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佳帶著文國紅跑前跑後的又做了個全麵的檢查,醫生說第二階段的治療已經開始了,所以前三天的下午文國紅也不能回家了,要待在醫院裡。
文國紅心裡掛牽著家裡他糊的紙盒,現在做順手了,比以前速度快多了,這已經是房東給自己捎帶的第二箱了,第一箱糊好之後,熱心的房東也拿出去幫自己賣了,給了文國紅一塊零五分呢,文國紅拿著錢高興了好一陣子,自己終於也能掙錢了。
所以文國紅現在糊紙盒的積極性特彆特彆高,聽醫生說不能回家,心下多少有些失落,不過好在隻有幾天時間,自己也能忍一忍。
“回家我有時間了幫你先糊著,你得聽大夫的話,好好配合治療。”文佳望著像孩子一樣眼巴巴想回家的父親開口說道。
“中午給你送飯來!”文國紅這邊告一段落,文佳準備回去做中飯。
“天下著雨,你就彆來了!擱家好好歇歇”文國紅望著窗外的雨。
“你下午還要進行治療呢,我肯定得來!”文佳扭身出了病房。
今天的雨並不大,可是卻似針尖一樣密集,虞之歸出了醫院的門,看著被雨洗過的嫩綠的葉子,深深了吐了幾口氣,蒼天呐,大地呀,終於自由了。
文佳撐著傘,低頭看著地麵,被風吹落的樹葉濕漉漉的貼在地麵上,沉默無聲,靜聽這個城市的故事。
文佳放慢腳步,偷得這短暫的安寧,文佳靜靜的走進巷子裡。
出了醫院瞎晃蕩的虞之歸就等在文佳的門前,大老遠就看見了那個他心心念念的狐狸,那個穿著一件鵝黃連衣裙的姑娘,在細密的雨中,在那薄霧輕紗氤氳的朦朧中撐著傘悠悠的走來,若即若離,忽明忽暗,仿若戴望舒雨巷裡的丁香姑娘……
此時此刻,軍校畢業的虞之歸活脫脫覺得自己在欣賞一副畫,他覺得刹那間自己變成了一個憂鬱的文藝青年,向往著寧靜單純的美好……
腳步聲漸漸的近了,更近了,青石板上發出噠噠的聲音……
文佳伸手去掏包裡的鑰匙,抬頭就看見了一臉陶醉與癡呆的黑臉傻大個兒……
微不可聞的皺了皺眉,文佳收起傘,拿鑰匙開了門,虞之歸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嘿嘿一笑,露出一排大白牙。
“我暫時沒地方去,求收留!”虞之歸一臉無辜的說道。
文佳本來平靜安寧的雙眸漸漸的凝結成冰,看得虞之歸心虛的不行。
文佳沒有搭理他,徑自走到門前開門而入,虞之歸抬腳想進來,卻被文佳關上的門擋住了。
“哎哎,你,我還沒有進去呢?”虞之歸喊道。
文佳在裡麵也不答話,時候還早,她拿起父親留在桌子上糊了一半的紙盒繼續糊了起來。
門外的敲門聲引起了隔壁房東的注意,房東阿姨在叫文佳,說有人找。
文佳無奈,隻得起身來到門口,門嘩的一下開了,虞之歸趕快收回懸在半空的手。
“你給我個機會讓我解釋一下!”虞之歸知道文佳是真的生氣的,一臉真誠的說道。
“你解不解釋跟我有什麼關係?”文佳冷著一張臉。
“當然有關係了,你可是我未來媳婦兒……”虞之歸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文佳再一次關上了門,虧得他眼疾手快用胳膊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