出嫁,很吉利。”
區區細雨,並未能阻止相府嫁女,兵荒馬亂一陣後,花轎換了防水的頂,嫁妝箱子披上油布,本來送嫁的人都要穿蓑衣的,但看著實在有礙觀瞻,怕萬一惹惱貴人,又見雨勢並不大,便隻人人灌了一碗薑湯,匆忙上路。
相府嫁女,十裡紅妝,街上本應是人山人海,但這雨勢雖不大,卻終究阻礙了不少看熱鬨的腳步。
紅芙跟著花轎,眼見兩邊街道這樣冷清,忍不住歎氣,雨天有什麼好的,連喜氣都被衝散了。
送嫁隊伍一直有條不紊地前進著,隻是行至一處街道拐角之時,也不知打哪吹來許多枯葉,一下子迷了眾人的眼睛,好在今日相府請的人都是京城中經驗老到的,嗩呐手音調變了一瞬又立馬正常,轎夫也穩穩抬著花轎半點沒慌,那些枯葉很快落了地,大家視線恢複又繼續向前。
宸王府。
宸王娶親,安和帝破例前來參加兒子的婚禮,如今便端坐在高堂之上,像個民間的普通父親一般,滿心歡喜等著兒子兒媳前來拜堂。
因為是皇子,依東齊舊俗,宸王不用親自去迎親,而是相府那邊直接將花轎抬過來。
蕭木桪此時便焦急又期待地站在大門口,不停張望。
蕭素玄冷著臉站在人群中,不過他一向體弱多病,臉色差點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大家看到也隻感歎一句大皇子病得不是時候,便不去在意了。
倒是其他來賓的臭臉就沒那麼容易忽視。
有些是為著婚事太早生氣的。
“皇上這是叫美色迷了心竅嗎,在我東齊男子二十歲才算成年,不是他中周,十五六歲成親的人遍地都是。”
“誰叫貴妃枕頭風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