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午覺睡到了傍晚。
李明瀾從主臥出來, 見到餐桌上放了個食盒。
正是熊悅喜提著的那個。
晚飯有著落了。
孟澤去廚房忙活。
李明瀾聽見微信的響聲,眼睛一亮,到兒子放學的時間了。
她抓起手機就要往主臥跑。
孟澤的訓斥又響起:“李明瀾, 當心腳下滑。”他想想就知道,她這股興奮勁是因為什麼。
過這麼大半天, 對方才回這麼一條消息,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李明瀾捧著手機,大搖大擺進房, 關門。
李深的消息極短:「?」
李明瀾神秘兮兮:「等我有了戰果, 我再告訴你。」
李深:「哦。」他習慣了這個不按牌理出牌的母親, 懶得去追究她要出哪一口惡氣。
李明瀾:「在學校裡怎麼樣?」
李深:「還行。」
李明瀾:「有沒有早戀的苗頭?」
李深果斷回複:「沒有。」
她和兒子絮叨日常, 唯獨沒有提起孟澤。
雖不和兒子說,但她和孩子他爹大眼瞪小眼的免不了的。
她啃了一個香噴噴的大豬蹄,擦完手,她摸自己的肚子,圓起來的原因是大魚大肉,她不能在這裡待太久, 否則平坦的肚子就要暴露。
叼牙簽, 翹起腿, 李明瀾嗤聲:“我們孤男寡女,住一起不行, 既然對方是衝著我來的, 你就自己去酒店住吧。”
孟澤正在收拾碗筷:“你一個人住, 我不放心。”
她鄙夷更甚:“我們兩個人住,我更不放心。”
“你可以放一百個心。”他進去廚房,把碗筷放到洗盆。
嘩啦啦的水聲中斷了二人的談話。
孟澤想著明天要置辦些新東西,加一台洗碗機, 又聽李明瀾在外喊:“如有不軌,殺無赦。”
他洗碗,不與她吵。
雖然她肚子裡的孩子很可恨,但她已經做過一次流產手術了,她不能再有意外,否則,這一個彆人家的可恨的孩子也會在他的耳邊哭。
他隻能用藥量來告訴自己,不管她肚子裡的孩子是哪個男人的,隻要是李明瀾的孩子,他就不得不顧著。
也許,能生出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像小小的李明瀾,該驕縱的時候驕縱,該燦爛的時候燦爛,有圓圓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櫻桃小口得理不饒人。
李明瀾到廚房門外:“可是我這麼美麗,我魅力無窮。”
他低頭洗完,隻當沒聽見。
她的幾個拳頭都打到棉花上:“諒你也不敢動我,一屍兩命呢。”
孟澤足夠冷靜,兩人也就度過一個平和的夜晚。
第二天一大早,李明瀾刷新姚希津的朋友圈。
什麼也沒有。
她登陸了娛博。
幾個新聞的評論區都是唇槍舌劍。
高掛的熱搜就有被網暴的新聞當事人。
輿論,還真是了不得的東西。
十幾年過去,觀念革新,現在來看,她當年是成年生子,算不了大事,但網絡神通廣大,她不願擾亂兒子的平靜生活。
她一回國,儘可能低調,如果早知姚希津會招來麻煩,她會選擇不見。
孟澤的確沒有什麼動靜,李明瀾漸漸卸下了防備。
又過了一天,他們在家裡待了兩天,她說什麼也要出去透氣。
孟澤跟著她下樓溜達,碰巧遇到了同在園子裡散步的熊悅喜。
龍正初早已搬離了這個小區,熊悅喜這幾天是住在公婆家:“阿紮西。”她改不了這口韓語範,見到孟澤就用這個稱呼。
李明瀾頓時記起熊悅喜是誰了。
熊悅喜也已經知道李明瀾是誰:“我們這麼有緣,卻是第一次見麵啊。”
李明瀾莞爾一笑,她和熊悅喜用過同一個手機號碼。
饒是孟澤的理論再豐富,他也終究是個男人,沒有直接的懷胎體驗,他直言,李明瀾不懂照顧孩子,讓熊悅喜給李明瀾傳授些孕期常識。
熊悅喜又驚又喜:“你們連孩子都有了?恭喜啊。”
知道她誤會,孟澤卻不解釋。
李明瀾斜斜給他一個白眼,她連生產那一關都過來,哪裡需要彆人來教育她。
孟澤退到林路邊。
熊悅喜坐到涼亭,她的肚子有六個月大了,動作變得遲緩。
李明瀾忍不住上前扶一把。
“謝謝。”熊悅喜靠著亭柱,“你有孕期反應了嗎?”
“還沒有。”李明瀾跟著坐下。
“我有一個記錄的小本本,我讓我老公去複印一份,你可以看看注意事項,不要走了彎路。”
知道是好意,李明瀾就沒有拒絕。
熊悅喜的孕婦裝有一個大口袋,她從裡麵拿出一個迷你的小本本,翻一頁看一眼。
“我原來有點擔心你們,沒想到你已經懷上孩子了,我認識阿紮西十多年了,他是個好男人。”
說誰?誰是好男人?其實,李明瀾認識孟澤的時間比熊悅喜長幾年,但要說密切,李明瀾覺得自己遠遠比不上的:“這些年,你和他都有來往嗎?”
熊悅喜沒戒心,彆人問什麼,她自然答什麼:“有來往,但不多,我和我老公認識還是因為阿紮西,他是我和我老公的媒人,見他一個人孤零零的,我倒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