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瀝瀝的連陰雨下了十來天終於放晴了,趁著天兒好,文家大大小小全都上陣,在家門口的地裡擦起了紅薯乾,希望能賣個比紅薯好一點的價錢。
文佳正在忙著把紅薯乾往空地上擺,就聽見杜曉娟在叫她,文佳手上活不停,嘴上應著曉娟。
等曉娟走到文佳身邊,文佳才有空抬頭望著她,杜曉娟與文佳是同歲,小學沒有上完就輟學了,她媽總嫌棄曉娟是個女娃,將來都是要去彆人家的,所以讀了兩年書就輟學了,幫著家裡乾活,天天做飯,割豬草,照顧兩個弟弟。
文佳依稀記得上輩子聽蓮花說過,杜曉娟去城裡打工,被一個油嘴滑舌的男人騙著去了南方掙大錢了,此後再也沒有回來過。
她們家裡人剛開始還不急,後來實在是忍不住了,曉娟他爹也去城裡小娟打工的地方問過了,人家老板說她跟著一個鑲著兩個銀牙的男人走了,說是去上海還是哪裡掙錢去了,走的時候就帶了幾套隨身換洗衣服,鋪蓋啥的都沒有帶。
村裡人剛開始沒注意,後來傳言就漸漸起來了,說曉娟被人販子拐跑了,人家把她賣給一個老光棍當老婆,那個老光棍還是個瘸子,她逃跑了幾次,都沒有成功,每次被抓回去之後都被打個半死,不給飯吃。
那時候有錢人騎個鳳凰牌或者飛鴿牌二八大自行車都牛氣的不行,哪像後世人們都在“luo 奔”,大街小巷都有監控,去哪兒買票都有記錄。
“文佳,我準備明天進城去,你去不,我表叔今天來俺家,說他有個認識的朋友在城裡開飯館,生意好缺兩個幫手,讓去給他幫忙洗碗、切菜,乾點雜活,管吃管住,一個月還有三塊錢的工錢呢,我媽已經答應了。”曉娟眉飛色舞的說著,一臉開心的幻想著城裡的工作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