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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無儘人生 淺唱夕歌 12552 字 4個月前

自然作為大商會的少主怎麼可能會少得了跟班呢, 為了近水樓台三個柱還爭論了一番。最後都被否決了,片山莉央倒是想參與,不過一般逛花街鮮少有人會帶侍女, 最後還是從後勤部隊隱裡麵抽簽抽了個名叫後藤的小哥。

一聽到可能會直麵上弦的鬼,這位小哥怕得腿直發抖。

“不怕不怕,直接會麵的隻有我啦,侍從一般都是在外麵等的。”畢竟在普通人眼裡他是要見花魁小姐姐的嘛, 二人世界可是理所當然的,金發少年微笑著安慰道。

確實在聽了他這麼一番安慰之後, 後藤小哥才稍稍鬆了口氣, 轉頭反而有些擔心他們這位年少的參謀會出事。

隱的隊員都知道指揮著他們的是一位年僅十二歲的少年, 父母雙雙被鬼吃了, 他被救回來的時候甚至差點死掉。

年紀小身體弱,經常不是蹲在他的實驗室就是在處理各地送來的文書,然而就是這樣一個人, 讓後勤部隊連帶著鬼殺隊變得煥然一新。

各種資源被送到了前線,就連見慣了死亡的前輩們都不住感歎, 傷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著。

無論這次行動結果如何, 都希望他能夠平安無事。

在做好了準備之後,亞倫就開始在吉原花街招搖起來。

來之前他就做好了功課,將吉原花街各個有名的花魁的資料都收集了一遍。

第一站當然不會是目標的京極屋, 而是同樣出名的時任屋, 這裡的花魁名為鯉夏, 以性情高雅溫和出名, 據說和她說話的時候就像是在春日裡溫暖的微風吹過的感覺。

……這估計是哪位單相思男士吹的彩虹屁,就不知道這濾鏡是有多厚。

鯉夏小姐姐漂亮是漂亮,聲音甜是甜, 如沐春風……那是沒有的,倒是有種欲語還休的憂傷氣質。

“你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嗎?”像無垠天空一樣深邃沒有霧霾的藍色眼睛,嬌小卻已然出落美麗的小客人,幸虧是男孩子也幸好是備受保護的富人之子。在他的眼裡沒有其他客人的高高在上,也沒有貪戀美色的迷離,就好像她隻是一個普通的領家姐姐一樣,鯉夏席坐在少年的身旁嫻熟的為他倒上了一杯清茶,一舉一動都仿佛被尺子量過一樣規整又帶著一種舒服的韻律。

“對呀,第一個見的就是鯉夏姐姐,呐呐,姐姐頭上的簪子有幾根呀?帶這麼多不會感覺很重嗎?這種衣服叫什麼?感覺就像是吧被子穿在身上一樣,好神奇。”一層一層的在夏天都不會感覺到熱的嗎?小姐姐也沒見會流汗的樣子。金發少年的聲音就像黃鶯一樣歡快的叫著,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好奇心。

“一共十七枝,最上麵的這枝點綴著白色小花的金邊最重,我已經習慣帶著了所以不會覺得重,這是和服並不是被子哦。”還隻是個不諳世事的孩子啊……也不知道他的父母怎麼會放心讓他來這樣的地方,鯉夏溫聲回答,不自覺露出了寵溺的神色。

亞倫還問了諸如花魁都要學些什麼,吃的東西是不是很講究之類的問題。

鯉夏都耐心的一一為他解答,還為他彈奏起了三味線。

這種樂器看起來有點像琵琶,彈奏的時候用的不是手指而是撥子。

彈奏的曲子節奏有些緩慢,隻可惜他並不懂得欣賞甚至有點想睡覺,不過亞倫還是非常捧場的拍手叫好。

然而少年鼓完掌之後臉色就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怎麼了?”鯉夏將三味線放到了一邊,起身小步跑到了他身旁關心的詢問道。

“唔……腿麻了,抱歉,失禮啦。”

少年略帶靦腆的表示歉意,然後換了更加隨意的坐姿,捏了捏發麻得難受的腿。

唉……他果然還是不習慣跪坐,而且無論哪個世界,他都沒有穿的這麼正式,也不知道隱從哪裡搞來的衣服,西裝革履還有帽子。

說起來他明明是顧客為啥要搞得這麼拘謹,大約是被老媽子似的後藤囑咐帶偏了,反應過來的亞倫修長的指尖扣著領帶結往下拉開,解開了襯衣的兩個紐扣,像個鹹魚一樣躺在榻榻米上。

鯉夏頗為好笑的看著他露出了本性還貼心的幫他揉揉發麻的腿,許多人隻有在熟悉了之後才會不自覺的露出本性,到底是個孩子能忍耐到現在已經很好了。

少年是順著杆子往上爬,還跟小姐姐抱怨也不知道是誰發明的這種受罪的跪坐法,太讓人受罪了。

這一通在鯉夏的眼裡,亞倫就是隻漂亮的小貓兒親昵的叫得人心都酥了,那一頭微涼柔順的金色頭發RUA得讓人上癮。

熟悉了之後亞倫甚至還枕著小姐姐的膝蓋,享受著滿懷溫柔的順毛。

啊,這簡直就是天堂。

等他依依不舍的從溫柔鄉出來滴時候,那副衣衫不整的樣子,看得後藤都傻眼了。

怎麼進去的時候還是苗根正紅的娃,出來就變成了個浪蕩子一樣。

他才十二歲!該不會真的魂兒都被勾走了吧?後藤十分懷疑他還記不記得自個兒是來做什麼的。

花魁真的那麼漂亮嗎?在外麵守了大半天的後藤不住想道。

一直在各地奔波周餐露宿的後藤,不是去支援就是在支援的路上,自然不會有什麼時間去關注花街的事情。但是漂亮的女孩子他還是見過的,蝶屋的那兩位就很漂亮。但他不理解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前仆後繼的想要成為花魁的入幕之賓,一張皮囊過個幾十年誰還不是一個樣子。

有空想這種東西,為什麼就不願意去幫忙消滅鬼這種喪儘天良的生物呢?

常年的後勤生活並沒有磨滅後藤的責任感,但偶爾也會讓他進入誤區,普通人並不知道鬼的存在,頂多也就聽過夜裡會出現鬼這樣的傳聞。

“彆這麼瞪我啦,就是要這種形象才好在這裡左右逢源。”容易被吸引,容易被影響才是他這個年紀的特點,亞倫表現得就像是偷腥的貓咪一樣。

事後還給小姐姐送上了豐厚的禮物,轉身就跑到另一家狄本屋去找新的小姐姐了。

狄本屋的這位花魁擅長俳句,說話輕聲細語的帶著這麼點吳言儂語的味道。

……要不是他有一言師父這個外掛,港真的或許還聽不懂她在說啥。

他感覺就是雞跟鴨講,他還是靠著狗朗師兄自製的一言師父的俳句集在這位小姐姐這裡混得風生水起好不快活。

而關於亞倫的傳聞也如同雪花一樣,迅速的占據了吉原花街成為了人們喜聞樂見的熱門話題。

因為這位從國外來的小客人,不但出手大方。也不知道吹了什麼風,即使知道他是個在幾個花魁之間遊離的浪蕩子也不介意,甚至狄本屋那位心高氣傲的都為他打破了自己的規矩。

在外頭討論得火熱的時候,亞倫已經在第三位花魁小姐姐這裡玩耍了。

不過這位花魁小姐姐似乎很喜歡用川柳跟人交流,他還是在蛇柱伊黑小芭內那裡多少了解了些許關於川柳這種詩歌表述形式,與俳句不一樣沒有前者那般要求嚴格。

他還被花魁小姐姐作詩調侃是個花心的小男人……

而且聽起來有點像是打油詩。

既然不懂……那就加入好啦,亞倫也沒強撐著不懂裝懂反而興致勃勃的跟花魁小姐姐學習起了川柳,還被小姐姐邀請一起共舞。

若不是排到了京極屋,嗨的飛起的亞倫都要忘了自己是來釣鬼的了。

後藤從一開始的不適應到習慣再變得麻木,前後也不過是幾天時間。

他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多錢,更彆說像這樣流水一樣花出去了。雖然他知道能賺這麼多也是因為亞倫很會賺錢,但他還是不能豁免的肉疼,心裡已經不知道罵了亞倫是敗家子多少遍了。

而亞倫將京極屋排在最後麵,布置了這麼多天恰好也是踏在了柱們的忍耐線上,後藤甚至不知道京極屋就是目標地點,毫不知情的像往常一樣跟在金發少年身後敬業的當個合格的工具人。

直到臨與京極屋的花魁見麵之際,少年朝他打的手勢他才驚覺,原來這裡就是鬼的老巢。

京極屋的花魁蕨姬,典型的吊梢眉,三角眼,看起來比彆的小姐姐妖嬈,卻也有著彆家所沒有的倨傲。

“小少爺在窗邊看什麼呢?難道奴家不夠美嗎?”對於客人作為鬼的蕨姬已經算的上是相當溫和了,大多隻需要胡亂應付一下對方就會大把大把的將錢送過來。

在普通的客人她是妖嬈漂亮又高傲的花魁,在亞倫的眼裡她的美是屍體堆積起來猶如腐肉上開放的食人花,嫵媚得猶如繞指柔卻異常危險。

“因為這裡看月色彆有一番風味呢,聽聞蕨姬小姐的舞蹈猶如天女般輕柔美麗,不知道我是否有幸看到呢?”當然是靠窗方便逃跑呀,少年麵上表現得第一次見麵有些拘謹的樣子,心裡不住的嘀咕。

“嗬嗬,小少爺真風趣,難道彆家的解花語沒為您起舞嗎?”在這少年高調出現在吉原花街的時候,蕨姬就抽出了分.身來觀望。

那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小鬼,長得跟個女人似的。性格天真的可以,去彆家也不知道睡女人,卻把她們當做玩伴一樣。

正好她也不怎麼喜歡人類碰他……這小鬼這麼瘦小,估計連塞牙縫都不夠,最多也就十二三歲的樣子,雖然不是女人但長得好看,估摸著等他十六歲也差不多是最好吃的時候了。

吃慣了美麗少女的蕨姬顯然對少年那張臉還是很滿意的,甚至願意等他長大換換口味。

從前吃的男人硬邦邦的味道一點都不好,就不知道這少年吃起來是個什麼滋味。

美麗的花魁笑意盈盈溫柔如水,心裡已經在計劃著把少年連皮帶骨的吃個乾淨。

“她們啊,總覺得缺了點什麼,不過見到蕨姬小姐之後才知道她們缺的是你的氣質,你舞動起來的話一定很美。”在彆的小姐姐哪裡基本都是奔著讓他怎麼高興怎麼來,更不會不解風情的主動提彆的女人。在這裡卻得主動討好她,大約是鬼的身份給她帶來了絕大的優越感,招惹了她或者被她看中的話,估計都會在夜裡被神不知鬼不覺的吃了。亞倫的直覺在踏進京極屋開始就響了個沒停,更彆說還久違的引起了他對鬼的那份心裡陰影。

少年麵上漫不經心又直白的討好,暗地裡卻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抑製住不讓自己因為那深刻骨髓的恐懼而顫抖。

“小少爺的嘴真甜,也罷,蕨姬便為您舞一支。”

若說在彆家小姐姐哪裡是輕鬆快樂的,在這裡時時刻刻對亞倫來說都是煎熬,偏在蕨姬緩緩起舞躍動的時候,他不能將視線移開,還要表現出讚賞的神色。

在這樣的情況下楞是沒怯場,他都要佩服自己的演技了。

一支舞的時間,看似慢又快的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