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到此,頓了頓,深深看了楚睿一眼。
“此女姓姚,名楚楚,武德三年秋歸鄉。”
幾乎是楚一話音落下的瞬間,楚睿隻覺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抓了一下,他端著茶杯的手不自覺地握緊。
“僅一日時間無法求證什麼,但屬下在杭家書房的暗格中尋到了一幅畫卷,畫中人應是杭夫人的生母。”
楚睿聞言,眼中頓時迸出希冀的光芒。
然而,他看著楚一從懷裡取出畫卷送至眼前,卻遲遲沒有勇氣接過。
楚一看出他內心的掙紮,將畫卷輕輕擱在他麵前的桌麵上。
“屬下在門外守著。”
他拱手行了一禮,便轉身出去。
楚睿看著那幅畫卷良久、良久,終是將它緩緩推開。
隨著畫中的人逐漸呈現,楚睿不自覺便紅了眼眶。
哪怕那人戴著麵紗,隻露出一雙眼睛,他隻需看一眼,便足以認出她來。
二十年前,失去母親是他最大的心魔,他曾在不短的歲月裡,日日夜夜與之抗衡。
不曾想,那個被所有人都認定已經**的人,在他因為失去母親而陷入心魔的歲月裡,竟在他處與人生兒育女……
此刻他說不上心頭是什麼滋味,稱不上怨恨,卻有一種被遺棄的傷感。
他想到她活著,卻不回去與他相認,反而遠走他鄉另嫁他人,有那麼一瞬間他無法原諒她。
然而轉念一想,當年情況複雜,即便她活著隻怕也是身不由己,那些人不可能讓她回到京城。
如此想來,心頭頓時鬆快了許多。
楚一在門外守著,直至晌午,裡頭也沒傳來動靜,不免有些不放心。
試探性地喚了一聲:“主子。”
“進來。”
楚一推門進去,見楚睿麵前放著火盆,火盆裡燃燒著的,正是他帶回來的那幅畫卷,此刻已經燒掉了一半。
“主子、您這……”楚一很是不解。
楚睿麵無表情的看著那幅畫被火苗一點一點的吞噬,直至燃燒殆儘。
方才開口道:“人都不在了,留著畫又有何用。”
他頓了一下,又道:“留著它,對於他們一家也許是個禍患,不如燒了。”
楚一聞言不由沉思,主子說